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自我保護限制全部解除，這一刻的寧凡，到了前所未有的強大，也到了強烈不適。

力量上限、神念上限、法力流速上限在這一刻，全部暴漲了十幾倍

面目青筋暴漲，使得寧凡乍看之下，有些過于兇惡了

古神的心臟，以一息六七次的頻率劇烈跳，仿佛隨時都會開一般

的，在二氣影響下，了決堤的江河，在管里沖撞，失去了控制

“前輩解除晚輩保護限制，用的莫非是這些二氣晚輩竟從來不知二氣還可這般使用”寧凡意外道。

“嘿嘿，你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怎樣，限制全開的覺如何”全知老人笑問道。

“很強我的修為沒有任何改變的，但實力卻上升到了現如今修為可以激發的極限。”

“不是問你變強與否，那種事，老夫用眼睛就能判斷出來，豈能不知你氣息暴漲到了何等程度。老夫問的，是你的副作用是否強烈。”

“還好吧。”

寧凡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個不斷鼓氣的鞠球，他神靈強度極高，故而鞠球可以容納更多的氣，而不至于被輕易撐。

“看到那個土人了嗎”

全知老人忽而一指遙遠的一個黃土巨人。

寧凡此刻所的地方，是全知老人煉制的某界寶空間，此界專門用于修煉試招，界隨可見百萬丈之高的黃土巨人。

這些黃土巨人不是活，形貌類似于泥像，功用類似于標靶。那黃土不是凡，而是一種名為甲泥的真界仙料。這種甲泥度奇高異常，但因材質不能流法力，故而不能用于煉、煉傀，真界修士時常拿這種甲泥堆黃土泥人，作為修煉標靶來使用。

“看到了。”寧凡答道。

“此土人是以甲泥制，雖無生命，其堅固卻聞名真界；更因甲泥特有的聚變質，堆出的土人越是巨大，其土人防便也愈發堅。百萬丈之巨的土人，幾乎可接準圣神通而毫發不損了。你且試試，以你如今實力，可能一拳轟碎百萬丈土人。”全知老人道。

能做到嗎寧凡也不確定，畢竟他還是第一次令極限全開，這種狀態下，他的能發出多力量，他自己也不清楚。

十字環，開

萬古真，開

寧凡化作金焰之，化作一道金虹朝那黃土巨人沖去，而后一拳落。

這一拳沒有使用任何神通，饒是如此，發出的拳力，仍是以往拳力的十幾倍

這普普通通的一拳，幾乎相當于平時打出的古魔破山擊了

如此驚人的一拳打在黃土巨人上，卻只打得巨人劇烈搖晃，片刻后，巨人搖晃停止，其表竟沒有被寧凡打出半點痕跡。

反倒是寧凡的拳頭被這巨人反震之后，震碎了虎口，掌心鮮直流。

不虎口震碎，不僅僅是巨力反震那麼簡單，倘若隨隨便便反震就會傷及自，寧凡以往打出古魔破山連擊，定已不知遭多次重創了。

這不是反震，這是反噬

這反噬不是外在帶來的，而是寧凡部有了損傷他平平常常一拳，威能堪比平時的古魔破山擊，如此大幅度的實力提升，自然需要付出代價，那代價，便是承不住此刻發出的極力，有了反噬之傷

這正是修士存在自我保護限制的意義所在

解除限制是一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是一種以命搏命的手段

“不對不對你這一拳仍舊有所顧忌，不由自主留了力。你的限制打開了，心理的限制卻還沒有打開你是在害怕傷嗎老夫雖說讓你有所留力，可卻沒讓你完全不用力，你剛剛這一拳，難道就是你的全力嗎老夫可以幫你限制，但心的制約，卻需要你自己釋放。你一生當中，可有什麼時刻不可敗，不可輸，不可低頭”全知老人皺眉問道。

“有”

“可有什麼大敵，非殺不可可有什麼人，愿拿命守護”

“有”

“回憶你最弱小、最絕的那一刻，將這黃土巨人，當那名令你絕的大敵，全力轟殺”

“可前輩剛才還讓晚輩收力”

“快點殺了鴻鈞他在對我勾手指，殺了他”全知又瘋了，指著遠那尊黃土巨人，強令寧凡將之轟殺。

哎

面對區區一個黃土巨人，寧凡實在有點瘋不起來，不過為了不讓全知繼續發瘋，他決定滿足全知的愿，轟碎那黃土巨人。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寧凡眼中一片無，看那土人，如看大敵。

而后，他再度一拳打向黃土巨人，這一次用的不是普通拳力，而是古魔破山擊

此刻極限狀態下，他普通一拳便相當于以往的古魔破山擊；使用古魔破山擊，威能自是更加恐怖，幾乎相當于以往的八百連擊了

拳力一開，天地間魔山虛影幻化而出，而后，山崩

那不是普通的山崩，而是火山自而外的噴發

轟

寧凡這一拳，終于在黃土巨人上打出了許蛛網形狀的裂痕。

這一擊用力過猛，反噬自然比前一擊更重，寧凡整個拳骨都碎了

“就算是為了阻止全知前輩發瘋，這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寧凡苦笑，正打算以自愈手段治療拳骨，全知老人卻先一步出手，替他治療了。

“四象現水仙丁出列”

隨著全知老人口中念念有詞，其周頓時有了大量的二氣浮。

那二氣時而上升，時而下降，最終，二氣幻化出了無盡湖海，全知老人踏湖海而立，這一刻的他，外貌在二氣影響下陡然一變，竟變一個六七歲的子。

那子扎著髻，外貌和全知老人很像，簡直就像是全知老人的小版、年輕版。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全知老人老態龍鐘時，只是一介元嬰修士，變子以后，修為竟高深到寧凡看不出深淺

“圣人”

寧凡面一變，他雖說看不出子全知的深淺，但卻知的出，子全知的氣息絕對要比夢境中的全盛蟻主更龐大，更浩瀚

比圣人更強，豈非圣人乎

“錯了，老夫再說一次，老夫不是圣人，只是一介小小元嬰。只不過老夫和一般的元嬰修士不同，老夫整整修了四十四紀回的元嬰期，亙古至今，從未有誰在元嬰期待得比老夫久。若非如此，也不敢妄稱是亙古元嬰第一人了。”子全知解釋道。

四十四，只比四十三一呢

驟聞此言，寧凡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震驚全知老人的高深修為，居然是在關注某些不起眼的地方。

倘若是普通人說一聲四十四，他不會在意，這數字太過尋常，沒什麼好主意的。

可偏偏，全知的上有他的因果，如此一來，寧凡看全知的四十四紀回，就好似當初看到黑魔派四十二座火山一樣。

他好似有了福至心靈的明悟，只是那種明悟，他似懂非懂，更無法用言語說出。

他更恍惚間，想起了當年第一次前往蠻荒時的際遇。他記得他剛到蠻荒時，蠻荒有四十二域，蠻荒的天道靈黑魔，同樣和自己因果深重。

當時的他不會深想，為何蠻荒恰好是四十二個蠻域。

可如今他就會多想一層了，四十二，四十三，四十四，這相近的數字之中，似乎都有因果存在

于是乎，看到因果的寧凡，華麗地走神了，以至于全知老人接下來又說了什麼話，他居然沒有聽清。

“寧小友老夫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若是聽到了，給個反應好嗎”子全知不滿道。

“不好意思，請前輩再說一次。”

“老夫剛剛說，老夫這水仙之象極其擅長治療，只要天地間二氣不絕，老夫就能保你不死所以不要怕鴻鈞，打死鴻鈞這廝，打骨折，打殘廢有老夫在后方給你治療你怕個鳥，怕給鶴球”

卻見，子全知指訣一掐，天地間的二氣頓時化作星灑落。

似星，又不似星。寧凡唯一知道的是，這二氣灑落之后，他碎的拳骨竟一瞬間痊愈了

寧凡本以為天帝的黑星已經十分厲害了，但這子全知的二氣治療似乎完全不弱于天帝

有子全知在一旁治療，寧凡自然不必再擔心反噬傷了。他打出了更多的古魔破山擊，黃土巨人的上，裂痕越來越多，蛛網越來越。

古魔破山擊連擊越多，威能越強，但由于此刻寧凡力量毫無限制，那反噬自然也是一拳比一拳重。

一千連擊時，寧凡每一拳出，都會毀去一條手臂

三千連擊時，每一拳的反噬都會讓他失去半邊軀

六千連擊時，每一拳都會令他整個毀滅，只剩元神茍存

九千連擊時，每一拳都會令他元神消散大半

極限狀態下和人對決，太危險了若不是有子全知逆天的治療在一旁輔助，寧凡本打不到九千連擊，他可能打個一二百連擊就會承不住傷勢累積，反噬亡

當寧凡打出九千連擊時，連他自己都被此刻的拳力震撼了

這是何等毀天滅地的一擊

這是很多二階準圣都打不出的威能

如百萬丈黃土巨人，也終于被寧凡這一拳打了。

見狀，子全知仰天大笑，好似真的看到寧凡擊斃了鴻鈞一般，可大笑之后，目復又歸于茫然，腦袋上的髻，有些不明白自己剛剛在笑什麼。

繼而注意到被寧凡打碎的黃土巨人，大吃一驚，“你瘋了嗎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和區區一個土人搏命老夫不是說讓你收著你打嗎能打碎土人的攻擊，該有何等恐怖的反噬啊，倘若你直接被反噬崩滅，豈非死得冤枉”

“”寧凡無言以對，明明是你著我打碎土人的好嗎，為何你每次記憶一，都要找我背鍋，我們有仇

“說起來，我為何連四象都顯化出來了，我竟半點也不記得了”子全知茫然道。

“極我已經理解了，前輩先后說了兩次四象，這四象又是何”寧凡解除了萬古真、十字環，回到子全知邊問道。

“四象是四象是什麼來著，不記得了”全知的記果然不靠譜。

一陣茫然后，全知忽然大呼小道，“等等且慢容老夫緩緩你剛剛說什麼你打碎土人這短短時間，便領悟了老夫所說的極為何這才一炷香不到吧”

“是。”

“你且說說，老夫口中的極是何老夫當年從聽說極到理解極，可是耗費了五百年的時間，饒是如此，已經被兩儀宗上下稱作資質逆天了。你若真能一炷香領悟極，豈非資質超出老夫千百倍這不可能”

寧凡也不作答，只微微一笑，并指如劍，在全知變化出的湖海水面，寫下兩個巨字，波紋開，字卻長存不消失。

太極

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這一句真言，時常在修真典籍中出現。

全知老人師承兩儀派，口口聲聲提到極字，又提到四象，寧凡自然會和太極、無極等道法概念聯系在了一起。

這倒不是他悟有多驚人，實在是全知老人瘋癲狀態下，給出的提示太多了。

從前寧凡看到典籍中的這一句，對于太極、無極是何，同樣到費解，但今日，他似乎有些懂了。

太極，指的是修真者的極致

無極，則是太極的極致

而無極之上復無極也，故修真之路永無極限，更無盡頭。

倘若真有人修出了無極的盡頭，令無極有了始，有了終，則那人多半也有了睥睨天下圣人的實力，可劍指第四步逆圣開天了。

或許兩儀宗的開山祖師兩儀圣能做到此事，或許不能，寧凡沒見過兩儀圣，

他不能確定此事，也懶得打聽這聞。

“你竟懂了，真的懂了”全知大打擊。寧凡一炷香時間，做到了他五百年才做到的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