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做個好男人,好老公,好爸爸,我一定會好好的。真的,我努力那麼多,我就希給我一個機會。」
「可是…」
說到這裡,紀航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他躺在枕頭上,一隻胳膊搭在額頭上,然後眼淚就像決堤的洪流一般,他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可是還是要走,原來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和我在一起。那天走的一點徵兆都沒有,我們在看電影,廚房裡燉著燕窩,曬好服突然說想吃涼,我說我去買,說不用,然後就這麼一去不復返了,最可笑的是,還裝作若無其事一樣和我說回來一起看電影。」
「為什麼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呢?」
「這麼不聲不響的離開,就難道沒有顧及我的死活嗎?」
「那時候我他媽的還沉浸在幸福中啊,我在想象穿婚紗是什麼樣子,想象我們結婚是什麼樣子,想象我把戒指套在手上時候接所有人祝福的樣子,真的,我真的好想和結婚。」
紀航哭的像個孩子一樣,眼淚浸枕頭,他的緒控制不住了。
「我,我真的好,走後我每天活的就像個行走,我最怕就是聽到出事的消息。」
「…」
紀航在發泄緒的時候子期也沒有好到哪裡去,默默承著悲傷,無聲地咽下所有眼淚。
紀航緩了緩,又繼續說:「我沒有誇張,走的那段日子我進了好幾次醫院,很多次我就想這麼死去。以前我不知道什麼是心碎,後來我知道了,原來傷心一定境界的時候,真的會心碎。那次要不是我表弟,恐怕我就死於心臟驟停了。」
「後來,我終於得到的消息,我拋下一切來找,可沒曾想老天爺還是不肯放過我。車禍,毀容,所有的磨難都找上了我,在醫院的那幾年,如果不是,我恐怕早就堅持不下去了。那時候我活著就只有一個念頭,見到,一定要見到。」
聽到這裡,子期再是控制不住,低著頭泣不聲。
兩個人的眼淚匯聚在一起,空氣中彌散著濃濃的悲傷。
「對不起。」
子期小聲地說出這三個字,真的沒有想過紀航會對這樣用至深。
以為他頂多就傷心個幾個月,然後又繼續往日的瀟灑和快活。
子期從來都不知道紀航會發生這麼多事。
包括他後來車禍,其實也難過了好久才走出來。
「紀航。」
輕聲細語地喚著他的名字。
然後床上的人也開始自言自語。
「子期,我你。」
「子期,不要走,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子期我保證再也不來的,我真的會改,你走後我再沒有過其他人。」
「子期,十月十五號生日,子期喜歡喝茶,七分甜,子期喜歡向日葵,子期最喜歡唱歌,子期喜歡專一,子期…」
紀航閉著眼裡反反覆復呢喃,直到實在抵擋不住睏倦,他才慢慢閉上眼沉睡而去。
眼角還掛著眼淚。
看著床上的人,子期想起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終於明白為何他會給自己取這個名字了。
重逢,重逢,以為是初見,其實是重逢…
深意重,恨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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