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與虎絮絮叨叨的念了半天大哥的可怕之，沒能嚇到王懷，反而把自己嚇了個不清。

一想到自己居然開始與大哥作對，他們如同鵪鶉一般瑟瑟發抖，忍不住問道：“怎麼辦，我們好像惹到大哥了？”

“事到如今，只能跑了。”

“跑哪里去啊！大哥鼻子那麼靈，怎麼跑都跑不掉的！”再次打斷這兩個聒噪的家伙，王懷問道：“你們大哥不是屠龍去了麼，為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龍的命不夠，被屠了唄。那龍也不讓人省心，多活個半年會死麼！”王懷覺對方的說法好像沒有問題，又好像到都是問題。

及時中止聊天，王懷覺得再這麼聊下去，自己怕是要降低到對方的水準。

在龍與虎的惶恐不安中，在王懷的思考中，飛梭不斷的飛行，終于在一天后來到了龍與虎所謂的集市。

旅行途中，王懷偶爾也會過舷窗，觀察外面的景。與外面的況不同，越過群山之后，這里的景眼以十分明顯的況發生了改變。

外面的蟲子在不斷的侵蝕整個世界，但這里的蟲子似乎與這里的生開始共存，并組合各種奇怪的生。

王懷親眼看到碩大的由蟲子組的蜈蚣在山間爬行，黑的蟲如同一道裂紋，在地面上不斷的蔓延。

只是每一條蜈蚣都是由一條條壯的手臂構，背上的節上則是艷的無以復加的的頭，即便在天空飛行也能聽到頭發出的浪的笑聲。

也有看起來十分正常，甚至有些壯麗的地方。紅的楓葉染紅了一座座山頭，落在地上的落葉帶著化不開的，讓周圍如同畫一般。

只是每有一次風吹草，樹上和地上的眼都會睜開一只只眼睛，觀察了四周之后就立刻合攏，恢復原樣。

如果沒有飛梭，王懷真不知道這段旅程該怎麼走。天道破碎之后，天守宗聚集了大量神明修士，希修補天道。

不過他們的研究跟功有著十萬八千里的距離，甚至將此方天道修補偏。

這里就像是神經病的囈語，又仿佛最黑暗的噩夢，將一切人類能夠想象到的和想象不到的事都塞了進來，組合一個詭異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這里依然是充滿希的所在。大量的廟祝前往這里，希能夠從這里找到修補天道的方法。

文若他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是最后一批。在這個絕的世界里，他們就像是一群用之軀填補大壩缺口的人，面對缺口，他們只能將塞進中，以此來挽救整個世界。

終于來到龍與虎所說的集市，已經被凍冰凋的兩人被從飛梭上扔下來，在地上碎裂一堆冰渣，之后才恢復原樣。

滿意的了個懶腰，兩名年說道：“有趣，就是冷了點。”

“不過比跟大哥一起來要好，至沒那麼痛了。”一旁的王懷好奇的問道：“你們大哥是怎麼帶你們來的？”龍在空中比劃出一個盒子：“他嫌我們跑的慢，每次都要揍，揍泥后塞到盒子里，然后背著盒子跑過來。中間往往還要復活幾次，復活之后可疼了。”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王懷覺以后需要對他們好一點了。

用自己的方式安了一下兩人，王懷開始打量這個集市。按照龍和虎的說法，每次月圓之后的第三天，集市就會開放。

集市的來歷不明，只知道每到這個時間就會突然的出現，然后就可以進去購了。

從外表上看，集市看起來與普通的建筑沒什麼兩樣，甚至可以看到有人在里面行走。

但在群山之中，這種普通反而最不普通。踏集市之前，龍與虎來所有人，鄭重的說道：“進了集市有很多注意事項，即便是大哥來了也必須遵守。聽大哥說，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沒有遵守，結果很慘。”

“有多慘？”岑泉問道。

“他沒詳細說，不過這種地方連大哥都會留下心理影，一定相當的可怕。首先，從踏門開始，就不能說話。但如果用作、表和文字的話，那麼就沒有問題。”

“其次，買東西的時候也不能說話。每個店鋪前面都有天平，將想買的東西的標簽拿下來放在天平一端，將用來易的品放在另一端。如果天平持平，那麼就可以了。”

“再次，進去之后，我們都會失散，不過不用擔心，里面是絕對安全的，只要不違反規則就行。在里面停留多久都沒事，出來也只是一個時辰罷了。”

“最后，用來易的品必須有一定的價值，而且不限于寶石、骨頭之類，和也可以用來易。并且每個東西不能代買，必須自己親自去買。”

“最后的最后，一定要克制自己，因為在集市中，你們會看到很多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找自己最想要的就可以了。”解釋完畢，龍與虎確認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后，指著集市的大門說道：“可以了，進去吧。”在走過一條長長的浮空的紅大橋，王懷發現橋的盡頭是一扇敞開的大門，門背后就是集市。

此時，已經有人提前來到了這里，并走進了集市。這些人都是群山中的居民，不過看起來只是有著人形，但很難說是標準的人了。

有的人沒有皮，仿佛人模特一般大步走進集市。有的人則沒有骨頭，如同泥一樣爬進了集市。

也有的人沒有子，只有四肢和腦袋漂浮在空中，慢慢的飄進了集市。

更這些人比較起來，龍與虎居然看起來還算正常。踏過大門，王懷敏銳的覺到自己直接離開了現實，瞬間來到了神域。

雖然周圍的景致沒有變化，但王懷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廟祝，元神異常敏銳，立刻察覺到自己的所在。

這里甚至不是神世界，而是某個奇異的神明的神域。這個神明十分強大，恐怖的力量甚至貫穿了神世界與現實，將這里與另一個世界連接到了一起。

環顧四周，王懷發現在自己進來之后，自己的同伴也都消失。不過這點龍與虎也解釋過，所以王懷并沒有怎麼吃驚，而是在鵝卵石鋪的小路上漫步起來。

集市靜謐而典雅，路上的行人步伐緩慢，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慢了起來。

不知不覺中，王懷的腳步也開始放慢，心也慢慢寧靜，隨意的觀察起周圍的店鋪。

每一個店鋪的樣式看起來不像是神世界的風格，也不像是大周的風格，而是另一種奇特的風格。

房屋毫不吝嗇的用各種的建材搭，彩斑斕的建筑有一瘋狂且浪漫的氣息，與寧靜的氛圍格格不。

店鋪的掌柜有的無所事事的打著呵欠，有的在充滿期待的看著周圍的行人。

他們的眼睛似乎都在說話，與他們對視時，王懷甚至能聽到他們的吆喝聲：“客，來看看吧，不買就打斷。”好奇的走進一個店鋪，王懷看到里面販賣的貨，差點出聲來。

他已經知道集市是一個神的地方，但沒想到這里會這麼神。這里居然在賣臉。

如果這里可以吆喝，廣告詞王懷都幫對方想好了。

“你要臉不？你要臉不！”若對方不買，還可以在背后挽留一下：“拜托，要點臉吧！”若是挽留不，還可以慨一聲：“又是個不要臉的。”想想就覺得有賣點。

一個個貨架上，一張張臉如同面一般掛在架子上，每一張臉都各不相同。

有耄耋的老人，也有稚的孩。有飽經滄桑的男子，也有看過煙火的人。

每一張臉都是一個故事，是看到這些連就能想象到他們的過去。在貨架邊流連了半天，王懷忽然覺背后一暗，頭頂的燭被擋住。

扭過頭，他看到一團漆黑的影子出現在自己背后，一張張臉掛在影子上面，此時都在好奇的看著王懷。

片刻之后，影子抬起手，舉起一個牌子面向王懷，上面的黑霧滾出了一行文字：“你的臉還要不要？”高手啊！

看王懷沒有反應，影子在自己的了，隨后出一堆玉石出來。

看到這些玉石，王懷聽到自己的金手指的喊道：“發現可以吸收的玉石！”

“發現可以吸收的玉石！”

“發現可以吸收的玉石！”一堆玉石，吸收下去不知道能有多次數，不過王懷還是忍了。

自己可不想像葉中折那個變態，玩到最后臉都不要了。想起葉中折那個無面男，王懷忽然知到了什麼，快速離了影子，然后跑到一個貨架前面。

在貨架上，只有一張臉擺放在這里。這張臉看起來俊秀非凡，五幾乎完無缺。

跟在王懷后的影子湊過來，并將牌子擺放在王懷面前：“你看中這張臉了，換的話我可以給你補些差價。”接過牌子，王懷用手指蘸了一些黑霧，然后在牌子上寫道：“不用了，我想知道這張臉的主人是誰？他賣了自己的臉，又買了什麼東西？”影子指了指門口的天平，說明他需要一些東西來換報。

拿出連無雙的納戒，王懷在里面找了找，然后將一些連無雙煉制的雷火彈取出來，放在天平上。

雖然天平的左邊沒有東西，不過天平依然向左傾斜，直到王懷將雷火彈放了上百枚上去，天平才勉強平衡。

等到天平平衡后，影子才點頭寫道：“葉中折，他換了我的一張臉。”王懷這才看到，影子上有一個地方是空缺的，里面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不知道通向何方。

不愧是可以在這里開店的存在，每一位恐怕都相當于一個神明了。梳理了一下思路，王懷覺這個神明道的大頭目應該來過這里，并且在這里換了一張臉回去。

這個報用來對付以后的葉中折很有用，在明了了對方一張底牌的況下，想要折磨對方很是方便。

“你的臉有什麼用？”王懷寫道。不用對方指，王懷就開始往天平上放雷火彈。

足足放了上千枚，天平才平衡，而影子店主也寫道：“許下一個愿，這個愿必定會實現。等愿實現之后，這張臉就會回來。”

“詳細一點。”

“比如說，你想吃一碗龍，時間定在明天晚上的未時。那麼無論如何，你都會在未時吃到一碗龍。”看到這里，王懷覺有些不可思議：“什麼愿都可以？”

“都可以。”

“那代價呢？”影子上的臉一起出笑容，黑的文字也歡快起來：“你很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沒錯，愿都是有代價的。你付出的越多，那麼代價就越小。你可以躺著什麼都不做，龍也會自出現。不過之后，很可能是被龍追殺，也可能是被做龍的人追殺。這就跟天平一樣，付出與回報必須等價。這算是我額外回答你的問題，不用付出。”

“那再給我一個如何？”王懷狡猾的寫道。

“真是個磨人的小貓咪。”影子無奈的寫著，

“可以，不過我只會用是或否來回答。而且不要想著用什麼悖論，我不吃那一套，只會讓你滾出去。”

“好吧，那麼我的問題是，所有的店主都是神明嗎？”影子上的臉驚訝的盯著王懷。

隨后，這些臉的表逐漸被欣賞取代：“你是第二個覺察到這一點的，第一個是葉中折，不過他比你慢一點。是的，我們是神明。而且為了獎勵你的智慧，我還會告訴你，我們不是這個世界的神明，我們是某個已經死去的世界的神明。這個世界的天道破碎，某些人用特殊的方法將我們召喚到了這里，最終形了集市。”

“你比我想象的要大方啊，居然又額外送了個答桉給我。”

“沒法子，誰你這只小貓咪格外可呢。我很喜歡你，做我的廟祝吧。我們這些異界的神明沒有太強的能力，不過偶爾還是可以給你提供一些幫助的。”

“需要什麼代價呢？”

“在你祈求我的幫助時，我會按照當時的心索取的。除此之外，我不會要求任何東西。”衡量了一下利弊，王懷覺這筆易不壞。

點了點頭，他同意了對方的請求。反正也沒神明規定，一個廟祝只能侍奉一個神明，那麼自己做個渣廟祝應該也沒有什麼問題。

得到王懷的同意，影子緩慢的將王懷包括，溫暖且黑暗的覺仿佛一瞬間回到了母親的，讓他瞬間安心下來。

等到從黑暗中解后，他發現影子已經回到柜臺后面，而自己的手背上則多了一個符號。

一個看起來像是墨點，又像是人臉的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