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笑著看向小屁孩兒，角的笑意似乎全然不在意：“小屁孩兒，我走過很長很長的路。”

“吃過地上的雪水，也生啖過鮮淋淋的，”分明是十分艱難的歲月，眉眼張揚，滿眼桀驁不羈，“我有許多種方式生存下來。”

“在外領兵打仗，肯定會遇到各種艱辛，”穆如酒沉聲，“但我帶領的是穆家軍，他們同其他軍隊，是不同的。”

穆如酒心里清楚，就算真的下命令，讓他們去搶昌云百姓的糧食，他們也下不去手的。

戰士們應當有最忠義的品格，但是穆家軍不僅有忠義的品格，也有未泯的良知與風骨。

穆如酒如果真的下了那樣的命令，才是對穆家軍最大的鄙夷。

“傳我命令下去，”穆如酒冷聲，“糧食先分給年長的士兵，除了必要的巡邏視察，都減出行消耗能。”

穆如酒看向矮矮的雪山，微微瞇了瞇眼睛。

如今軍隊沒有糧食和大，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小屁孩兒，你上次上山的路線還記得嗎？”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穆如酒眼睛一亮，定定地看向小屁孩兒。

穆易愣了愣，隨即點點頭：“記得，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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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屁孩兒將上的服又了，直到他穿得嚴嚴實實的，穆如酒這才松了口氣。

“你從地圖上給我畫下來就好，何必非要跟我一起去呢？”穆如酒有些無奈地說道。

小屁孩兒抿：“我帶你去方便一些。”

說著，穆易帶著穆如酒，往雪山上走去。

硯寒清看著兩人出城的影，依靠在墻上，雙手環，似乎是在思量著什麼。

他原本是想要獲取穆如酒信任，然后利用份的便利找到穆如酒的弱點，這樣一來，至能夠將昌云從他們手上搶回來。

但是現在，硯寒清突然有些恍惚了。

——這位千秋將軍，真的有什麼致命的弱點嗎？

硯寒清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穆如酒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昌云的百姓好，就算是一個國家的統治者，或許都不會比穆如酒的做法好到哪里去。

現在找穆如酒的麻煩，似乎并不是一個好時機。

這樣想著，硯寒清有些妥協地輕笑一聲。

“再給你一段時間吧。”

這話，不知道是對穆如酒說的，還是對硯寒清自己說的。

穆如酒跟小屁孩兒往雪山上走去。

如果小屁孩兒上次能夠在這山上找到藥草的話，想來運氣，若是當真能夠找到能夠治療瘟疫的藥草，昌云的病癥就能解決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找不到藥草，穆如酒背上戴了弓箭，手上拿了伏月戟，若是能夠獵到一些類什麼的，回去拿給將士們吃也能撐些時日。

這樣想著，穆如酒將小屁孩兒護在后，往更高走去。

“小屁孩兒，還有多久？”穆如酒回問道。

穆易想了想：“應該不遠了，上次的草藥就是在前面采到的，不過前面的山勢陡峭很多，小心點。”

穆如酒點點頭，繼續往前走著。

雪似乎更大了，穆如酒擔心小屁孩兒會冷，就把上的外下來，披在穆易上，穆易堅持不要，還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戴上。

“這樣的天氣不冷，你不用擔心我。”小屁孩兒這樣說。

分明鼻尖都凍得通紅。

穆如酒卻是沒再說什麼，只是笑道：“等這里的戰爭結束了，我帶你回京城吃烤。”

穆易愣了一下：“你……要帶我回去嗎？”

“當然了！”穆如酒回答得理所當然，“你是我撿到的，就是我的人了，日后我向他給你求個職位，到時候你就在京城住下，有了心儀的姑娘后，我就幫你說定親，找人共度一生！”

穆如酒想得圓滿，笑著看向眼前的小屁孩兒：“而且，小屁孩兒你長得這麼好看，京城肯定有很多子會喜歡你的。”

穆易撇開頭，有些別扭地開口：“我不娶們。”

“好好好，到時候一定找一個你自己喜歡的！”穆如酒答應得干脆。

小屁孩兒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不等他開口，前面的穆如酒笑著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出手指向小屁孩兒做噤聲狀，眼神也瞬間凌厲起來。

“別說話，”穆如酒沉聲，“有聲音。”

風雪聲很大。

穆如酒的耳力很好，就算是在這樣呼嘯的風雪聲中，還是聽到了不一樣的聲音。

似乎有什麼從遠走來，越來越近，將滿樹的雪都抖落了。

穆如酒瞇了瞇眼睛，護著穆易沒有，眼神卻是凌厲地環視四周，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

終于，穆如酒的眼神更加銳利，那雙眼睛也落在了一沒有離開。

小屁孩兒循著穆如酒的視線看去，瞳孔瞬間收。

——是一只巨大的黑熊。

正當小屁孩兒擔心穆如酒會有什麼危險的時候，他看向的時候，卻聽穆如酒竟然低笑出聲。

“看來今天運氣不錯。”

意味不明的一句話，穆易似乎想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看向穆如酒。

他拽了拽穆如酒的角。

“嗯？”穆如酒回看他。

穆易抿，沉聲問道：“你不會是想……把這頭熊殺了吧？”

他分明看到無辜純粹的眼神亮了亮，然后穆如酒十分干脆地回道：“對啊，帶回去吃！”

熊皮還能做裳給將士們穿。

來著了！

穆易張張，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但見穆如酒的眼神完全不是開玩笑，一時之間竟然完全忘記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穆如酒確定了一下那只黑熊的位置，又抬頭看向周圍，隨即指了指不遠一個高高的樹杈：“會爬樹嗎？”

這話分明是問小屁孩兒的。

穆易點點頭。

穆如酒對他咧笑笑，出一對可無害的小虎牙：“那小屁孩兒你去樹上瞧著，注意看我的槍法，我可是輕易不外傳的。”

——畢竟平日里也不會遇到對付一只熊的況。

這一次，還不等穆易反應過來，穆如酒提了槍，將背上的弓箭扔給他，便翻出了草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