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霜的話,讓秦夫人陷了良久的沉思。
“霜兒,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母親太過于懦弱?”
“娘!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父親這些年行事越發荒唐,對您哪里還有半分敬重?您知不知道外面都在說……都在說……”
話到邊,秦如霜卻說不出口。
太難堪了,的父親和母親當年是京都人人稱羨的一對璧人,可如今……
“都說你父親寵妾滅妻,而你母親忍讓,將軍府就要換主人了,是嗎?”
“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事。”
秦如霜面不忍,這些年,娘真的太苦了。
上輩子對謝洵求而不得就痛苦至此,而且還是在謝洵并不喜歡的況下,都將命搭了進去。
而的母親曾經同父親那樣恩,越是相,被背叛和忽視后就越是讓人難以接。
甚至不敢想象,母親是如何每天看著自己的男人對別的人噓寒問暖,和別的人生兒育,這對于一個人來說,太殘忍了。
“罷了,罷了。”秦夫人雖然被中痛,卻是一臉平靜:“我以往忍讓,圖的不過是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如今我的忍讓,換來的是柳氏,那便不忍了。”
“霜兒。”秦夫人細細替秦如霜去耳邊的一縷碎發:“現在你知道娘當初為何反對你嫁進王府了嗎?娘是怕你走了娘的老路,可偏偏最后你還是嫁了進去,可是你比娘灑,也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
“你想做什麼,便放手去做吧,娘都支持你。若是有什麼需要娘配合的,盡管同娘說。”
得了母親的支持,秦如霜反而有些猶豫起來。
知道母親為了維持將軍府表面的平靜,忍讓了多年,此時打破這份平靜,一時間也不知道對母親來說是好是壞了……
“大不了和離。”秦夫人卻平靜地說道。
“娘?!”秦如霜不可思議地驚呼,仿佛今日第一次真正認識了自己的母親。
秦夫人卻是挑眉一笑:“怎麼?我當年能以命相,讓你外公同意我遠嫁京都,如今當然可以踹了你父親這個不稱職的丈夫。”
是了,當年母親的事,在江南和京都也算是人盡皆知,這般自請下嫁的的驚世駭俗之舉,母親都做了,如今說出“和離”二字,也不算稀奇。
旁人都說子像馳騁沙場的秦將軍,如今看來卻是不然,自己的子應當是隨了母親。
其實和母親都知道,秦將軍一直對秦夫人帶著巨額嫁妝下嫁的事耿耿于懷。
旁人都說是他高攀了秦夫人。
這些流言蜚語在過于秦將軍對秦夫人寵有加的時候也許不會當回事兒,可隨著褪去,這些流程就了橫在兩人之間的一刺。
尤其這些年秦將軍越來越重名聲好面子,加上柳姨娘的挑撥,早就已經對秦夫人沒了,甚至暗暗怨恨秦夫人讓他一輩子背上個靠人發家的污名。
......
不過得到了母親的首肯,秦如霜心頭的一塊巨石落了下來,們母二人,難道還斗不過一個后宅子?!
一切談妥后,秦如霜和母親親親熱熱地吃了一頓晚膳,回過神來已經是深夜了。
秦如霜索決定今夜不回將軍府了,就住在自己原先的閨閣里。
的房間被母親收拾得很好,干干凈凈不見一點灰塵,如同嫁人之前一模一樣。
洗漱之后在自己曾經的房間里,秦如霜十分放松,不一會兒便有了睡意,安安穩穩歇下了。
而王府里的謝洵,卻是怎麼也睡不著了。
他的屋子遭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火,早已收拾出來,可是躺下之后,卻沒有睡意。
這屋子只有他一人,以前不覺得如何,現在居然覺得有些冷清了。
“王妃還沒回來?”
“回王爺,剛剛命人過來穿了話,今夜不回來了。”門外的福伯道:“王爺還沒歇息?”
“你去歇息吧。”
謝洵遣走了福伯,翻起床,穿起了外套。
謝洵睡不著的時候,喜歡去外頭院子里走走,想一些事。
只是今日,不知怎麼的,走著走著,就走出了王府。
再一走,已經到了將軍府門外。
此時將軍府已經熄燈,萬籟俱寂。
謝洵本來想去敲門,又想到將軍府的人應該已經睡下了。
理智上,他覺得自己應該立刻離開,可是雙卻不聽使喚地走到了將軍府的后墻外面。
“本王就進去看一眼,只一眼。”謝洵如實想到。
誰讓一個出嫁的兒三天兩頭還回娘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苛待了秦如霜。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謝洵心安理得地跳上了將軍府的屋頂。
將軍府里,錢二通在單獨收拾出來的一間下人屋子里,久久不能平靜。
王妃臨睡前同他說了許多,讓他明日起便跟著錢莊管事學習,約還出重用他的意思。
他倒不是因為到重用而開心,而是因為自己以后終于有機會替恩人排憂解難。
秦如霜對他而言,給了他三次生命。
第一次是救了他相依為命的妹妹,第二次是在他死之前給了他活下去的勇氣,第三次是今日,讓他這條撿回來的命,往后可以有用武之地。
翻來覆去睡不著,錢二通索一個鯉魚打滾坐了起來。
“出去溜達一圈就安心睡覺,決不能辜負王妃對我的期。”這樣想著,錢二通溜達到了院子里。
只是沒想到他溜達過去,卻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個模糊的黑影。
錢二通第一反應是這可能是將軍府里的什麼主子,半夜睡不著起來溜達,畢竟那背影形拔,不像是鬼鬼祟祟的小。
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便遠遠地跟著。
錢二通心里納悶,這究竟是哪房主子,半夜溜達,而且這背景,怎麼約有點悉呢……
錢二通沒有出聲,一路尾隨,這影竟然往右一拐,去到了王妃的院子前面!
一拍腦袋,錢二通想起來了,王妃出嫁那麼久了,院子附近怕是沒有守衛,而且那背影如此年輕,聽說王妃的弟弟在軍營,肯定不是秦公子。
那這人此舉就相當可疑了!
難道是登徒浪子,或是王妃的追求者,今日得了消息意圖不軌?!
這還得了?!
眼看著那人已經把手到了院子的門把手上,錢二通頓時氣上涌,也顧不得自己不會武功了,護主心切,立刻大聲喝道:“嘿!站住!登徒浪子!你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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