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里，穆如酒就覺得心疼得厲害。

祁君羨不說話。

應該說，祁君羨自始至終，所有的目都只留給了邊的。

他不在乎邊的人怎麼看他，他甚至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他只能聽到的聲音，只能看到為了他義憤填膺的模樣。

祁君羨突然覺得，原來上蒼從沒有苛待過他的。

祁明昭聽著穆如酒的話，臉越來越差，他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穆如酒：“你胡說！你這都是胡說！大家不要被騙了！、原本就是南溪的妖后，的話不能信！是妖——”

“倏——”

一道劍羽從祁明昭的后了過來。

祁明昭沒有防備，那高高束起的玉冠就被輕易擊碎，祁明昭的頭發便狼狽地披散下來，看上去像是一個瘋子一般！

祁明昭驚恐地回頭，卻看到城樓之下，硯寒清的臉很冷。

他的位置，只能看到城樓上的祁明昭，看不到那個人。

他知道，應該是已經到了，所以他愿意等下去，只是當他聽到祁明昭說是“妖后”的時候，拿了馬上的弓箭，想也不想地朝著祁明昭的頭冠去。

——要不是事先告訴他，不能殺了祁明昭，他這一箭，的就不是他的頭冠了。

祁明昭不清楚硯寒清為什麼會那樣憤怒。

剛才似乎還悠哉悠哉的男子，就算是剛剛一直跟他對話，也是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而現在，硯寒清的眼中滿是冷意，像是隨時能夠將他屠戮一般。

“太子殿下的還是干凈些好。”

硯寒清邊的承影臉也十分沉，他冷冷地開口警告，沒有一多余的緒。

祁明昭不知道自己究竟說錯了什麼，他回，卻看到穆如酒邊的祁君羨不知何時，那雙翳的目已經落在了他的上。

那個眼神太冷了。

——像是在看死人一般。

他到底……說錯了什麼？

電火石間，祁明昭試探地看向穆如酒……

是因為，他說了那個“妖后”嗎……

可是分明世人都是這樣說的！他為何說不得！

雖然心里這樣想的，但是看到自己腳下已經碎的玉冠，祁明昭還是沒有再將那兩個字說出口。

穆如酒皺眉：硯寒清這家伙，不是說好了不能傷害祁明昭嗎？這一箭又是什麼意思？

只是頓了一瞬，穆如酒便繼續沉聲開口：“太子殿下說我胡說？那這是什麼？”

穆如酒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諭旨，展現給所有人看：“這圣旨上一開始分明寫的是要立祁君羨為儲君，但是后來卻被你改了！上面的字跡明顯不同，是你篡改了陛下的圣旨！”

那幾位老臣聞言，俱是一驚，他們急急忙忙地來到穆如酒邊，接過圣旨認真地看起來。

這些老臣都是輔佐祁允多年的，對祁允的字跡自然是十分悉，那圣旨上面明明白白地寫的是立皇室子嗣“祁君羨”為儲君，但是他們當時看到的圣旨卻不是這一份！

這一份圣旨的墨跡更陳，一看就是比那張圣旨書寫得更早，這樣的話，穆如酒的話也就證實了七八分。

——是祁明昭將這份“真圣旨”藏了起來，又地篡改了圣旨容，這才坐上了皇位！

“張大人！李大人！你們不能相信的一面之詞！”祁明昭急急地開口，他靈一現，急忙說道，“若是父皇當真是想要立祁君羨為太子，那當時本宮宣讀父皇圣旨的時候，父皇為何沒有反駁本宮？當時父皇分明在場的！”

那些老臣聞言，微微皺眉，卻是看向穆如酒。

穆如酒笑笑：“陛下之所以沒有反駁太子殿下，原因您還不清楚嗎？”

說著，穆如酒遞了個眼神，早就在一旁候著的江舟點點頭，將兩個人帶了上來。

那些老臣們看到祁允的時候，皆是震驚！

——太子殿下不是說，陛下近日不適，在寢殿里調養嗎？

而他們眼前的祁允，看上去神僵，眼珠都不了，就好像是……牽線木偶一般。

江舟帶過來的另一個人，也是穆如酒的老朋友了。

上前一步，對著來人歪頭笑著：“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是謝亭安。

此時的謝亭安手被綁在了后，神淡漠，看向穆如酒的眼神也沒有幾分緒。

穆如酒勾，卻是轉而看向祁明昭。

祁明昭的手腳已經冰涼一片了。

“諸位，陛下之所以沒有反駁我們這位太子殿下，之所以任由祁明昭為所為，是因為他本就是被祁明昭和這位南溪的前太子控制了！”

“怎麼回事！？”

那些老臣聞言，急忙上前去查看祁允的狀況。

他們不管怎麼祁允，祁允都像是一木偶一樣，沒有回應，也不會說話。

“你！你們究竟對陛下做了什麼！？”

那些老臣對著謝亭安大聲質問。

謝亭安不語，只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穆如酒。

“諸位不必擔心，這種蠱毒只要服下解藥，很快就能恢復的。”穆如酒笑得親切。

——當然是騙人的。

這蠱毒哪有這麼容易解？還讓江舟務必給祁允撐傘，不讓他接，就算是這樣，這蠱毒也只會蠶食祁允的，恢復是不可能恢復的。

老臣聞言，這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穆如酒瞇了瞇眼睛，看向祁明昭：“殿下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你殘害兄弟，不擇手段，為了為太子更是不惜縱自己的親生父親，太子殿下，您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祁明昭的臉沉下來。

他咬牙對著穆如酒吼道：“我有什麼辦法！？自古臨皇室子嗣只能存活一個，我若是不行，死的便是我！我不想死！”

穆如酒神更冷：“所以這就是你毒害祁君羨的理由？”

“是他自己蠢！不管本宮給他什麼他都會吃下去，是他自己蠢，跟我有什麼關系！？”

“祁明昭，是你蠢！”穆如酒再也忍不住，大聲吼道，的眼眶瞬間紅了，“你以為祁君羨真的不知道那些東西有毒嗎！？”

穆如酒一直牽著祁君羨的手，所以現在，能夠很明顯地覺到祁君羨的手僵了一下。

的心更疼了。

的祁君羨……

的祁君羨，分明自始至終……

都沒想過要去爭搶什麼啊！

“你以為祁君羨什麼都不知道嗎！？祁明昭！是你蠢，是你將最信任忠誠于你的弟弟推下萬丈深淵！祁君羨從來都沒想過……”

后面的話，變了穆如酒斷斷續續的嗚咽。

穆如酒突然想到一件往事。

那時候，他們還是死對頭，破天荒地看到祁君羨在一次宮宴上醉了酒，還偏偏不讓江舟江青去扶。

看著他一個人離開，穆如酒想著這也許是個了結祁君羨的好機會，便告了聲辭，悄聲跟了上去。

看到祁君羨一人來到了瑤池旁。

他一個人坐在那水亭中，水中映月，男人俊得像是了畫一般。

穆如酒上前幾步，了藏在袖口中的匕首。

祁君羨看到了。

那張漂亮得近乎完的容，饒是穆如酒也有一瞬間的晃神。

他突然對笑。

眼神迷離，是真的醉了。

“你為何非要害我呢？”

穆如酒聽到祁君羨這樣說，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

以為是祁君羨發現了，不敢輕舉妄。

祁君羨卻只是苦笑：“可是，那些東西，我沒想過同你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