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罵得蘇舜一愣，他倒不是不喜歡，鬼知道他有多久沒看見楚眉這麽孩子氣，活潑可的一麵了。

    果然還得是慕雲歡。

    楚眉那句話罵給蘇舜聽的，其他的大人倒是沒聽見，反倒是紛紛附和起史大人的話。

    因為在他們眼裏，慕雲歡就是在拖延，怕輸，就是在拖延他們賺錢的步伐。

    慕雲歡翻了個白眼，“比，現在就開始，先比什麽？”

    孫晶晶迅速說：“舞藝，侯夫人雖然是從江州來的，但是架不住定北侯份尊貴啊，所以還是請侯夫人先來吧。”

    “我先來，那你就讓開點，我跳舞地方要夠大，容不下野狗擋道。”慕雲歡挑眉，勾一笑，吩咐臨風將準備好的東西拿上來。

    孫晶晶想要發作，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地走了下去。

    嗬，倒是要看看這慕雲歡怎麽個花樣出醜法？

    隻見臨風帶著人拿一大塊又長又寬的空白宣紙上來，又抬上來一桶漆黑濃稠的墨。

    在準備的間隙，慕雲歡已經換上了一雪白水袖，水袖又長又寬，可背站在臺中央，拔纖細的影如同清冷月神降世，夜空中無人可分去半點輝。

    蘇舜撞了撞沈離夜，“沒見過這丫頭跳舞吧？”

    沈離夜眉頭鎖：“腳上有傷，說是幾年前就不跳舞了。”

    這也是他生氣的一個原因。

    明明腳上有舊傷，還要強撐著跳舞，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總是不肯躲在他的後。

    有他在，沒有人能夠做不想做的事。

    “那倒是便宜今日在場的人了。”蘇舜頗為欣賞地歎：“朕也有幾年沒看了，這丫頭就像是天生就要跳舞的，一般人還不配欣賞，你這小子恐怕日後就舍不得讓別人看跳舞了。”

    沈離夜抿，嗓音生冷：“眼下，已經舍不得了。”

    真想剜了這些人的眼睛！

    “奏樂！”

    竹管弦之聲緩緩流淌而出，隻見慕雲歡手上長長的水袖隨即舞起來，隨著的姿，肆意地舞，那樣長的水袖在手上竟是聽話至極，就好像和合為一一樣。

    隨著竹樂聲從緩到快，快慢急緩變化之間，慕雲歡的姿竟是融合得分毫不差，像是整個人融合到了樂聲中，渾然一。

    上嚴嚴實實，不半分春卻實打實地蠱著在場所有人。

    之前那些嘲笑的人都看呆了，百姓們也看得迷，像是被帶進了一場幻境中。

    驚奇地，慕雲歡的水袖和腳尖竟是時不時地點著濃墨，卻被融合在舞姿裏，讓人看不出半點端倪。

    一曲畢，舞臺上的影也終於停了。

    好一陣的安靜，所有人竟都看迷了，本沒反應過來已經跳完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陣如雷般響亮的掌聲響起！

    “我的天！我覺那天下第一舞姬戲月的舞蹈也不過如此了吧？簡直……哪個詞兒什麽？”

    “此舞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真的是仙下凡了吧！？？”

    “我怎麽覺，那孫晶晶再跳，也比不過侯夫人了…”

    孫晶晶和史孫大人已經氣得臉鐵青，孫晶晶咬牙滿是怒氣質問：

    “你騙人！你不要臉！你明明就會跳舞，還要和我比！”

    慕雲歡收了水袖，懶懶散散地瞧了一眼：“孫小姐這話就冒昧了？我說了我不會跳舞？難道不是孫小姐先說自己舞藝汴京城第一，最拿手的就是舞藝，我才選的舞藝和你比？這就算勝之不武了？那孫小姐專挑我不會的書法比，又是什麽意思，人至賤則天下無敵是嗎？”

    孫晶晶咬牙切齒，被懟的無話可說：“你！你強詞奪理！”

    慕雲歡攤了攤手：“在場大家都瞧見了，也聽見了，到底是誰不要臉，自己心裏該有點數！”

    有些百姓開始幫慕雲歡說話了：

    “就是，明明是自己像個耀武揚威的花孔雀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會點狗屁舞蹈一樣！”

    “還好意思說話呢！我看的舞不看也罷！”

    群起激憤的時候，突然一個員神大變，驚呼出聲：

    “這個舞！！我見過！就是七國天下第一舞姬戲月！！就是被七國皇室奉為上賓的舞姬戲月！當年以一舞名天下，黃金萬兩都求不到一舞！！”

    這一嗓子吼的，就像是一滴水濺到熱油裏，迅速引起百姓和員們的激烈討論！

    如果說提起舞姬會引起別人的不齒，但若是提起七國第一舞姬，那絕對就是榮譽高雅的代表詞！

    有人敢說舞姬出低，但絕對沒人敢說七國第一舞姬出低，因為就連七國皇室見了，也是要尊稱一聲戲月大家的。

    孫晶晶已經瞪大了眼睛，本不敢相信：“不可能，怎麽可能是戲月？！就憑這一支舞，怎麽敢冒認是七國第一舞姬戲月！”

    “一支不夠，那再加上這個呢？”慕雲歡雲淡風輕地揮手，讓臨風將地上的那張宣紙收起來，最後兩個人將那一整張紙豎著展現在眾人麵前。

    萬裏河山，層林盡現，巍峨高絕，儼然是一副絕水墨畫！！

    孫晶晶臉蒼白，竟是能夠做到以舞畫！

    臺下又是一片驚呼：

    “什麽舞藝汴京第一，這才是一舞名天下的水平！！！”

    “就是就是，某個人是誰啊，怎麽好意思挑釁人家，在天下第一舞姬麵前說自己舞藝好的呀？？？”

    之前那些不看好慕雲歡的員臉上都滿是尷尬局促的神。

    這個臉打得啪啪響！

    “啪啪啪！”

    一陣掌聲響起，蘇舜笑著開口：“好一個以舞畫，好一副《萬裏寒山圖》，不愧是戲月啊！朕喜歡！”

    慕雲歡淺笑著答：“已經三年未曾練習過舞藝了，戲月獻醜了，還請各位海涵！”

    聽著是謙遜，實則是往所有人的臉上又猛地扇了兩個掌。

    底下百姓忍不住道：“這獻醜？這還是三年沒練習舞藝的水平，嘖嘖嘖，我真是為某個自封的汴京第一擔心啊！”

    慕雲歡瞧向孫晶晶，挑眉挑釁道：“孫小姐，不會是怕了吧？”

    “我會怕？”孫晶晶此時已經是騎虎難下，退比輸了還丟人，怎麽敢認輸？

    隻見孫晶晶換了服，也在臺上開始舞起來。

    孫晶晶怎麽說也是從小苦練舞藝的，雖然不如慕雲歡，怎麽也有兩把刷子，隻不過則矣，毫無新意。

    有了慕雲歡的珠玉在前，孫晶晶的舞就顯得有些蹩腳難看了。

    還沒跳到一半，就聽見臺下百姓噓聲一片：

    “籲籲籲籲……我給牡丹樓的姑娘一百兩銀子，們跳的都比你好就這樣的水平怎麽好意思自稱為汴京城第一的？？”

    “因為汴京城別的小姐都不跳舞，沒人和爭……”

    “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趕下來吧……”

    “下來吧！！別出醜了！”

    “剛看過仙下凡，現在來個醜飛天？？”

    百姓們七八舌地議論，全部都傳到了孫晶晶的耳朵裏，越聽越生氣，越聽越著急，著急窘迫之下竟然一連跳錯了好幾個作！

    一連錯下來，直接踩到了自己的水袖上，登時就在臺上摔了個狗吃屎！

    頭上的珠釵雜無章，直接和頭發纏在了一起，跌跌撞撞爬起來狼狽至極，看起來稽極了！

    臺下瞬間發出一陣笑，還是史孫大人命人將扶下來的。

    那群員也是沒想到，定北侯府出醜沒見到，倒是把史府的臉麵都丟完了！

    更可笑的是，他們剛剛全都是押的孫晶晶贏！

    “爺爺……”

    孫晶晶自覺沒臉，撲進孫大人的懷裏大喊起來。

    孫大人到眾人的嘲笑和嘲弄的眼神，頓時一張老臉掛不住了，隻能安道：

    “不是還有書法嗎？放心，絕對贏不了你。隻要你贏了一局，就輸了。”

    孫晶晶一聽，瞬間燃燒起了希，對！眾所周知慕雲歡的書法本不行，完全不堪目！

    “你別得意，你不過是贏了一局，舞藝這一場我認輸，但你別忘了你可是說了，隻要你輸了一場，就任由我置，就算我要嫁進定北侯府你也同意！”孫晶晶冷哼一聲，臉麵丟完也不打算裝模作樣了，滿眼挑釁地盯著慕雲歡：

    “平日總聽說侯爺文武雙全擅長書法，想來侯夫人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總不會狀如爪，形如鬼怕吧？你贏了舞藝，你敢和我比書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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