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對晚想了很久,才說道:“因為我知道他不由己,可是我也是個年輕人啊,這個世上的年輕子,哪一個不想得到跟話本上那樣的有郎,拋棄權勢,還是毅然決然的跟你在一起的,多麽的令人心生向往啊!”
皇帝看著孟對晚,沒有出聲。
“可是大家似乎都忘了,很多時候,那些躲在角落裏寫這些話本的文人,往往都是名落孫山的秀才,舉人,他們並沒有看過那麽廣袤的天地,他們將自己藏在小小的書籍裏,從這些裏麵窺探天下,他們寫出來的東西,高於一切!可是我們總不是那些話本裏的人啊!”孟對晚歎息,“如果那個時候是我,應該也會和蘇敘白做一樣的選擇!”
“雖然背叛一個自己深的人,是一件很齷齪的事,可是舍棄父母隻想著自己逍遙自在的人,怕是連個人都算不上!”孟對晚抬頭看向陛下,然後說道,“易得無價寶,難得有郎,我也想要一個可以為了我舍忘已的年郎,可是我們所的是真實的地方,而不是話本裏那虛無縹緲的故事!”
皇帝沉默了很久,然後輕聲說道:“那你也應該明白,未來的他很有可能就站不起來了,你的未來,邊永遠會坐著一個坐在椅上的人,他永遠都比你矮一截,你永遠都要低著頭看他,你也願意這樣不顧的去他的邊嗎?”
孟對晚緩緩的抬眼,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陛下,然後俯下:“求陛下全!”
皇帝沉默著,許久以後,宮人來換茶,便看到孟對晚就那麽跪在那裏,一聲不吭,皇帝也就那麽坐在那裏,看著孟對晚,也是一聲不吭。
宮人被眼前的場景嚇得一冷汗,換了茶,便趕離開了。
一直等到門被關上,皇帝才開口道:“蘇敘白那個小子啊,之前哭著求著要娶你,沒想到出事以後,他卻斬釘截鐵的離開了,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你也是個明白人,你應該知道他的意思!”
“但無非就是不想拖累我,可是現在的我就隻是一筋的,想要待在他的邊!我如今也是這個年歲了不管,我母親給我說了誰家的親事,我都是不會嫁的,最後無非就是一個娶不進媳婦兒的老,跟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罷了!”孟對晚低垂著眼睛,輕聲說道。
皇帝被逗笑,他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整個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麽大的攻擊了:“朕可以給你做這個惡人,但是未來的日子,是苦是甜,你都得自己撐著!如果以後你再後悔了,朕可就不會再幫你了!”
孟對晚眼睛一亮,趕拜謝:“臣多謝陛下全!”
皇帝被逗笑,然後說道:“你可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就蘇敘白那個家夥啊,那不會那麽輕易的點頭的,這個事可能還得換一種法子,著他點頭。”
孟對晚滿臉的茫然。
後來沒多久,宮裏頭就傳出了孟對晚被陛下訓斥的消息,等這個消息傳到宮外的時候,孟對晚已經被趕出書房了。
那一日真是天公不作,孟對晚前腳剛剛被趕出書房,後腳就下起了鵝大雪,沒有人知道到底在裏頭跟皇帝說了什麽,隻是聽說,陛下發了好大的脾氣,然後將人轟了出去。
偏偏孟對晚是個子倔的,說什麽也不可以,就直接跪在了書房的門口,那場雪下得尤其的大,一刻鍾的功夫,房頂上便都積了一堆厚厚的白雪。
孟對晚跪在那裏,半截子都要被雪埋起來了,可是他卻半點不為所,依舊跪的筆直,一不。
老侯爺怎麽都沒有想到,這麽一件事竟然會惹得陛下發脾氣,頓時就慌了神,他想要進去和陛下說道理,卻幹脆被陛下扣在了裏頭喝茶,就隻剩下孟對晚一個人跪在雪地裏頭。
孟對晚雖然行軍打仗可說到底還是一個弱弱的兒家,生生的在大雪裏頭跪了一個多時辰,暈倒在了雪中。
還是純和公主聽到了消息,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正巧遇上了暈過去的孟對晚,第一時間就派人把他帶回了自己的宮殿,找來太醫給醫治。
等到孟老夫人和孟大娘子知道消息的時候,皇帝的聖旨已經送到蘇家了。
趙大娘子拿著聖旨的時候還聽到來傳旨的太監歎息:“這孟姑娘呀,實在是豁出命去了,純和公主也跪在外頭幫著一起說話,陛下實在是扭不過他們,這才下了這道聖旨,希蘇大人千萬要恤一下呀,他也是不得已的!”
趙大娘子送走了太監以後,滿臉的不可置信,看了看後的大兒媳婦,有些詫異:“這孟家的姑娘是個怎麽意思,老五全須全尾的時候,我多次上門,們家說什麽都不肯答應,如今……如今卻又冒著得罪陛下的風險,跑到宮裏去求,這讓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孫大娘子看著那道聖旨,眉頭鎖:“依著五叔的子,他多半也是不答應的,這件事隻把還有的鬧!”
“聖旨都直接下來了,他還怎麽鬧?”趙大娘子歎息,“這兩個孩子非要將一件簡單的事弄得這樣複雜,我實在是看不懂他們!”
正巧趙大娘子去送客的嬤嬤回來,嬤嬤滿臉的焦急:“……大娘子,聽說這道聖旨,是孟姑娘在這場大雪裏跪了好幾個時辰才來的,如今人還昏著呢,我剛才派人出去看了,永昌侯府已經連著出去兩道馬車了,想來是去宮裏頭接人了!”
趙大娘子看著手裏頭的這道聖旨,當時就覺得這玩意沉甸甸的,甚至都有些握不住:“這,這事兒怎麽忽然就鬧這樣子了?”
“婆母還是趕爬上去通知五叔吧!”孫大娘子歎息,“這件事咱們還是不要手,讓五叔自己理吧!”
趙大娘子這才回過頭來招呼著人去大理寺把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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