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同下來，司機已經等候多時。

林菲菲一清新的淑裝扮，拎著小包安靜在站在車邊。

看到他們一同出現的影時，臉上揚起笑：「雲易，靜嘉。」

賀靜嘉看到臉上的笑就討厭，恨不得一手撕掉虛偽的面，不過——

「小叔，你跟林小姐坐後面吧。」

極其有禮道。

司機已經站在車邊打開後座的門，靜候主人上車。

林菲菲還沒來得及回應，霍雲易已經看向：「靜嘉不舒服，手也傷了，後座寬敞些方便，你坐前面，好嗎？」

林菲菲：「……」

什麼話都讓他們先講了，能講不好嗎？

相對林小姐一臉藏也藏不住的不開心，坐在後座上優質服務的賀小姐笑得像只狐貍。

一會兒嫌棄冷氣不夠，一會兒讓霍雲易幫倒水，一會兒讓他幫拿手機翻網頁……

不過是傷了一手指頭而已，又不是兩隻手都廢了，拿手機都拿不了嗎？

而且，當著的面靠得這麼近，炫耀什麼？

林菲菲從後視鏡中看著賀靜嘉的頭都要靠到霍雲易的肩膀上了，霍雲易卻一點推開的意思也沒有？

這又算什麼？

林菲菲又看了眼後座男人英俊的側臉，悲哀地發現了一個從來都很明顯卻故意忽略的事實——

霍雲易其實從來沒有真正地拒絕過賀靜嘉。

與他訂婚之後走進他們生活時，霍雲易表面上是跟保持長輩與晚輩的距離，但賀靜嘉要求他做什麼他可從來沒拒絕過，很多事甚至都不假手他人。

賀靜嘉以前從來沒有給好臉過，任地不給任何面子時，霍雲易表面上也是維護的，但從來都只是在外人面前。

他對賀靜嘉的冷淡與疏離也從來只在人前，人後，再胡鬧，他也任來。

是，被他的溫迷得看不清事實的真相。

在倫敦的時候，更是讓看得一清二楚卻始終還在自欺欺人。

可是，就算現在看清看了，又如何？

在這個男人上付出了這麼多，就算知道他不（多麼悲痛卻又不得不承認的事實），可不管是什麼樣的事實，也絕對不會放手。

－

某私人診所，單獨檢查室里。

穿白大褂的醫生看過多護士姑娘送進來的片子，仔細地給賀靜嘉檢查后，下口罩——

「賀小姐，你的傷癒合得很好，片子跟昨天沒有多大區別，你覺得疼可能是神經牽拉造的輕微損傷，我開些營養神經的藥幫你緩解癥狀，這種況會慢慢痊癒的，不必擔心。」

「謝謝。」賀靜嘉笑咪咪地道。

「不客氣，對了，霍生讓我順便檢查一下你手指的傷。」

「不用了。我手指不疼了。」賀靜嘉拒絕他檢查。

「那就讓護士進來幫你換藥。」一個小小的外傷，已經經過正確理，也打過破傷風，也沒什麼要堅持的。

「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換就行了。」

賀小姐再次拒絕了。

「自己換可能會牽扯到正在癒合的傷口，會很疼的。」

「不要，我不怕疼，就不佔用醫療資源了。」

醫生：「……」

不怕疼？！

那是誰小微微疼連續兩天都來做複檢？

這就不是佔用醫療資源？

-

從檢查室出來，霍雲易立刻起：「Dr.王，傷怎麼樣？」

他側的林菲菲也一臉擔憂的模樣。

「賀小姐傷沒問題，可能是神經有輕微損傷，我開些營養神經的葯，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過來複查。」

-

剛從診所出來，葉臻的電話過來了，問中午有無時間一起用餐。

有，怎麼會沒有？

現在什麼不多，就時間最多。

賀小姐爽快地應下了。

霍雲易讓司機送去跟葉臻匯合。

下車前，坐在駕駛室里不怎麼開口說話的林菲菲忽然掉頭過來：「雲易，上次在吳董的飯局安士幫了我個忙，一直沒機會跟好好道謝，不如趁大家今天有空，我跟靜嘉一起過去跟聚聚？」

再怎麼樣，林菲菲也是霍雲易的未婚妻，霍家未來的主人。

同安士這些圈中人維持好關係是必需的，更別霍家與陸家是世，關係匪淺，眷們的關係更要好好經營。

要一起過去，沒病。

沒等賀靜嘉反駁，霍雲易率先應下了：「我下午也沒時間陪你，你同靜嘉一起順便照顧一下。」

「放心，我會好好照顧。」

「呵呵……那我今天就勞駕林小姐照顧了……」

賀靜嘉也不再做無謂的爭執，人家是長輩嘛！

不過，要是到時丟臉要哭的話，可別怪。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門，霍雲易才讓司機掉頭離開。

-

電梯里，兩個人一人站一邊，誰也不想再做戲。

「林小姐，我見了你討厭，你見了我應該也不會高興，都不知道你要跟來做什麼。想要跟安士聯絡不急於一時。以後能不能進霍家還不知道呢。」

「賀小姐，你說話還是一樣讓人不舒服。」

「彼此彼此。」

賀靜嘉手機響時，林菲菲把臉轉過一邊。

「靜嘉小姐……」手機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三姐的驚呼聲：「你浴室里怎麼有隻死的錦鯉？還被人開膛了……」

三姐是賀家的老人了，看著賀靜嘉長大的，來過這邊的幾次，每次來都喜歡侍弄那一池養在空中花園的錦鯉。

這次來港，一進門便是先去看看它們。

看到了一隻，心裡很是疑。

誰知剛踏進大小姐房間，要幫收拾，就在浴室里看到了那震驚一幕，急忙打電話過來。

「哦，昨晚回去我看到它浮在水面上只剩一口氣，便好奇拿來解剖玩玩而已。你收拾一下吧。」

在林菲菲震驚與不解的目中，賀小姐淡定的掛了電話。

「賀靜嘉，你手上的傷不會是假的吧？」

電話里的聲音聽得並不十分真切，但賀靜嘉的回話卻很清楚。

聯想一下這位賀小姐的惡劣行為……不得不懷疑。

賀靜嘉呵呵笑了兩聲，豎起那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指頭：「真假什麼的不重要，過程怎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賀靜嘉，你真是卑鄙。」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賀小姐。本該是我的東西，你阻止不了。」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了。」

林菲菲氣得咬牙切齒。

電梯停住，們所到的樓層到了。

「早跟你說過，不要跟我過不去，你不會好的。」

賀靜嘉率先步出電梯，林菲菲恨恨地跟了出來。

「賀靜嘉，別忘記了你們的份。」

賀靜嘉頭也沒回地應聲——

「昨晚的事還沒讓你看清楚，誰才是雲易叔叔放在心裡的第一位嗎？」

-

進來時，葉臻、安士已經等候多時，陪同的還有安琪及從學校過來的簡星辰。

安琪與安士正在聊上周剛結束的米蘭時裝周，簡星辰則是附在葉臻耳邊低聲說悄悄話。

賀靜嘉進來，同在座幾位簡單招呼后便坐到安琪邊的位置，沒有介紹一同進來的林菲菲的意思。

林菲菲心裡有氣又不能表現出來，還好安士與在場面上見過幾次，主招呼坐下來，介紹了邊的安琪與葉臻，還有星辰。

葉臻對客氣有禮，但是那位安琪小姐就不怎麼客氣了，只是掃了一眼了聲『林小姐』后就轉頭與賀靜嘉聊們自己的話題，而與葉臻年紀相仿的簡星辰更是漫不經心得很，就揚了揚手，說了聲：「嗨！」。

「冒昧前來，不會打攪你們吧？」

林菲菲朝安士抱歉道。

「怎麼會呢？人多吃飯才熱鬧。」

「林小姐來港工作嗎？」

葉臻也客氣道。

「嗯，有個訪問要做。不過時間推遲。」

林菲菲話音落下，賀靜嘉冷笑一聲：「林小姐，看不住自己未婚夫就明講呀，拿什麼工作當借口？」

林菲菲：「……」

賀靜嘉不給面子，真的是時時刻刻。

「說話耿直慣了，林小姐別介意。」安李瑩打圓場，與談起了工作上的事。

菜很快就上來，幾個人邊吃邊聊，從老太太即將到來的生辰禮到簡星辰今日的開學典禮，話題不斷。

林菲菲能話的機會不多，就算客套地說一兩句，除了安士與葉臻會回應，其它三位小姐本都不多瞄一眼。

沒人心裡會舒服，但臉上卻一直保持著笑容。

最後賀靜嘉與安琪的話題又繞回到最新款的時尚提包上來。

「林小姐今天手上提的好像是新出的，H市還沒有上架吧？我可以看看嗎？」

簡星辰忽然轉臉過來，笑咪咪地對林菲菲道。

林菲菲有些寵若驚地意味，拿起了放在側的包。

「敗家，這個包怎麼樣？好像你還沒手？」簡星辰撞了撞安琪手臂。

誰知安琪只是掃了一眼便撇撇：「發戶的品味，沒興趣。」

林菲菲尷尬與憤怒加，整張臉青紅錯，卻無法言語。

「安琪，怎麼說話呢？你柜子里那些就不是發戶品味了？」

安士不滿地低斥一聲。

罵歸罵，但事實上就是，安琪小姐拎回家的那些，擺設居多，真的很穿出來，特別是在公眾場合，全都是私人訂製款，絕無雷同。

一到換季就讓人清空櫃，賣也好，捐也擺從來不管。

當然，安士差不多也是這樣，畢竟買買買是人的好嘛。

安琪哼了哼：「不好意思，林小姐，我這人說話比較直，如果讓你不舒服的話，Sorry.」

人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麼樣？

這一頓飯，果然是吃不下啊。

-

餐廳的另一邊。

「抱歉，塞車遲到了。」

馮若飛坐下來時，朝正在看著PDA的男人輕聲道。

「沒關係，我也剛到。想吃什麼，你作主。」邵百川將平板放到一邊，溫和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馮若飛拿起菜單，作主點了好幾樣，然後看向邵百川：「你呢？」

「我隨意。」

馮若飛也不介意，又多點加了兩樣。

等菜期間，邵百川喝了開水后，直直地著對面的馮若飛。

「怎麼？現在才發現我其實很有魅力？」

馮若飛大大方方地任他盯著看。

邵百川放下杯子，似是思索下后才開口：「若飛，我不希你走錯路。」

馮若飛挑了挑眉：「我能走錯什麼路？」

邵百川也不再迂迴，：「雷克。」

馮若飛頓了下，知道他提出這個名字，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也無意瞞。

「大家都是年人，各取所需罷了。」

邵百川點頭：「沒錯，大家都是年人。所以，你應該知道有些底線不能越。」

馮若飛呵呵笑了兩聲。

「百川，你也不是初出茅廬什麼也不懂的年輕人了。有些道德標準只能聽聽就算。」

邵百川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人，著鮮整潔，妝容緻，再也不是那個穿著牛仔，厚重棉外套與他在留學生宿舍里吃泡麵的孩。

每個人都在改變，他有說他沒變嗎？

他只是不想看到一起長大的孩被現實腐蝕得面目全非。

「雷克的妻子不好惹，你自己小心吧。」

該早點撤就要早點，這一句，他沒說。

道理，他相信懂得不比他。

朋友之間有些話，只能點到即止。

-

午餐結束，安士們下午要做SPA，林菲菲自是不可能再同行前往了。

一頓午餐都夠不舒服的了，再跟去不是自其取辱嘛。

雖然這頓午餐也是自找的。

在大堂客氣話別時，另一邊電梯的門打開，邵百川與馮若飛一同走了出來。

看到對方都有些驚訝。

「若飛，好久不見。」

「菲菲，幾時來港的？」

沒想到兩位「飛菲」小姐竟是舊識，即是舊識，們自然是不會打擾人家敘舊。

簡單招呼后一行人浩浩離開。

「去哪？要不要我送你？」

邵百川看著葉臻們上車后，朝轉往後走的安琪問道。

「不用，我自己開車。」

安琪頭也不回。

「注意安全。」

他站在後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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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今天沒有三更，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