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春天,葛偉傑和向婷婷重逢。小陳記者的一篇文章,讓整個宣州的百姓都見證了他們天地的。
鄧秀英和老葛的斷絕關係聲明,也讓大家都知道了發生在葛家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向婷婷會想要害老二,這件事其實是他們夫妻沒想到的。他們以為這姑娘自私、貪婪、虛榮,但沒想到這麽壞。
葛偉傑的知青夥伴們離他更遠了,覺得這個人腦子拎不清,親弟弟都被害了、家都被了,他還無於衷;又覺得他也稱得上有有義,沒看方都犯了罪去勞改了,他還不離不棄嗎?別管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讓人看不懂的人,至對於向婷婷來說,他是個很好的對象。
知青們尊重、祝福、遠離。
他們都跟葛偉傑說:“葛知青,加油,你倆一定能排除萬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就是兩年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
葛偉傑知道大家對他的態度,表麵上看著和善,心裏指不定有多瞧不上他。他也不往大家跟前湊,就這麽獨來獨往。失去了家裏的補之後,他也失去了一機廠的補,因為他媽和他斷絕關係了,他也就不再是一機廠的子弟。
他一點錢票也沒攢下,除了努力幹活,已經別無選擇。
說起來,葛偉傑也是個“能屈能”的人,沒過多久,他就寫信回家,試圖和父母修複關係。但是鄧秀英和老葛已經對他失頂了,並沒有回複。
77年底,高考恢複,有的知青通過高考回城。葛偉傑考了,沒考上。
78年,陸續又有知青通過招工回城。葛偉傑在城裏無人幫助,本就沒有門路回去。
1978年,葛偉傑年滿20歲,向婷婷也年滿18。小陳記者在一次跟葛偉傑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起,按照婚姻法的規定,你倆都可以領結婚證了。
葛偉傑一愣,沒有回應這個話題。別看他定期去探向婷婷,似乎依然癡心不改,但是,其實他心裏頗為茫然,他的人生似乎徹底失去了目標和方向,活的渾渾噩噩,和向婷婷的見麵、聊天,更像是一種按部就班的刻板作。
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向婷婷還在勞改,他倆真的要結婚嗎?他們倆以後真的會幸福嗎?
小陳記者看他這樣,毫不猶豫的又給他灌了一碗湯。
同時,他還去了一趟勞改農場,提醒了一下向婷婷,並且表示,如果他倆想領結婚證的話,他可以幫忙辦手續。
勞改不影響婚姻自由,但是手續也是很繁瑣的。他得去找周書記幫忙呢。
向婷婷勞了一年,整個人已經麻木了。皮黑了,糙了,手上長滿老繭,黑窩頭也能吃的麵不改。有時候食不夠,還能從其他犯人手裏搶點。一開始是被搶的,但很快就學會了反擊。
恨鄧秀英和老葛,是他們把害這樣。而對葛偉傑的緒就複雜一點,恨加。
一切都是從葛偉傑破壞張紅霞的自行車開始的。後來的悲劇都是葛偉傑帶來。可是葛偉傑對那麽好,也沒法單純的恨他。
而且,心裏明白,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沒人會娶一個勞改犯,以後就算有男人看上,肯定也不會真正娶,可能就是玩玩罷了,現在,葛偉傑就是唯一的選擇。
在向婷婷本人的努力下,在小陳記者的幫助下,78年,葛偉傑和向婷婷結婚了。
早已經變了質,但是人還要在一起糾纏一輩子。
小陳記者又發了一篇報道。
隨後,向婷婷以夫妻二人的名義給鄧秀英和老葛寫了信。信裏說,不管二老怎麽想、怎麽做,和葛偉傑都接,這是他們為曾經犯的錯付出的代價。但是這並不會影響他們盡孝。等結束勞改,一定回到他們邊去孝敬他們。
這封信把鄧秀英兩口子嚇壞了。他們把人送去勞改,這個人回來肯定是要報複他們,他們倆還好,孩子怎麽辦?
想了又想,兩個人就跟上輩子做了個差不多的決定——跑路,隻是這次,沒往西北跑,換了個小城市生活,工作也調過去了。
79年,向婷婷勞改結束。倆人回城了。
向婷婷是城裏戶口,葛偉傑跟結婚,也算是一種回城方式。
他們倆回了城,找不到老葛和鄧秀英,沒有住,沒有工作,沒有收,了城市盲流。
向婷婷的媽媽被牽連,失去了工作,也嫁不出去,隻能打零工生活。對於這個兒,簡直恨得要命,怎麽可能再接納?
於是,倆人又找到了小陳記者,想聽聽他的意見。小陳記者請他們吃了頓飯,並非常為難的提供了鄧秀英和老葛的新地址。
“你倆一定不要再什麽歪心思了,以後好好過日子,現在社會發展越來越好了,你們就算打零工也能養活自己。”
打零工是不可能的。他們找到鄧秀英和老葛,死皮賴臉的糾纏,了葛家的專屬老賴,能吃飽穿暖就行,別的也不追求了。
一開始,鄧秀英還試過報公安、把事鬧大,想把他們趕走。但是別人一來,這倆人就往地上一跪,哭著就開始懺悔,請爹媽再給個機會。
圍觀群眾也沒轍啊。
就這樣,一家人重新糾纏在一起。幾年以後,鄧秀英確診肝癌,臨走之前,一咬牙把葛偉傑和向婷婷都帶走了,自己去自首以後也自殺了。都要死了,不能給小兒子再留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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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政策不斷調整,對於這批知青也是主張就近安排,就讓他們在下鄉所在的鄉鎮、縣城參加招工。
PS:之前漂亮知青的照片刪掉了。西紅柿通知審核不通過……
老照片分:知青下鄉照片一張。一輛車可以坐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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