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6回 以後你留在北城
薑明珠和阮懿見麵聊了一個多小時,兩人從茶館出來之後便分道揚鑣,阮懿是被司機接走的,薑明珠則是上了周禮的車。
周禮十分鍾前就等在這裏了,薑明珠一上車,周禮便問:“阮懿怎麽說?”
薑明珠搖搖頭,歎息一聲,“小水的意思是不考慮他了。”
周禮想想周謙佑那副欠揍的樣子,覺得徐若水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很正常,他正準備說話的時候,薑明珠先一步開了口:“還有,那件事真被我猜中了。”
周禮下意識地追問:“哪件事兒?”
“你兒子真的以為小水喜歡的人是齊右。”薑明珠轉過頭看著周禮說出了這句話,“現在還沒弄清楚他是怎麽誤會的——這次齊右婚禮,他提前回來,估計也是沉不住氣了,衝著小水來的。”
一方麵是擔心徐若水會因為周齊右結婚“刺激”,一方麵又是氣徐若水之前把他當“工人”,想過來看看的“下場”——知子莫若母,隻要給薑明珠一點兒線索,就能判斷出來周齊右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先讓他分手吧。”薑明珠深吸一口氣之後做出決定,“不管他以後能不能和小水在一起,分手都是必須的,不能耽誤別人的寶貴時間。”
現在分手,雖然也對孩子有傷害,但總比一直拖著強,時間越長傷害值越大。
在這件事上,周禮和薑明珠的想法趨於一致,他直接答應了下來,“一會兒我就看著他分。”
這個棒打鴛鴦的惡人,這次他是當定了:“齊右婚禮之後,他也不用回國了,省得他發瘋。”
周謙佑現在跟個瘋子似的,放在眼皮子下麵是最安全的,他一回國,指不定哪天個刺激,又去個朋友,或者再酒後一次,惹一堆麻煩出來,到時候全家都得替他善後。
周禮一直都不喜歡周謙佑占用薑明珠的太多時間和力,這點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原以為長大之後周謙佑會越來越讓人省心,結果他卻愈發地能作死了。
薑明珠平時不讚用暴力鎮的方式教育孩子,但想想周謙佑那個瘋勁兒,這次是不得不這麽做了——難得對周禮的決策表示讚,“總之一定要讓他盡快分手。”
——
周禮把薑明珠送回家裏之後,便馬不停蹄地折回酒店去找周謙佑,他停在房間門口敲了兩下門,等了不到一分鍾,麵前的門就被打開了。
父子兩人打了照麵,周謙佑上穿著一套深藍的睡,頭發還著,看起來應該是剛剛洗過澡,他打開門看見周禮的瞬間,緒也沒有什麽起伏,仿佛早已料到了他會過來。
周謙佑打開門之後跟周禮對視了一眼,便轉走進了房間,為他讓了路,房間裏已經有人灑掃過了,早已沒有了早晨的狼藉,此時床上幹幹淨淨的,四周都很整潔。
周禮走進房間,在沙發前坐了下來,周謙佑去冰箱裏拿了一瓶水放到了他手邊,周禮掃了一眼水瓶,指了指對麵的單人沙發,沉聲命令:“坐。”
周謙佑“哦”了一聲,走到對麵坐下來,和周禮對視幾秒,主問他:“過來打我的?”
經過一天,周謙佑臉上的掌印還沒完全消退,角被打破的地方結了痂,離遠了看不真切,但靠近仔細看看,很容易就能看出來他被打過,周禮此時跟他距離不遠,看得也是清清楚楚。
雖說父子兩個人這些年來一直針尖對麥芒,但周禮就周謙佑這麽一個兒子,說不疼他那是假的,隻是周謙佑這格實在太過氣人,特別是今的那些混賬話,再來一次,周禮還是會打他。
“你也知道你該打。”周禮冷笑了一聲。
周謙佑聳聳肩膀,不置可否,他知道周禮這趟過來肯定不可能是跟他道歉的,索就等著他往下說,果然,半分鍾之後,周禮便對他說:“現在打電話跟你朋友說分手。”
周謙佑垂下眼睛掃了一眼地毯,漫不經心地反問:“怎麽,徐若水又改變主意了?”
周禮聽著周謙佑故作無所謂的語氣,發出了一聲冷笑,毫不留地給他澆了一盤冷水:“才懶得管你的破事兒。”
“既然這樣,您何必讓我分?”周謙佑就是不肯打這個電話,“我下午已經跟我朋友說過了,不介意這次的事兒,等我回去之後——”
“別等了,你回不去。”周禮直接打斷周謙佑的話,“你的簽證作廢了。”
周謙佑的太猛跳了兩下,額頭的青筋凸了起來:“您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你以後留在北城,別想去國的事兒了,我會派律師去理你工作的違約賠償事宜,等齊右婚禮結束,你跟我進公司。”周禮說。
這個時候提起周齊右的名字,立馬就發了周謙佑的某些不愉快的記憶,他本就心不好,此時更是雪上加霜。
“您說過,不會我做不想做的事。”周謙佑和周禮對峙。
周禮:“我是這麽說過,但不代表我會放任你來。”
“別人大好的時間不是用來給你浪費的,心裏惦記著一個,麵上又談著另一個,你覺得很自豪?”周禮的口吻咄咄人,態度嚴厲。
周謙佑仰頭靠到沙發裏,視線盯著天花板,沉默了好幾分鍾之後,忽然自嘲地反問了三個字:“不然呢?”
他要一直留在徐若水邊,繼續跟個傻子似的做的擋箭牌麽?現在周齊右可是已經結婚了,還上趕著,算什麽?
周謙佑想起來徐若水醉得不省人事還在周齊右的名字,火就往上燒。
周禮看著周謙佑這自暴自棄頹廢的樣子,再想想他的那個誤會,真是想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裝了幾升水。
但因為薑明珠的提醒,有些問題他不好問出口。
周禮盯著周謙佑看了一會兒,換了一個方式問他:“既然喜歡小水,為什麽不早說?”
周謙佑:“說了我已經不喜歡了。”
周禮懶得拆穿他了:“我問的是以前。”
周謙佑:“沒什麽好說的。”
周禮:“所以你是沒有任何跟在一起的打算了。”
周謙佑:“說得好像有似的。”
周禮:“你隻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別打岔。”
周謙佑咬了咬牙,出一個字來:“是,沒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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