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退出房間,季廷仍是大氣不敢出一口,腳得轟的一聲跌坐在椅子上。
他整個人陷一種震驚又恐慌的複雜緒當中,講真,對上太子爺眼睛的那一刻,他差點以為自己不能活著走出這扇房門。
委實不怪他此刻慫的一批,實在是某位爺的眼神太有震懾力。
季廷到現在都覺得脖子發涼,但這毫不妨礙他被人嘲笑。
牆對面傳來一聲輕嗤,聲音太特麼悉了,季廷抬眸看去,師劍那一臉嘲笑外加幸災樂禍的表就那麼明晃晃掛在臉上。
季廷那個氣啊,一瞬間反應過來為什麼師劍會沒有守在門外,敢他早就知道秦宿醒過來了。
此時此刻,季廷不得不懷疑師劍是故意的,他深深覺得自己被耍了,這滿滿的充滿惡意的套路啊……
要不是打不過他,季廷真的很想衝過去將他摁在地上。
病房裡,練歌羽從被子里冒出頭來,然後獃獃的轉過,可見房門閉,不由有些納悶,「沒人啊,所以剛剛真的是我聽錯了啊……」
剛剛就是恍惚中好像聽見了季廷的聲音,可沒聽清,被秦宿扣著後腦勺吻得意迷,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沒辦法正常思考,只是只要一想到要是沒聽錯,真的有人進來那豈不是被看到在和秦宿接吻了?
雖然不是個害的,但對這種實況表演還是有那麼一丟丟的不自在,所以潛意識裡用力得推了推秦宿,男人一開始沒放手,但練歌羽沒看見什麼,秦宿的餘卻是一直都盯著季廷瞧的,見他站在那那麼久都不走,才有些怒了,順勢鬆開練歌羽,那聲『嘬』也是意料之外發出的靜。
練歌羽功推開秦宿后本來是想轉頭去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進來的,然而睜開眼睛后就被秦宿那雙漂亮的眼睛給迷住了。
人啊……
等再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秦宿給包在了被子里。
話音剛落,扣在腰上的大掌用力一扯,直接就將扯到床上來,讓整個子都趴在了他懷裡。
男人略有些糙的掌心從上的病號服里穿進去,這一穿進去,到的不再是以往細膩的,而是凹凸不平的各種痂痕。
練歌羽本想阻止他的手來著,到底沒他的速度快。
而在他上那些痂痕的時候,練歌羽明顯覺到秦宿的子僵住了。
下一瞬,天旋地轉,練歌羽被反扣在下。
秦宿伏在腰上,一下將的服推到脖頸。
練歌羽反應也快,幾乎是在同時,的兩隻腳便纏上他的腰,兩手圈住他脖頸一個用力整個人就掛在他上,倆人的子在一起。
上的傷雖然大多已經結痂了,可也正是因為結痂了,導致的子看起來非常可怖。
因為的傷太多,結的痂幾乎是麻麻。
而這般抵,秦宿又哪裡會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饒是那麼一個瞬間,他還是看清了,一清二楚。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練歌羽一心急為了不讓秦宿看見前的傷口,卻忘了自己的後背,也並沒有什麼完好的幾塊。
秦宿到的後背時同樣是一片凸起,這的知同樣傳遞到練歌羽的神經線里,再一次條件反的躺平下去,連同秦宿一起給抱著拉下來。
男人的手被在人的後背和床鋪之間,秦宿一不。
練歌羽也沒有。
抱著他,蹭了蹭他的腦袋,雖然知道自己也瞞不了什麼,他要知道的,遲早會知道,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能讓他晚點知道,就晚點知道吧。
開心的時間總是比難過的時間要,那就努力讓難過來的晚一點。
因為秦宿是埋在頸窩,所以練歌羽並沒有看見他那雙不知在何時一片通紅的眼睛。
練歌羽看不到他的表,但從他僵的,也知道他此刻並不好。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開始與他說話,「宿宿,你之前不是以為我死了嗎,怎麼你這次醒來看見我,一點都不驚訝?」
埋在頸窩的男人聲喑啞,「我能,聽見你說話。」
練歌羽微微一愣,瞬即目嘩啦啦的全部下來。
秦宿親了親潔的脖頸,「我雖然沒有醒過來,但我一直能聽到,你和我說話的聲音。」
事實上,公良初做的那些包括管家打在他上的那半管子藥劑。
並沒有起到多作用。
秦宿唯一不想醒來的,僅僅只是因為練歌羽死了,練歌羽的死才是對他最沉痛的打擊,這個打擊直接毀滅了他活下去的慾,而這滔天的自我毀滅,也直接導致他不再任何催眠,他腦子裡固執的執著的握著關於練歌羽的全部記憶,誰也無法撼,但誰也無法將他從通往地獄的路上拉回來。
直到,他聽見練歌羽的聲音。
每天都在他耳邊說著很多很多話,他每天都在聽,時而清晰,時而恍惚,他始終不敢醒來,怕一醒來,就再也聽不見的聲音了,怕一醒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練歌羽明明醒來,卻在他耳邊說要離開一下去找醫生問問他為什麼還不醒來的時候,沉睡中的秦宿被鋪天蓋地襲來的恐懼和焦慮所覆蓋,不能離開,永遠不能離開。
這種念頭開始在腦子裡狠狠囂,迫他醒過來,然後牢牢將抓在手裡,不許再離開。
所以,他醒過來了。
練歌羽很開心,笑得眉眼亮如星辰,「宿宿,我好高興。」
但秦宿並不開心,他的手還被在背後,著扎手的背,疼得他的心都在麻麻的囂,「可是我不開心。」
「我好疼,歌兒,二哥疼。」
他用一種練歌羽從未聽過的委屈得不得了,彷彿下一刻就會死掉的聲音在耳邊說這些的時候,練歌羽覺得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用刀剮開了般。
練歌羽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他上,「二哥不疼,歌兒抱抱,歌兒會在二哥的保護下再度養得白白胖胖的,重新變回小仙,所以二哥不疼,二哥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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