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後娘娘的凰佩！”

    王公公震驚地口而出，他跟了蘇舜幾十年，從皇子就跟起，當然能夠一眼認出這是先皇賜的龍佩！

    “這龍佩原本是一對，乃是皇上和皇後娘娘大婚時先皇所賜，青龍佩在皇上這裏，凰佩理所應當在皇後娘娘那，但當年安寧公主出生時，皇後娘娘便當眾賜予了公主……乃是公主所持有的東西啊！”

    經過王公公這麽一說，眾人全都向了角落跪著的安寧公主。

    蘇舜臉黑如鍋底，眉眼慍怒淩厲，宛如刀子一樣盯著安寧公主。

    安寧公主眼裏滿含熱淚，泫然泣地瘋狂搖著頭：“父皇，此事當真與安寧無關啊！父皇，求您相信安寧！不能僅僅憑借一個玉佩就斷定是安寧對惠妃娘娘下手啊！”

    聽著的話，眾人心想法不一。

    隻見蘇舜聞言，揮袖怒道：“回宮再行置！行止，你率著暗羽衛將周圍排查，一旦發現可疑人員進出立刻帶走。”

    這酒樓剛剛經過刺客，兵荒馬人多口雜，實在不方便理此事。

    若此事當真和皇後、安寧公主有關，那萬萬不能傳出去！

    “臣自當帶著暗羽衛排查，但還請皇上留步。”

    沈離夜低聲應了，隨即卻是話鋒一轉。

    見他眉眼冷，慕雲歡背後一僵，頗有點心虛，不聲地往蘇舜那邊藏了藏。

    的計劃水到渠，計算好了安寧公主聽到哪一句話會緒崩潰，也算好了怎樣讓蘇舜看見自己被打，偏偏對上沈離夜的眼神，就是忍不住心虛。

    他要是知道以自己為賭注，給安寧公主下套，肯定會生氣的。

    他從不讓赴險。

    “你躲得掉？”沈離夜沉冷的嗓音中染上怒氣，強地將拉到麵前，“又瞞我？這回要瞞我多久？”

    對上他又是擔心又是憤怒的強目，慕雲歡抿了抿，小聲道：“說不定等會兒都要消了，還有什麽瞞不瞞的。”

    “你倒是理直氣壯了？”沈離夜被那模樣氣急。

    慕雲歡有些心虛，解釋道：“能不能存檔，回府再和你理論。”

    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把沈離夜都快氣笑了。

    “好，回府我們好、好、說。”沈離夜咬著牙首肯，隨即握著的手腕往前走。

    他是太縱著胡來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用的這麽順手！

    明明他能替輕鬆解決的！

    平日他放在手裏怕掉了，含在裏怕化了，這大除夕的自己倒是不心疼，臉都紅腫那樣了！

    他一再咬牙才應承，又有什麽辦法呢？

    他寵出來的人，生氣也不忍心兇半分。

    “你幹嘛……不是都說好存檔了嗎？我跟你說，沈離夜你好歹也是個定北侯，大小的至也是個侯爺，你你你不能出爾反爾的！”慕雲歡被他強霸道地拖著往前走，還以為他是要當眾吵架。

    臨風和襲月瞧著，實在是不忍直視。

    誰知道，沈離夜竟是直接將慕雲歡帶到安寧公主麵前。

    安寧公主還以為心上人終於想起了自己，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行止哥哥……安寧知道，安寧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你心裏肯定有安……”

    的話沒說完，‘寧’還卡在裏沒出來，就聽見沈離夜對著慕雲歡冷聲開口：

    “打回去，怎麽打的，通通打回去。”

    眾人臉都驚了，連帶著慕雲歡都愣了愣。

    當著蘇舜的麵，暴揍安寧公主？！

    慕雲歡咽了咽口水：“在這裏不大……合適吧？”

    說得委婉，但是眾人都明白的意思，尋常人家你當著父親的麵打兒都是要被追著打的，更何況這還是皇帝和公主。

    隻見沈離夜眉眼鷙，沉片刻道：“確實不妥，你的手會疼，襲月你來！”

    “是！”襲月有些興地應下。

    早就瞧不慣這個安寧公主，刁難坑害夫人，在得知今晚孫晶晶也是安寧公主安排之後，對安寧公主的憎惡達到了頂峰！

    要不是按著夫人的計劃，不可打草驚蛇，都不知道撕了這個狗屁公主幾回了！

    “行止哥哥！你怎麽會這麽對待安寧？你竟然讓一個卑賤的奴婢打我？！”安寧公主最在意沈離夜，本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父皇的麵前，就如此對！

    襲月對著安寧公主，在空中掄圓給狠狠的一掌：“讓你平時欺負我家夫人！”

    安寧公主下意識想要躲，但本拗不過為死士的襲月，一連被襲月打了十幾個掌！

    慕雲歡僵著頭去瞧後麵的蘇舜，卻瞧見蘇舜正低頭瞧著懷裏的楚眉，儼然一副瞧不見聽不著的模樣。

    好家夥，這是縱著沈離夜來了？

    那直接看好戲不得了，果然瞧著襲月打安寧公主那颯爽的樣子，慕雲歡心底一頓解氣。

    直到安寧公主臉頰被打得高高腫起，活像極了一個大豬頭，襲月才堪堪住手，還對慕雲歡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嘚瑟的小模樣，怎麽看怎麽可。

    慕雲歡無奈扶額，這是怎麽了，不止被沈離夜一個古代男人調戲，還要被襲月調戲。

    眾人正看著安寧公主那模樣竊竊私語，蘇舜仿佛又恢複了視力和聽覺，“回宮！雲歡，你也跟朕回去。”

    慕雲歡正要跟著走，就聽見旁邊沈離夜低語：“回府，慢慢算。”

    也不甘示弱：“正好我也有賬要和你算。”

    在無人瞧見的角落，安寧公主附在杏花耳邊悄聲說了些什麽。

    ……

    永壽宮。

    楚眉被送進了殿，蘇舜著宮殿中不請自來的人，臉沉慍怒：

    “怎麽，方丞相如今都已經閉府休養了，還如此放心不下社稷嗎？”

    方丞相也是著頭皮上前回答：“還請皇上息怒，今夜微臣聽聞惠妃娘娘和龍嗣出了問題，事關龍嗣臣等不得不擔心，可憐皇上子嗣凋零，如今惠妃娘娘好不容易懷上了龍嗣，臣等夙夜為皇上憂心，為了皇上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也未嚐不可，如今龍嗣出了問題，自然是要來幫著皇上調查詳細，否則今日有人敢暗害惠妃娘娘和龍嗣，那明日就會有無恥賊子想要謀害皇上，臣等心甚為不安，這才冒著大不韙深夜進宮，但隻要確保皇上和龍嗣無事，臣等就算肝腦塗地也值了！”

    經過上次一事，方丞相被沈離夜算計停職之後，說話做事都格外注意。

    這一番話更是說的滴水不，就算蘇舜有心將他趕出宮，也沒有正當理由。

    蘇舜咬著牙，從牙中出幾個字：“那可真是辛苦方丞相和幾位卿了，今夜正值除夕也要四奔波，為了我大宋夙興夜寐，當真是百姓之福，大宋之福！隻不過方丞相這口才是越來越好了，朕心甚悅！”

    他和眉兒遇刺的事明日恐怕就要傳遍汴京，不管這件事是安寧還是皇後所為，今日這方儒之明顯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皇帝和寵妃遇刺此等大事，方丞相現在進宮更是表了一番忠心，蘇舜不僅趕不了他，還說不得什麽。

    畢竟自古皇帝出事，臣子都是必須關心的。

    方丞相了額頭上的汗，腆著老臉道：“皇上過獎了，微臣願為皇上社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要不是事關皇後娘娘和安寧公主，他才不會在除夕夜進宮湊這個熱鬧。

    甚至得知楚眉遇刺，他都會命下人多放些竹慶祝。

    蘇舜手掌了座椅扶手，對他的心思心知肚明，隨即向慕雲歡：“雲歡，今夜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你沒有守在眉兒邊？”

    安寧公主腫著一個大豬頭臉，急忙開口：“對啊父皇，今日惠妃娘娘出事，都應該怪慕雲歡守護不力，竟是讓惠妃娘娘獨自在雅間，才會被那些心有不軌的賊人擄了去！”

    “你慕雲歡？”蘇舜目如刀，經曆過之前種種事，他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實在是不敢有所相信。

    慕雲歡定定地走上前：“回皇上，民之所以離開雅間，都是因為安寧公主前來邀約，說是要請民前去一敘，民實在抹不開麵子這才前去的。”

    方丞相後，翰林歐大學士冷哼了一聲，表示本不相信慕雲歡的話：“定北侯夫人說謊莫要把人當傻子了！公主慕定北侯，且想來與你不合，汴京城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今日乃是除夕，公主為何要邀請你前去敘舊，給自己平添不痛快嗎？再者，就算公主當真邀約，侯夫人你明明和公主不合，又擔著保護惠妃娘娘的職責，怎麽就敢輕易前去呢？！”

    慕雲歡挑眉，但卻是定定地向了蘇舜，“歐大學士確實所說有理。對啊，民也正想不明白呢，安寧公主明知民要守護惠妃娘娘，而且又和民結了不仇怨，為何會突然示好，邀請民前去一敘？不如歐大學士幫民想一想？”

    在場都是人，怎麽會不明白慕雲歡的弦外之音。

    按照的說法，明擺著就是安寧公主想要趁著慕雲歡不在，對惠妃娘娘下手。

    方丞相很聰明，知道事關皇後娘娘和安寧公主，此事一旦弄不好就會威脅到皇後娘娘的後位，從而導致母族衰敗，所以帶的都是自己信任的得意門生，更是翰林院四大學士中的三個，乃是朝堂言之首，平日負責勸諫和彈劾。

    歐大學士被一句話反問得氣結，竟也一時之間想不出怎麽圓回來。

    蘇舜擰眉，揮袖道：“雲歡，你繼續。”

    說著，蘇舜的目變得淩厲。

    慕雲歡眼觀鼻鼻觀心，真誠道：“安寧公主有要事要說，事關侯爺，民自然隻能前去，等到民出了雅間，就聽到惠妃娘娘出事了，再然後惠妃娘娘被找到，就瞧見手裏握著凰佩，皇上民知道的就是這麽多了。”

    “凰佩？當年皇後娘娘不是贈予了安寧公主嗎？”另外一位學士，錢大學士質疑開口：“按照侯夫人的意思，難不僅僅憑著一塊玉佩，就說是安寧公主對惠妃娘娘下手了嗎？這未免也有些太過武斷和單薄了吧！”

    旁邊的吳大學士也附和：“錢大人所說甚是，且不說這凰佩究竟是從何得來，但安寧公主為何要對惠妃娘娘手？”

    慕雲歡冷笑一聲，環視了他們三個大學士一眼：“安寧公主為何會害惠妃娘娘？你們三位大人是酒喝多了還是飯吃了？惠妃娘娘獨承盛寵，且不說皇後娘娘還在宮裏之時，自從惠妃娘娘進宮便開始刁難，這幾年其中曲折勾當雖然無人能夠知曉，但惠妃娘娘本就遭皇後娘娘嫉妒，再加上娘娘肚子裏的龍嗣，難免皇後娘娘心中不擔心。至於安寧公主，不是自小就和惠妃娘娘不睦？又因著皇後娘娘，對惠妃娘娘輒刁難打罵，這哪一句不是機？”

    翰林院三位大學士被慕雲歡一番‘自言自語’嚇得麵麵相覷。

    後宮前朝息息相關，朝堂形勢變化和後宮惠妃皇後之爭牽扯諸多。

    後宮勾心鬥角朝堂的所有人心裏都是有數的，隻是沒有人敢表出口罷了。WwW.

    但是沒想到，慕雲歡竟是直接一語道破，這就是擺明了和安寧公主、皇後撕破了臉。

    他們怕，但方丞相就算怕也要開口，此時隻是恨鐵不鋼：“回皇上，還請皇上莫要聽侯夫人婦人之見，不過一介婦孺，怎麽敢妄論朝政？況且那凰佩究竟如何由來，本不清楚。有可能是來，誣告皇後娘娘和安寧公主的呢？依微臣看，此事恐怕是有人別有用心，想要借由一個凰佩來栽贓陷害皇後娘娘和公主啊！”

    安寧公主也急忙開口：“是啊，父皇！安寧當真是冤枉的！”

    “皇上，民並無半點幹政，若是幾位大人不信，大可以請皇上盤問安寧公主手下的人！”慕雲歡試探地向蘇舜，明顯發現蘇舜的眼神變了。

    蘇舜的眼神變得滿是深意，甚至帶著些許的責怪。

    慕雲歡跪在地上，匆匆低頭，有點心虛。

    果然，就知道，的這些小把戲能瞞過所有人，也瞞不過沈離夜和蘇舜。

    凰佩確實是趁安寧公主不注意的，悄無聲息地代死士給藏起來的楚眉

    蘇舜好歹也是在先皇眾多優秀的皇子中穎而出的，當然不是什麽單純無能之輩，前後聯係一下恐怕就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這老皇帝，也是老狐貍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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