皇上的態度很明顯。
衛貴妃不敢再多說,灰溜溜地返回了華宮。
在路上越想越後悔,不該去求試探的。
皇上最討厭耍心機的人,以前就是靠著立單純、善良的人設,才能寵冠六宮,多年不衰。
細細想起來,就是從王卿瑤被汙蔑簪子,皇上疑心是設計以來,陳妃才慢慢複寵的。
想通了這點,衛貴妃更加後悔了。
別說探口信,就是以後皇上氣消了,也不能在皇上麵前再提起衛雨了。
衛家得到了衛貴妃傳出的消息,衛二夫人又哭了一頓,直嚷著“我苦命的兒”。
衛家合計了一下,最後衛太師帶著衛崇進宮了,不是求,是請罪。
兩人跪在殿外,衛太師說自己教導無方,說子不教父之過。
衛雨頑劣惡毒,弄瞎定安王妃的眼睛,又企圖殺害,是他這個做祖父的和衛崇這個做父親的沒有教導好。
皇上隻罰了衛雨,還沒有罰他們爺倆,他們心惶恐不安,特來請皇上降罪。
衛太師是真豁得出去。
棄車保帥。
徹底放棄衛雨這個嫡孫,並且踩上一腳,以此來降低皇上對衛家的怒火,博取好。
榨幹衛雨的最後一點價值。
“衛家願意賠償定安王妃的損失,”衛太師悔恨道,“都是衛家教導無方,隻要定安王妃開個數,衛家即便傾家產也會讓滿意。雖然臣知道,衛雨帶給的傷害是一輩子的,是再多黃白之都沒法彌補的。”
他們都以為王卿瑤會瞎一輩子。
皇上果然對衛太師的做法很滿意,並沒有因為衛雨的事就遷怒衛家。
他召了王卿瑤和蕭允進宮。
聽了衛太師的話,王卿瑤毫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既然太師有這份誠意,本王妃變卻之不恭了。我算了一下,我今年十九歲,依著我家祖輩的傳,至能活到八十歲,就是還有五十九年。以本王妃的生活水平,一年一萬兩白銀的賠償算是給你優惠了,那五十九年就是五十九萬兩白銀。請問衛太師是準備付現銀還是銀票呢?”
衛太師清臒的麵容忍不住青筋暴突。
還算上了?
五十九萬兩?
連皇上都出了驚訝的神。
按照大盛銀子的購買力,五十九萬兩換人民幣,差不多就是十二億了。
衛家的確要傾家產了,而且傾家產也湊不齊。
就算能湊齊,也不能湊。
王卿瑤雙眼無神地向皇上的方向。
“陛下,臣婦一輩子都看不見了,永遠都失去了明,永遠都要生活在黑暗裏了。永遠都看不見我親的夫君和兩個可的孩子了……”王卿瑤痛心疾首,“可那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臣婦每每想起,都痛徹心扉。”
皇上麵不忍。
“方才衛太師還言之鑿鑿,隻要能讓我滿意賠多錢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嗬嗬……”
衛崇拳頭了,他想打人,銳利、冷的目往王卿瑤後背一掃,想要穿。
衛太師咬牙切齒:“衛家家風清正,一時之間的確拿不出那麽多錢。若是定安王妃願意,衛家願意每年賠償王妃一萬兩白銀,直至……”
直至你死!
想要衛家的銀子,就要看你有沒有命拿了!
蕭允冷笑:“看來衛太師沒什麽誠意啊,既然沒誠意,就不要把漂亮話說在前麵,害我們還白跑一趟。”
王卿瑤附和:“就是,衛家把宅子、鋪子、莊子賣賣,家裏的首飾珠寶古玩賣賣,我不信湊不齊五十九萬兩。三年清知府,還十萬雪花銀呢!衛太師都當了這麽多年太師和吏部尚書,還有兩個兒子當,還有一個兒做貴妃,別說五十九萬了,五百九十萬都有吧!”
衛太師氣得臉跟個棺材板似的,一兒表都沒有,手捂著口,像是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嗬嗬嗬,到底是老年人了!
不知道有沒有心髒病、高、高脂、高糖,要是能把他氣得一命嗚呼了,那也是功德一件!
衛崇涼涼開口:“請定安王妃見諒,衛家的確湊不出這麽多銀子,我們也是真心想賠償王妃,隻是這數額實在巨大!還請定安王妃諒!”
王卿瑤掉下兩滴眼淚:“我諒你們,誰來諒我?我以後永遠都要生活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而你的兒,隻不過是降為了良媛,眼睛沒瞎,耳朵沒聾,還好吃好喝地在東宮待著!現在我不過是讓你們賠點銀子你們都不願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皇上還在這坐著呢,你們就敢欺君?!”
慌得衛太師和衛崇馬上磕頭,直呼:“臣不敢!”
最後皇上一錘定音:“五十九萬實在太多了,朕做主,折半吧,三十萬兩,分三年賠清。定安王妃,這樣你可滿意?”
皇上都開口了,不滿意也得滿意。
再不依不饒下去,就是王卿瑤不懂事了。
王卿瑤謝過皇上,轉而又道:“皇上你知道的,其實定安王府不缺銀子,我也不缺銀子,所以衛家這三十萬兩的白銀,我想捐給國家,犒勞守家衛國的邊關將士或是捐給災區的災民都可以。”
皇上大喜:“定安王妃果然大格局!朕替天下萬民謝你!”
衛太師差點吐出一口來。
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什麽好都讓王卿瑤占了。.x33xs.
衛太師縱橫場數十年,竟然敗在一個人手裏。
衛太師越想越氣,臉越來越青,終於,真的一口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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