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司禮質問的那一瞬間，蘇芊只覺得頭重腳輕。

怎麼回事？

還等著云檸因為李春梅的死傷心絕，然后和司禮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怎麼突然之間，司禮就把云檸母親的死，懷疑到的頭上？

還有魏娜那個賤人，不是拿錢去國外了嗎？

怎麼就被抓住？

還把真相吐了個干干凈凈？

怎麼辦？

該怎麼辦？

蘇芊臉僵，無比慌張。

顧司禮看著心虛的樣子，再次開口：“蘇芊，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把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蘇芊發抖。

看著臉沉的顧司禮，心一橫，直接說：“不，我沒有！司禮，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云檸的母親去世了！也不知道魏娜為什麼要這麼污蔑我！”

是絕對不可能承認的。

上次害云檸流產，已經讓司禮對失。

不能再自毀形象！

況且，殺人的事，做的天無！

只要不承認，就沒有證據！

沒有證據，依舊是司禮心目中那個心地善良的蘇芊！

對！

一定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

顧司禮聽到蘇芊的話后，輕輕地閉了閉眼睛。

他給過蘇芊機會了。

如果敢作敢當。

至，他對還是留有一分的。

可是蘇芊的表現太讓他失了。

失到多看一眼，多說一句話，都會反胃的程度。

“司禮……”

蘇芊以為顧司禮還會積蓄追問，卻沒想到他不說話了！

甚至眼神都不給。

很害怕。

從心底生出的涼意，遍布全，冷得腳趾頭都在打。

蘇芊不知所措的問：“司禮，你怎麼了？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

顧司禮依舊不說話，臉諱莫如深。

云檸在角落里渾抖的樣子，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是他對不起。

讓這樣的蘇芊，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

“司禮！”

蘇芊更著急了。

開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我們這麼多年了，你還不了解我嗎？你不能這麼懷疑我！當年我不計回報的幫你，才讓你有了今天的就，你都忘了嗎？”

“我沒忘。”

顧司禮神淡淡的。

臉上再也沒有之前提起往日恩時，那種容的表。

他冷冷地說：“就因為沒有忘，所以我不懂，當年那麼好的你，為什麼會變現在這個樣子。蘇芊，有時候，我甚至懷疑，那個幫助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當然是我！不是我，還能是誰？難不是云檸？”

蘇芊心虛地哭出聲音。

雙眼赤紅，“司禮，當年云檸欺負你，霸凌你，你都忘了嗎？你為什麼要因為這個賤人，對我這個恩人……”

“夠了！”

顧司禮猛得打斷蘇芊。

因為太過用力，心臟傳來一陣疼。

他極力住，這才看向蘇芊，“云檸當年傷害的人是我，怎麼對，都由我來決定！和你有什麼關系！你有什麼資格說？”

“而你，蘇芊，仗著我對你的恩，做了多傷害云檸的事，又騙了我多次？”

以前看到蘇芊掉眼淚，顧司禮就會自責心疼，可現在他只覺得惡心。

惡心自己的恩人是蘇芊。

惡心之前自己那麼維護。

就像心中最干凈的一塊，被污染了一樣。

令人作嘔。

“司禮……”

蘇芊一時間難以置信。

顧司禮從來沒對說過這麼重的話。

從來沒有！

恐慌地抓住顧司禮的胳膊，哭得更厲害了，“司禮，你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我那麼喜歡你，為了你，我愿意付出一切！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這比殺了我還難，求求你，求求你別這樣！”

像是到了什麼臟東西，顧司禮猛地開自己的胳膊。

他疲倦又厭煩的說：“蘇芊，你走吧，云檸母親的事，我會報警理，立案，調查，判刑，一切都會按法律流程走。”

“日后，警方查到你頭上，你該坐牢坐牢，該死刑死刑，我絕對不會像之前無數次那樣幫你。任何結果，你自己著。”

“不，不要！”

蘇芊渾的間僵住。

如靈魂出竅一般，張著，說不出一句話。

不敢相信，這麼絕的話，是從顧司禮的里說出來的。

然而，男人本不想和在同一片空氣下多呆一秒。

他抬手保鏢進來：“讓走。”

五大三的保鏢走到蘇芊面前，沒了往日的畢恭畢敬，三下五除二的拎起蘇芊，將拽出病房。

“不！司禮，司禮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恩人啊！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司禮！司禮！”

蘇芊不停的掙扎。

哭喊聲從外面傳進來。

顧司禮冷漠的收回目，仿佛沒有聽到。

他強撐著坐起，想再看一看云檸。

艱難的下床，艱難地坐到椅上，艱難的雙臂發力。

顧司禮拼盡全力控制椅，來到云檸的病房前。

他試探的出手，想敲門。

下一秒，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

心臟上的傷口，因為顧司禮剛才一系列的作，重新破裂。

鮮再次涌出來。

顧司禮痛哼一聲。

高大的，如同被空一般，歪向旁邊，連帶著椅翻倒在地。

響聲驚了所有人。

一大群醫生護士涌過來。

“顧先生，你怎麼在這里？快快來人啊，快搶救！”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看的顧先生！他怎麼出來了！快！快去二！”

“顧先生！顧先生你醒一醒！能聽到我說話嗎？顧先生！”

霎時間，病房門口一團。

而病房里的云檸，麻木的抬起眼睛。

過門，看到顧司禮就躺在外面。

男人閉著雙眼，臉蒼白，口的心噴涌而出，流滿了地面。

云檸冷漠地收回目，繼續在墻角，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

醫院外。

無論蘇芊如何哭喊，還是被丟出來了。

冬季的夜晚很冷，幾乎要把整個人凍僵。

不知哭了多久，蘇芊突然從地上爬起來。

裹上的大，用力干臉上的淚水和鼻涕。

人像魔怔了一樣，自言自語：“司禮不會放棄我的，他只是一時賭氣而已，等他氣消了，我就去找他，他一定還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好。”

“上次我讓云檸流產，犯了故意傷害罪，司禮不還是把我保出來了嗎？所以這次，也不會出事！”

“況且，我沒有承認殺人，也沒有證據證明我殺人。司禮會站在我這一邊的！對！一定是這樣的！我是司禮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說完，蘇芊揚起自信又幸福的笑容，走進黑的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