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照進客廳。

謝宴禮輕輕合了閤眼。

雖然已經很剋制了，但還是有些沒忍住，在一聲聲我你中失控。

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

斷斷續續地……

就到了十一點。

謝宴禮轉過頭，視線落在那張沙發上，幾個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哭著說他。

太敏……

謝宴禮抬起手按了按眉心。

天快亮的時候，他就是抱著在這裡給李姨發的資訊，請李姨今天不要過來做早餐了。

黑灰的沙發，一片狼藉。

他是不是太過分了……

謝宴禮俯，認命地掀開沙發罩。

沙發罩下方，況並沒有好到哪裡去。

他作一頓，黑睫微垂。

看樣子是要換張沙發了。

只是這個樣子，怕是不能直接讓人來換……

謝宴禮頓了頓，俯摘下舊沙發罩，取來新的換上，最後才打電話讓人換沙發。

他在客廳看著工人輕手輕腳把沙發換了以後才上了樓。

樓阮還在睡。

中午清理完又給洗了澡後，他沒有進房間，就在自己房間找了件黑的真睡給套上了。

他的睡穿在上很大，真質地的袖子因為抬手而落，領口也顯得鬆鬆垮垮，出印著指痕的雪白肩膀。

謝宴禮眸暗了暗，驀地轉離開了房間，在樓下的藥箱裡找了藥。

那個地方…

好像腫了。

他查了一下，需要吃些消炎藥。

他重新推門進去，樓阮背對著他睡得正香，白皙的肩膀泛著淡淡的紅指痕。

被角只被掀了一點點，他還沒抱過去，躺在那裡的人就迷迷糊糊挪了過來。

眼睛都沒睜開，迷迷糊糊地喊，“謝宴禮…”

謝宴禮掀開被子在側躺下，已經蹭了過來，在他下上迷迷糊糊地親，“喜歡你。”

嗓音都啞了。

謝宴禮黑睫垂下去，他很輕地在額間落下輕吻，聲音低下來，哄似地問道，“那裡有點腫了，吃點消炎藥好不好？”

樓阮腦袋低下去，把頭埋在他懷中，很小聲很小聲地發出鼻音：

“……嗯。”

真睡落下來。

出肩頸上紅痕。

謝宴禮垂著眼睛，扶起來，讓人靠在懷裡，把藥餵給吃。

面板又薄又，很容易留下痕跡，再加上他昨天過分，所以看起來格外…

樓阮的髮攤開，落在枕頭上。

短暫清醒了幾秒，那雙手。

又是那雙手。

睡覺前第一次，就是他的手。

昨天得要哭，可他一直哄著，說很乖…

眼睫抖了抖，沒多久又睡了過去。

他喂吃了藥後又往手裡了什麼塗抹的藥。

帶著溫意的手掌輕輕覆上的手腕，有些痛，但涼涼的藥塗抹均勻後又有微妙的舒適。

手腕，肩頸，全都完以後，謝宴禮才重新給套上睡。

他垂著眼睛，小心將放了下去，替蓋好了被子。

謝宴禮垂眸吻，安道，“好了，睡吧。”

樓阮擰著的眉逐漸舒展開，沉沉睡了過去。

看著再次睡過去，謝宴禮才停下來，在邊躺下，抱住閉上了眼睛。

可他好像有些睡不著。

他安靜抱著睡的人，又重新睜開眼睛，親親的額頭，角，又退過去，一一地數的眼睫……

你真的，是我的了。

-

天徹底黑下來的時候，樓阮睡醒了。

屋子裡一片漆黑。

旁有清淺的呼吸聲和清冽的香味。

整個人被環抱在懷裡，右手也被他的手指扣著。

房間裡的窗簾遮效果很好，垂下眼，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但還是能到那隻和十指相扣的手。

黑暗中，樓阮臉頰滾燙起來，耳尖也染上了看不見的薄紅。

凌晨回來的時候，就是那雙手……

勾著他的手指很輕很輕地了一下，試圖從他掌心出自己的手，剛出一半，就被人驀地抓住。

他醒了。

謝宴禮睡意惺忪，他從後圍上來抱，聲音低啞，“…”

溫熱的氣息全都落在後頸。

樓阮被喊得耳朵發麻。

他凌晨的時候，就是這麼喊的。

喊，喊夫人，也喊寶貝，說喜歡，很喜歡……

一遍又一遍問不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回答他。

“嗯，”微微回頭，小聲回他，索鬆開他的手，回過頭鑽進他懷裡。

抱著的人低笑，微微低下來，在額間，“不。”

頓了一下，又問，“要不要喝水。”

睡覺之前，斷斷續續地哭了很多次，流了很多眼淚，還……

謝宴禮出手，床頭暖黃的燈亮了起來，他回過頭，一眼就看到微紅的臉。

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似的，抬著眼睛，臉頰輕鼓，“……。”

他眼尾微挑，氣看起來比昨天在機場見時好多了，“想吃什麼，我給夫人端上來？”

問到這裡，他還低了低，往邊湊了湊，似有似無地吻了吻。

“……”

樓阮想不到要吃什麼。

他笑著起，把睡覺前放在床邊準備好的水拿來，擰開蓋子遞給，“先喝點水。”

樓阮慢吞吞喝著水。

現在連抬胳膊都覺得痛……

手腕上的痕跡清晰可見。

都是他昨天做的孽！

樓阮著水瓶，發出的聲音都是啞的，“胳膊抬不起來。”

謝宴禮俯親，任勞任怨地輕哄，“下次不會了。”

“我端上來餵給你吃，好不好。”

“還想要什麼，都拿到你面前來？”

樓阮了，看著面前的人，發現他好像已經忘了他今天零點就要過生日。

想了想，“我的手機，還有娃娃機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