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午,顧司禮才查到云檸去了東城。
從家出門,坐了兩班公,最后坐了出租車,徹底離開白城。
江宇在公車的監控里,找到云檸最后的影像。
顧司禮看到視頻里的孩,張了張,好像在說:“別找我,別讓我恨你。”
顧司禮的目閃了閃,知道他會調查攝像頭,找。
所以對著攝像頭,對他發出最后一次警告。
他清楚云檸確實是恨他的。
但是,他更不了云檸離開!
如果兩者非要選擇一樣,他寧愿云檸恨他,也要把拴在邊。
顧司禮幾乎只猶豫了一瞬,便直接定了去往東城的最早的一班機票。
可到了那里之后,居然沒查到云檸的一丁點信息。
東城和白城不一樣。
經濟發展比較落后,就連路兩旁的攝像頭也很。
想要像在白城那樣,通過調查攝像頭,推斷云檸離開的路線很難。
再加上東城地形復雜,人員也多,更是讓人頭疼。
顧司禮第一次像個無頭蒼蠅一般,到找。
最后,他主的撥打在東城認識的一些人脈的電話。
隨即,又讓江宇從白城里調來人手。
誓要把整個東城翻遍,也要找到云檸的人。
……
云檸很謹慎。
到了東城后,立刻找了沒有監控攝像頭的路段,跑進廁所換了另一服。
甚至還將烏黑的長發剪到齊肩。
發落進垃圾桶里,每一都像在斬斷與過往的牽絆。
之后,云檸又戴上黑框眼鏡和醒目的白帽子。
再次出來的形象,和之前判若兩人。
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云檸,在東城鄉鎮和市中心的界,走走停停。
有時候坐公,有時候打出租,有時候徒步。
最終,找到自己的落腳點。
這里是東城邊郊的一所普通大學。
和開在市中心的大學不一樣,這所大學坐落在比較偏僻的地方。
再走一段路,就有村鎮的集市,消費水平比較低。
但因為有大學生這群固定的消費群,所以各種類型的商品,配備十分齊全。
云檸就在這所大學的旁邊租了一見小房子。
大學生從寢室搬出來,在外面居住的不在數。
所以,當云檸以大學生的份,過來租房的時候,房主沒有任何猶豫,就租給了。
而且,這里的租房和大城市的不一樣。
并沒有將份證錄系統,只是在表格上填上自己的份證號,就可以了。
付了三個月的租金和一個月的押金之后,云檸搬著行李,走進了這間小小的出租房。
推開略顯陳舊的門,映眼簾的是一間不大卻充滿生活氣息的出租房。
房間的墻壁有些許泛黃,一張簡單的單人床靠墻擺放。
床邊是一張小小的書桌,墻角立著一個簡易的柜,地上鋪著一塊略顯磨損的地毯。
雖然簡陋,但看得出來房東一直都在打掃,所以還算干凈。
云檸重新將房間打掃一遍,又換了新的床單被罩之后,整個人都快累散架了。
可不敢休息,快馬加鞭地在小超市買了一些生活用品和家。
比如,牙刷,牙膏,臉盆。
還有小型的洗機和小冰箱。
最后,在租房的不遠的小吃攤兒,打包了一份盒飯和菜。
聽房東說,大學生放假的時候,都到這個小食攤吃東西,干凈,實惠,還衛生。
云檸肚子也了,一口氣把飯菜全部吃,又洗個熱水澡。
換上干凈的睡,躺在床上的時候,云檸突然覺自己的腳底板,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低下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右腳掌磨出好幾個紅腫的水泡。
云檸穿上拖鞋,單腳跳到背包前,想要找個針,把水泡挑破。
可是來的太匆忙,本沒有帶針這種細小的生活用品。
云檸單腳立著,低頭又在自己的首飾盒里找了找。
誰知,余看見顧司禮之前送的那串紅寶石項鏈。
項鏈依舊璀璨耀眼,襯得整個簡陋的出租屋都珠寶氣的。
云檸眼神暗了一瞬,隨即用衛生把項鏈紙包好。放回書包角落,繼續翻找。
終于,在盒子角落,找到一枚帶有顧氏公司標志的針。
云檸拿著這枚針,愣神好久。
曾經戴著這枚針,作為顧司禮的助理,參加過很多商業洽談,出席過很多活,發表過很多演講。
而現在,它只是一枚無用的裝飾品而已。
云檸努力按住口復雜的,用針細長的那一頭,挑破了水泡。
刺痛傳來。
疼的云檸紅了眼睛。
強忍著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掉眼淚。
之前那麼多苦,那麼多難都熬過來了,眼前這點算什麼?
吸吸鼻子,生生的把眼淚忍回去。
等到水泡全部挑破后,又給自己抹上一些碘伏,關上燈,閉上了眼睛。
奔波勞累這麼久,云檸很快睡著了。
可睡得不沉,還做了很多夢。
夢里,云檸都是在坐車,走路,逃跑。
甚至還有顧司禮。
他隔著人群,正一步一步近。
“別過來!”
云檸驚恐的睜開眼睛。
這才發現,自己在出租屋里。
已經逃了顧司禮的牢籠,離他遠遠的,暫時也不可能被找到。
云檸狂跳的心漸漸安靜下來,卻也空的,像是了什麼東西。
云檸給自己披上外套,走到窗邊,發現外面已經出了魚肚白。
眼前還晃著顧司禮的臉。
明明已經逃離他了,已經那麼安全了,自己為什麼還會夢見這個男人?
甚至,還有一種悵然若失的覺。
不過,云檸沒有罵自己。
幾年間的朝夕相,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并不會隨著離開馬上消失。
將對男人的這些回憶和習慣,從中離的過程中,必然會伴隨著痛苦和難過。
每當這種異樣的覺,像個幽靈般靠近的時候,云檸就自似的回憶。
回憶顧司禮為了蘇芊,對做的那些辱和傷害,以及母親離開時撕心裂肺的難過。
用難過,去抵抗難過。
雖然會有雙倍的痛苦,但只有這一條路。
云檸自信自己撐得過。
從踏出白城的那一刻,就一定可以撐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