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歌羽當場就愣住了。

在那兩個由滿天星組的字中央，放著一架人字梯，扶著人字梯的男人正仰頭朝坐在人字梯上方的男人控訴。

而坐在人字梯上的男人手裡拿著一把鐵鉗子，另一隻手上正拿著一本雜誌。

是的，雜誌。

而且那本雜誌還很眼。

練歌羽腦海里閃閃閃的一連閃過好幾個畫面，終於定格的時候，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

大概是一個星期前吧，和他一起坐在沙發上翻閱那本雜誌，雜誌里拍攝了好幾個非常漂亮的場景作為圖。

當時，就指著其中一個畫面，有些羨慕的說了句『哇，這地方好適合求婚啊』，自己都快忘了這件事，甚至自己也不曾將自己說過的這句話放在心裡，純粹的只是覺得這地方好看的，本沒想到，這個男人會將的話記得那麼牢。

甚至，親自過來布置求婚現場。

練歌羽的目盡數落在坐在人字梯上的公良墨上，癡癡的瞧著他，男人著脊背，側著子，非常專註的看著手裡的雜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站在不遠的練歌羽。

本來是拉過來幫忙的經理見站在原地發獃，『漬』了一聲過來呵斥道，「誒你是怎麼回事？讓你過去給方幫忙你還傻站著幹什麼？」

聽見經理的聲音，方轉頭看過來，便瞧見淚流滿面的練歌羽。

一瞧見，男人猛地一僵，下意識抓住公良墨的腳。

還在研究怎麼布置懸在他頭頂上方的那盞碩大的圓形燈珠，察覺方扯著他的腳，沒好氣道，「又怎麼了？」

「……」

公良墨不悅掀眼睨向方，「結了不？」

方指著練歌羽的方向，「你自己看吧。」

「怎麼……」順著男人所指的方向看過去，公良墨的聲音戛然而止。

彼時，發現練歌羽莫名其妙就哭了的經理正在訓斥，「你神經病啊哭什麼哭？」

練歌羽著眼淚道歉，「抱歉經理，我一時緒沒控制住。」

這豈止是沒控制住，越眼淚還越多。

不就是一個求婚嗎，真是丟人啊，練歌羽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頓。

經理看的煩，「要哭回家裡哭去！」

他說著抓住練歌羽的手一推想讓回去，結果他的手剛抓住的手臂，他的手臂上也跟著一。

「鬆手！」

這悉的聲音，驚得練歌羽登時一個激靈，猛一抬頭，模糊的視線里折進來男人略帶不悅的俊臉。

「墨墨墨……墨爺……」經理抖著手鬆開練歌羽。

公良墨甩開他的手，「滾。」

看落看也不看他一眼，低眉看向練歌羽。

小人臉上全是淚水，男人蹙著眉頭，「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哭得他心都揪了一團。

男人捧住的臉溫的掉臉上的淚水。

練歌羽邊哭邊指著頂上花園問，「這是你……準備向我求婚……的求婚現場嗎？」

男人沉默了。

沒得到回答，練歌羽驚愕了，難不是會錯意了？

可明明聽見方的話，難道他不是要跟求婚而是要跟別人求婚？

一想到這，練歌羽不淡定了，一把揪住他的領，哭都忘記了，瞪著一雙兔子眼兇道，「難道不是準備跟我求婚的？」

還沒等他回答又急急的吼道，「公良墨，你要是敢說不是，我打斷你的！」

樣子看著好像兇悍的，但公良墨還是一眼就瞧見了眼底那抹縹緲的忐忑，好像他要真的說『不是』，不是要打斷他的，而是要打斷自己的。

男人嘆了口氣，抱住的腰將人攬進懷裡，「你別哭了，我就告訴你。」

練歌羽用力抹了把臉，「好了我沒哭了，你快說吧！」

一旁的方瞧得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公良墨眉目一，邊綻出笑意，俯欺在瓣磨了磨，「不是你的……」

什麼？

練歌羽瞳孔用力一，很是震驚的看著公良墨，剛想口而出一句『你說什麼』。

復又聽見男人的輕笑，「又會是誰的。」

練歌羽仍是一臉震驚的表。

只是這震驚里，沒了那好像隨時會碎出來的痛徹心扉。

覺自己今天的心就跟坐過山車似的，一會高一低一會高一會低，頭堵著一抹什麼。

堵得有點難，看著眼前的男人，眼前又開始起霧了，公良墨心知自己可能嚇著了，還沒來得哄，又見一副要哭了的模樣，迅速虎起臉，「不許哭了。」

剛要哭出來的練歌羽被唬得聲音全部堵在嚨里。

青青碎碎的目落在他臉上，下一秒，『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一發不可收拾。

是那種小孩子要不到糖的大哭。

公良墨被哭得愣了一下，下一瞬，扯住的腰手忙腳將人攬進懷裡，不斷的著的後背和頭髮，「我的乖乖，好端端的你到底哭什麼？你說說看？」

「你兇我。」

公良墨無奈，聲音和作更輕了，「我的錯，我不該兇你，不哭了好不好？」

「你還騙我。」練歌羽越哭氣得越急。

「我的錯我的錯，我不該嚇唬你，以後都不了好不好？」

練歌羽搭搭的從他懷裡抬起頭，指著頂上花園道，「我的求婚現場……」

「是是是，你的你的！」

聞言，埋進他懷裡，哭得比剛剛還大聲。

「是你的你怎麼還哭得更厲害了？」

「我高興……」

這個瞬間啊，等了——十二年了。

一旁的方將頂上花園裡的其他人統統趕下樓，回頭看了眼月下不斷哄著懷裡哭得差點岔氣的孩別哭的那對兒小，手袋，慢條斯理的下樓，想起公良墨自從遇見練歌羽后這一路來的變化，忍不住驚嘆，「的力量真可怕。」

甫又想到公良墨現在時不時在他面前出的那些個幸福的表，他覺有些噎，這強行被喂狗糧的覺著實是不爽，他漫不經心的走，「我是不是也該找個孩兒來寵寵了？」

可下了一層還能聽見練歌羽那鬼哭狼嚎的聲音，方掏掏耳朵，算了算了，使不得使不得，玩玩還行，要來真的，人這麼麻煩的種，他還想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