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看著村長又想和稀泥了,心中煩躁,手重重地在貓腦門兒彈了一下。
見它也是一副慫包模樣,心才好些。
抬步走到門口,對孫三和跪在地上的孫母說。
“我呢,是個二混子,同時也是讀書人,知道禮義廉恥,也知朝廷律法,言而有信是如何寫的,大安律是怎麼規定的都是知道一二的。”
見到孫三面畏懼,繼續道:
“可沒有一條說過,侵占別人家產不,反而威脅害者的,我父親可是秀才功名,見縣太不跪的,一張筆墨就能寫清事原委,可憐你家到最后無人收尸了。”
柳綿說完,不看孫母和孫三的表,只對村長幾人彎腰行禮。
“幾位嬸嬸,先把豬放在門口,晚輩有事兒想說。”
柳綿拉起阿禪,細細地拍了拍他膝蓋上灰塵,在他耳邊說幾句話,看他出門去后。
才對著村長幾人開口道:
“事的前因后果,村長嬸子和幾位嬸嬸都是見證人,但幾位沒看到的事兒,事到如今也得讓幾位知道了。”
柳綿扭頭,居高臨下的對孫母道:
“想必剛開始,孫家嬸子在門口也聽了全部,晚輩就不多費口舌了。”
孫母聽完面皮微紅,但依舊一言不發,十分的老實本分。
一群人浩浩的去了孫家,門就看見跪在寒風里的七個孩子,最小的因為缺吃喝,看上去和村里幾歲的孩子差不多。
孫父的哭聲從昏暗的臥室里傳來,讓人心中凄凄。
等到了屋子,孫念小小一團,面蒼白的躺著,接近明,好似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這讓善良樸實的農村人心中不忍,有好幾個心的大爺大叔都抹淚。
還是村長分得清,呵斥道:“哭什麼哭,先搞清楚怎麼回事兒,不然咱們村就要有一家子去縣衙門口上吊去了。”
可見剛才孫三的話,到村長的逆鱗了。
村長扭頭對柳綿道:“柳家小娃娃,你要說什麼?”
“村長,我想請你們挨個去聞聞孫家幺妹的手。”
村長幾人不知柳綿賣得什麼關子,但還是依言照做。
最后柳棉笑嘻嘻的對孫父說:“伯父和嬸子也可以聞一聞。”
村長聞完后道,“刺鼻的味道,很悉啊。”
“對,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是啊,好悉。”
柳綿走到孫家墻兒底下,采了土荊芥,遞給眾人。
“你別搞這些神神的,再如何也改變不了你家畜生傷人的事了。”
柳綿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猩紅的眼睛道:“現在承認是我家的了?”
孫三瞳孔一,往后退了幾步,不敢再說話了。
“柳家娃娃,這能說明什麼呢?”
他話音剛落,就見門口來了一隊浩浩的小崽子們。
手里抱著各種貓。竟是村里養貓的幾家都來了。
阿禪走在最前方,如同雄赳赳氣昂昂的竹竿一樣后面掛著一對小團子。
村里眾人把貓薄荷涂在手上,那些平日里野的不行的貓,竟然如同喝醉了一般在他們上磨蹭時候。
人老,這些人哪里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孫富貴,你家孫三見柳家的貓能釣魚,起了占有之心,伙同你家幺妹用了手段,想把柳家的貓占為己有,但柳家的貓野十足,弄傷了幺妹,事起因皆都明白,你等若是要去衙門口上吊,我全村人自然會去作證的。”
村長面黑沉如鍋底,誰能想到一只貓,就能弄出如此多的彎彎繞繞。
孫三不服氣大喊,“你們看這些貓對著野草的氣味多喜歡溫順,怎麼柳家的貓就如此瘋魔。”
阿禪冷哼道:“我家貓畢竟是能殺野豬的,豈會同抓老鼠的貓一樣,喜歡這種東西。”
村里人一聽,好有道理啊。
柳綿贊賞的看了阿禪一眼,接到信號的人,傷的臉頰紅彤彤的,人也站的筆直,口的更高了。
孫母反手就給了孫三一掌,孫三不過十幾歲的半大小子,幾個趔趄就倒在地上,口中吐出混著的牙齒。
柳綿眉頭微蹙,算是各種人都見過,這個孫母算是個人才。
人狠話不多,要不然也不會在柳家卑躬屈膝十多年,自己兒考上舉人后,在人前也對柳家極盡夸贊。
若不是原活得夠久,柳綿從原的記憶出許多細節,還真是當這位是個老實的好人了。
跪在地上的孫家兄弟連忙過去,一群孩子摟在一起哭一團。
孫父這個時候也頭發凌的出來,一家人摟在一起,哭的好不凄慘。
柳綿頓時覺得自己是欺負人的惡霸,雖然本就是個無所事事的二混子。
但這種覺確實讓人煩躁。
事也該到此為止了,柳母安頓好柳父后,手中提著一個大豬頭,面疲憊的過來。
“孫家大姐,雖然是孩子們的打鬧,你家孫念昏倒,我夫郎讓你早上弄的現在也昏迷不醒,孩子們還小,對錯就不提了,若是往日我家還能有些銀錢,可如今家里連鹽都吃不起了,這豬頭就給你家幺妹補一補吧。”
柳綿角搐,要說讀書人說話含沙影呢。
孫母此刻也不敢耍花腔了,雙手接過豬頭,憨厚的臉上寫滿了激和愧。
“村長、秀才老爺,是我沒有教好孩子,往后我定當嚴加管教。”
說完老淚縱橫,總歸讓人心中難。
村長幾人走的時候嘆息道:“都是窮惹得禍啊!”
回到院子里的柳棉可不這麼認為。
雖說是窮生計富長良心,但有的人,顯然就是天生的壞種。
“主兒啊,你這次怎麼同主作對啊,超綱了啊。”
貓懶洋洋的提醒。
柳綿冷笑,“題目超綱了,答案只能一起超綱唄。”
貓訕訕,心中吐槽,姬初他們也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給個配劇本當路人甲來用。
就這恢復記憶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能慣著這幫人。
柳綿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柳母和阿禪收拾豬。
阿禪渾上下都泛著喜悅,對食的熱,或者對這個家開始有一點點歸屬了。
“阿禪,會做紅燒嗎?”
阿禪細長的眼眸出亮,重重點頭,可見是真的喜歡做飯。
“家里連鹽都沒得,做什麼紅燒。”
柳母打擊的同時,也咽了咽口水,顯然是想吃了。
“阿娘,這還不簡單,等我!”
說罷,柳綿帶著貓就出了家門。
留下柳母和阿禪相互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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