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朝律法……”
“蘇敘白!”謝澄胤打斷蘇敘白。
皇帝沒有說話,隻是冷眼看著跪在那裏的蘇敘白,他直著脊背,眼裏滿是恨意,而一旁的郝,卻是低著頭,甚至不肯抬頭看自己一眼,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蘇敘白還想開口,謝澄胤卻說什麽都不肯再讓他說話,皇帝瞧著,多有幾分無趣,便揮了揮手:“不如你們先商量好到底要怎麽辦,朕也好決定到底要怎麽做!”
“多謝父皇恤!”謝澄胤擔心蘇敘白這個瘋子說出來什麽話,趕答應。
皇帝起,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等到皇帝離開以後,謝澄胤才拉著蘇敘白去了一旁的角落:“你是不是瘋了?你們私底下小打小鬧,沒人管你們,你竟然鬧到我父皇麵前?”
“小打小鬧?”蘇敘白抬眼看向謝澄胤,“你知道做了什麽嗎?給阿春下毒,那是可以要了命的毒藥,如果不是從小做農活比較好,現在就已經隻是一了!可即便如此,他這輩子也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後半生也要一直用藥吊著命,他做錯了什麽?難道就隻是因為是一個平民,就活該被人這樣子欺負嗎?”
謝澄胤語塞,他張了張卻好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我無他所求,我隻是希陛下,可以站在一個公正的角度去審判這件事,他是皇帝,他是這個國度最高的審判者,如果他也隻是偏幫偏私,那我苦讀的聖賢書就仿佛一個笑話!”蘇敘白盯著謝澄胤,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你可知道,如果真的審判郝,給定了罪,我的父皇將會麵無存,你們的婚事是他定下來的,而你卻為了一個妾室將你自己未來的妻子送大牢,你這不就是在昭告全天下,我父皇給你賜一門糟糕頂的婚事嗎?”謝澄胤抓住蘇敘白的手。
“這難道不是事實嗎?”蘇敘白嗤笑一聲。
謝澄胤眉頭鎖:“你怕不是已經瘋了!”
“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麽,你想讓我保全皇家的麵,那誰來給春一個公道?”蘇敘白盯著謝澄胤,他的眼睛都有些泛紅。
“我給!”謝澄胤看著蘇敘白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蘇敘白沒有說話,隻是抬頭看著謝澄胤。
謝澄胤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今日在這裏,當著我父皇的麵將事鬧開,不僅僅是對你沒有好,對春也是沒有半點的好,到時候整個京城的人都會知道你為了一個切實駁了皇帝的麵子,你讓春,何去何從?”
“難道我要為了我自己,就讓這個委屈不?”蘇敘白苦笑了一聲,“陛下的麵子重要,阿春的命難道就不重要了嗎?”
“蘇敘白,你清醒一下!”謝澄胤實在是有些惱火,“你難道真的要為了那麽一個人,毀掉你自己的前程嗎?”
蘇敘白看著謝澄胤許久,最後笑了一聲“那麽一個人,怎麽樣的一個人呢?是不是連你們也覺得天生低賤,死不足惜?”
謝澄胤一時語塞。
“殿下,永昌侯世子來了!”一個上前通報道。
謝澄胤頓了頓,隨後點了點頭:“讓他進來!”
孟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跪在那裏的郝,他本就不喜歡郝,瞧見的時候,也隻是笑了一聲,並沒有多看一眼。
他被引到一個角落裏,他看著兩個人的臉,知道他們兩個怕是談不攏,便輕咳了一聲:“怎麽,我來的是不是不是時候?”
“你有什麽事就直說,不要拐彎抹角的!”謝澄胤沒好氣的說道。
“春醒了!”孟卿淡淡的說道。
蘇敘白眼睛一亮,他抬頭看向孟卿:“現在怎麽樣?”
“痛不生!”孟卿微微挑眉,“那個藥非常的惡毒,傷了的五髒六腑,疼痛難忍,大夫怕不了,給喝了麻沸散!”
一旁的謝澄胤皺了一下眉頭:“有命之憂嗎?”
“有啊!”孟卿挑眉,“若是別人,已經死了!”
謝澄胤被孟卿的話堵的半天說不出來話,最後無奈的說道:“那起碼,現在還活著,沒出人命不是嗎?”
“太子殿下,你可是太子,人命關天的事,到你這裏,可不能這麽模糊過去!”孟卿笑著,他眼裏滿是譏諷。
謝澄胤隻覺得心口堵了一口氣:“孟卿,你是不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
“我隻是在想,如果春家背景強大,太子殿下還會覺得,現在起碼還活著嗎?”孟卿看著謝澄胤,眼裏滿是審視,“郝丞相的心,就是被殿下和陛下,一點一點養大的!”
平日裏最不正經的孟卿,說起話來,是最難聽的,就連謝澄胤也是半點麵子都不給的。
“那這樣,這件事不管怎麽樣,都不應該鬧到父皇這裏來,你們打了皇家的臉,自己難不還有好果子吃不!”謝澄胤的眉頭皺的都快能夾死一隻蒼蠅了,“這件事,我記下了,不論如何,我都會給春一個代!”
“哦?太子殿下可是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的人,這話竟然說出口了,那就是絕對不能反悔的!”孟卿看著謝澄胤,笑了一聲。
謝澄胤歎息:“絕對不反悔!”
孟卿走到蘇敘白邊,一把攬住蘇敘白的肩膀:“你也是個聰明人,這件事就算你咬著不放,最後也不會有什麽結果,倒不如像現在,得了太子殿下一個承諾,可比著陛下懲治郝家來的有利多了!”.x33xs.
蘇敘白抿著不說話。
“蘇敘白,你可別犯傻,真的惹了陛下,你的小阿春,怕是最後小命都不保!”孟卿微微瞇起眼,“讀書人,圓一些,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一直沉默著的蘇敘白,緩緩抬頭:“太子殿下,一諾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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