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傾肘著膝蓋，聽見謝的時候抬起眼皮。濃睫下眼珠漆黑，眼白很淡。

徐寫意不了這種目，下意識閃避。

他過了兩秒才生疏地回：“不客氣。”

杜鵑沒看出這點微妙，拉徐寫意的手：“你不知道考什麼專業，就好好問問你林哥哥。阿笙，你跟妹妹分析分析申大的英語，專業好不好啊，就業前景之類的。”

林笙目從徐寫意上移開，似乎平常，并沒有異樣。

徐寫意稍微松了一口氣。

“英語中規中矩，沒太大優勢，也沒有明顯劣勢。”林笙口吻淡淡，“就業面廣，薪資普通。當然，各個專業都有英，不能一概而論。”

他簡明扼要，杜鵑想起什麼，回頭跟徐寫意說，“唉對了，剛才遇到的男同學也考申大。也是英語嗎？你們正好可以流流。”

徐寫意訝然一下，余看見林笙看過來。

他還是很淡的樣子，只是眉低，眼神有點銳：

“你們，要考一個大學？”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章 chapter

徐寫意張張口，還沒來得及回答，杜鵑就接到個電話，打斷了。

不知是哪個期許的人，杜鵑滿臉笑，說離開一會兒接個電話。

“阿笙，好好給妹妹規劃下未來啊？你績好，又出過國，這事必須得你幫忙。”代完杜鵑就走開了。

本來三個人還算和諧，現在客廳留下兩個，氣氛突然微妙。

短暫的沉默之后，林笙開口：“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嗯？”

其實徐寫意聽清了，只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就是心里慌，有點怕林笙。

林笙深看了一眼，低眸，不再問。

細長的手指拿起茶幾上的蘇煙。“介意嗎？”

徐寫意搖搖頭。

林笙撕開盒子，了一支，練地點燃。外形斯文端正男人，起煙來有種矛盾的相反氣質。

沒有人說話，林笙就安靜地煙。

杜鵑一直不來，徐寫意埋著頭不敢抬，沒有忍住，余朝旁邊悄悄轉。

林笙垂著睫，看不清眼睛。

眼神在他脖子的白襯一晃，怔忪地出神。

林笙覺察了的打量，但決定放過，沒有看。

其實，他真的不是沒有經歷過的無知年了。跟人接吻，還是跟人走，什麼樣的結果，他都可以去接。

人一輩子本來就不可能事事如意，他沒有那麼稚。

只是…多有些不舒服。

放棄了他。

客廳安靜，一直沒人說話。

杜鵑這電話一打就是十好幾分鐘，回來時滿面春風，難得一次看心這麼愉快。

“聊得怎麼樣？”坐下來，從茶幾上拿了個蘋果，打算給徐寫意削一個，“有主意了不，還是選英語啊？我聽說會計方面也還可以。”

徐寫意垂著頭。

杜鵑看不大對，歪頭看臉，“呀！怎麼哭了呀。”

忙放下水果，“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告訴干媽。”

林笙抬起眼睛，過薄薄的煙，看向徐寫意。纖細的手指，不斷著掉下的淚珠。

“沒…沒有……我。”

斷斷續續的字，聽不出來邏輯，搭搭，就是搖頭。

“別哭了，乖啊。讀書力別太大，現在績已經好了……”杜鵑心疼壞了，把人摟在懷里安。孩子堅強的，又聽話，不知道這突然是怎麼了。

煙在男人的手指間慢慢地燃。林笙看著徐寫意，眼睛，一點點變深。

-

杜鵑以為是孩子學習力大，又剛跟父母分別，就送徐寫意上樓安了一陣，讓睡會兒。睡一覺心就好了。

下樓來，詫異地發現林笙竟然還在沙發那，原封不地坐著。

林笙可沒這麼喜歡這兒。

一般來說，他拿好東西肯定會走。多一刻都不會呆。

“阿笙，剛楚越飛不是打電話有事嗎？”

他似乎沒聽見，肘著膝、雙手握，在沉思什麼，杜鵑又喊了一聲林笙才抬頭。

“晚點去。”

“哦…”

杜鵑訕訕，雖然這麼多年過去，跟繼子相起來，總是氣勢上弱一頭。知趣地沒有去叨擾，收拾下，打算去找個牌友。

杜鵑出門后，家里很安靜。

茶幾上的煙灰缸，又被摁進半支煙。

林笙往旁邊看一眼，正好看見，徐寫意放在沙發角落的書包，拉鏈上掛著一只絨的長耳兔。

-

樓上的房間里。

被子靠近枕頭的地方被從里面拉開一角，出半張的臉。眼睛紅通通，有點腫。

小心地看一眼閉的房門，徐寫意側枕著，發著呆。

書桌前的窗半開，風吹桌上的試卷，嘩嘩翻了幾頁。

眼淚又從眼角漫上來，掠過鼻梁掉在枕頭上。

一顆一顆。

徐寫意用睡袖子了下，默默地難過。

怎麼辦。

不能一門心思學習了。心里有了人。這幾天，自己整個像出了問題，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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