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阮有些傻眼，“賄賂？”

完全沒想到，謝宴禮還能和這兩個沾上邊兒。

“……嗯。”謝宴禮抿起，纖長的眼睫垂落下去，他頓了頓，開始坦白，“表白牆剛開始有很多關於你的帖子，從軍訓的時候開始。”

“後面越來越多，甚至有人發了高中……高中時候的事。”

樓阮了他的手。

這個知道，林語說了。

發了高中的時候，和周越添的事。

“後來我認識的人開始運營，”他聲音低下去，“因為私心和……賄賂，關於你的就比較了。”

樓阮丟開手機湊了過去，“怎麼還賄賂啊，怎麼賄賂的？”

“是你的朋友在運營嗎？運營到什麼時候了啊？”

謝宴禮輕聲說道，“應該是到我們畢業。”

至於賄賂……

【表白牆的事你不用管，每天下課幫我多拖你們安老師四十分鐘就行，辛苦你了哈小謝。】

謝宴禮合了閤眼，斟酌了一下措辭，回答道，“賄賂，就是，幫忙爭取時間。”

給師母爭取打遊戲的時間。

剛上大一的那會，師母沉迷某競技遊戲，一把大概三四十分鐘。

安教授每天下了課就回去，想多玩會兒，有次看到他在外面看學校表白牆，一下子就看出來了，當下就和他做了易。

從那以後，他每天下課都會去找安教授問些問題，進行學探討，日復一日地幫助師母拖延時間。

直到在他們大一第一學期快結束的時候對那個遊戲失去興趣。

他也沒想到，師母那麼三分鐘熱度一個人，竟然真能一直運營著那個表白牆到他們畢業。

“嗯？”樓阮不解。

謝宴禮抬起手按了按額心，耐心講道，“那天吃飯時的安教授你還記得嗎？”

樓阮頓了一下，去見他們那天謝宴禮喝多了，場面有些混，但安教授古板的臉和嚴肅的表還是頓時就出現在了腦海中。

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安教授？你說的那個認識的人就是安教授？安教授運營表白牆？”

那樣一張嚴肅認真的臉，運營學校表白牆嗎？

還從他們大一到大四？

那那個萬贊分析帖，也是經過他稽核以後放上去的？

“不是……”謝宴禮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手抱住的手臂，手指也和十指相扣，“是安教授的夫人，姓顧，中文系的教授。”

顧教授的父母就是華清人，從小就住在華清的教工宿舍，長大了以後上華清附中，再大一點上華清的本科，認識安教授，結婚後讀華清的研究生和博士，最後再進華清任教。

一輩子都在華清了。

所以格也和孩子似的。

比安教授活潑很多……

樓阮：“……？”

安教授的夫人，華清中文系的教授，運營他們學校表白牆……

“是不是很不可思議？”

“……嗯。”

“你以後會見到的，見到就知道了。”

樓阮被他抱著手臂，安靜了會兒才說，“謝宴禮。”

“你多和我講講大學時候的事吧。”

小漫畫裡雖然也畫了很多，比如故意去經常去的地方，遠遠看到抱著書去上課什麼的……

但表白牆的視角和那個完全不一樣。

還有很多他沒畫出來的。

他垂下眼睛笑，“怎麼忽然對大學時候的事興趣了。”

“因為今天見了同學嗎？”

樓阮抿起，“就是忽然想聽嘛，你講講。”

抱著手臂的人低低笑，“行，你想聽什麼。”

“隨便講講，什麼都行。”

“嗯，好，我想想……”

-

回家的路上，謝宴禮和講了不大學時候的事。

講師母好幾次看到他在表白牆看關於的容，最後和他談條件，接手錶白牆。

講距離他們學院的三食堂菜好吃，人多。

講他們學院附近的第七圖書館去的人，所以每次都能佔到最好的位置。

講不住校，不能經常在學校看到，從來不會在圖書館學習，都是借書還書，完了就走，多一秒都不停留，有時候借了書以後要一個月才能再去一次圖書館。

講他發現每次去圖書館都是傍晚七點左右去。

……

趁著謝宴禮去換服的功夫，樓阮進了畫室。

坐在畫室的窗邊翻看完了最後幾張圖。

後面八張圖沒有前面幾張那麼詳細，但也都做了註解。

第十一張圖：【這是誰啊，大早上來我們學院湖邊看書，不會是距離我們學院超遠的生學院的謝宴禮吧？

好像是，不確定，再看看，也有可能是謝宴禮的雙胞胎兄弟：）

[圖片]】

第十二張圖：【熱烈歡迎生學院大才子謝宴禮臨學院水果店[圖片]】

第十三張圖：【校運會，謝宴禮同學，你在看誰？[圖片]】

第十四張圖：【咱就是說，生學院的人為什麼總出現在我們學院啊，得獎了大可不必來我們院拍照哈[圖片]】

第十五張圖：【大冬天的，又來我們院拍照了哈！[圖片]】

第十六張圖：【院的貓都認識謝宴禮了，謝宴禮你真的不給貓買火腸嗎，人家都臥你腳下了[圖片]】

第十七張圖是一張聊天記錄截圖，是投稿人和生學院與謝宴禮同專業同學的聊天記錄：【謝宴禮應該是放棄出國了，他其實高二就可以出過去海外高校的，以前沒出現在也不會出的】

一旁還附加了投稿人的備註：【大二放棄換，一定是因為國外高校學院的風景不如我們華清吧/嘻嘻】

第十八張圖：【下大雪了，謝宴禮又又又又來學院了！！在湖邊堆了個雪人！！朋友們看，角落裡的字母矚目[圖片]】

樓阮垂眼看最後一張照片，那個雪人被堆得很圓潤認真，脖子上甚至還圍了條圍巾。

雪人脖子下方，用樹枝輕輕寫了兩個字母：【LR。】

樓阮眼睫閃了閃，手指，看到了最後。

最後是一個影片。

裡面的人烏泱泱一片，一眼就看到了謝宴禮。

他穿著白的無袖背心，下面是條深藍牛仔。

他被很多人圍在院附近的天舞臺上，在綠茵下唱歌：

“分分鐘都盼跟見面，

默默地佇候亦從來沒怨，

分分鐘都與相見，

在路上著亦樂上幾天。

……”

影片裡，從抱著書從另一頭路過，臺上的人彈著吉他，歌聲慵懶似晚風，他一邊輕唱，視線一邊隨著而。

«初»

那首歌，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