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呢?」
「你媽沒吃飯,見你在睡就給你拿了毯子回房了。唉,總覺你們有事瞞著我,當我是老糊塗了,都不跟我說。」
打哈欠的睿雪瞬間嚇醒,撓撓下笑道:「這說的哪裡話呀爺爺,您老人家火眼金睛,什麼事能瞞過您呀。」
「小猢猻,就你貧。」睿臣謙被逗笑,起去拿了杯牛遞給,「了吧,菜給你溫著呢,一會兒上。先把牛喝了,補鈣。」
「好嘞。」
「累不累啊?」
「不累爺爺,可能就是聞到飯香暈碳了,我睡飽啦。」
睿臣謙那雙渾濁的眼裡充滿心疼,想起什麼朝著樓梯看去,又很快收回目。
低聲音,像是怕被人聽見:「現在你爸媽都不在,你老實跟爺爺說,你是不是和賀家小子還沒斷。」
「咳咳咳!」
口腔和鼻腔里滿是香,睿雪一張臉憋得通紅。略心虛地對上那雙已經分明的眼,心眼一歪,開始打馬虎眼。
「哎呀哎呀爺爺,嗆死我了,我得去趟衛生間。」
「坐下!」
睿雪乖巧坐回原位:「坐坐坐,那麼兇幹嘛呀,火大傷肝,不要生氣哦。」
「你說你!」睿臣謙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指著睿雪半晌沒說出話來。
嘿嘿一笑,討好地湊過去:「好啦爺爺,你們又不是不認識賀逢年,他是你們看著長大的,我倆知知底,再續前緣不好嗎?」
「哼!」瞪一眼,睿臣謙不想看,「好個屁!」
「怎麼說髒話呀,多不符合您的份,咱不說哈。」睿雪嬉皮笑臉地,也朝著樓梯口看了眼,低聲音,「您怎麼知道的呀?我倆這還沒確定關係呢,我爸大喇叭跟你說的?」
睿臣謙挑眉:「沈霄也知道?」
睿雪心裡咯噔:完了。
「這麼一詐就給你詐出來,就你這樣三腳貓的功夫還想瞞住你媽?哼,太。」
被看穿的睿雪立馬換上笑臉:「......爺爺您真厲害,真不愧是我爺爺。」
說著就要討好地給睿臣謙肩,被後者嫌棄的拍開:「用不著你,老老實實坐著把牛喝了!」
「哦。」
院竹林隨風發出響聲,搭著水池中錦鯉翻剛到水滴,倒像是出自然之中的怡然安寧。
不清睿臣謙對賀逢年的態度,睿雪不敢不說話,只能一變端著杯子一變瞟著睿臣謙的臉,在沙發上活像個氣的小媳婦。
一聲重嘆打破沉默,睿雪抬眼。
瞅了眼,睿臣謙開口道:「其實這兩年派去監視賀家小子的人,傳來的消息和傳聞別無二致,別的我不管,這才是我最擔心的問題。」
睿雪眉心一跳,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
「爺爺,您派人盯他?」
「盯他怎麼了?出夜總會就當進出自己家一樣,這麼一個浪公子哥兒,你倒是放心!」
嗓音加重,屋子裡倏地安靜下來,兩人都向樓梯的方向,見那里沒靜才不約而同鬆口氣。
「爺爺,他不是那樣的人。」
見睿雪看過來,睿臣謙又恢復了那抹嚴肅的神。
「你知道?你是他?從當初介紹小裴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心思就沒在人家上,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除了他爹這邊三代從商,他媽那邊四代從政,經濟地位兩全,你說,他還有哪點值得稱讚的?」
「他長得不帥嗎?」
睿雪問得認真,睿臣謙差點沒一口老嘔出來。
重重點著桌子,他急道:「長得帥出去沾花惹草嗎!到底給你使什麼迷魂湯了?讓你這麼念念不忘,既然這麼喜歡,當初為什麼分手!哭得那麼傷心的不是你?」
擲地有聲的關心落在睿雪心頭,砸地無言辯解。
給賀逢年一個月的實習期,實則是給自己一個月遊說家裡的期限。知道爺爺是關心,但有些事,到底還是要解開。
「爺爺,其實當初吵架的時候有很多原因,我以為他還和以前一樣,不論誰對誰錯都會來哄我,可我好像過了火,玩了,他生氣出國,甚至都沒告訴我。」
「是發生了些小事,但我們都沒服,等著對方再進一步,這才後了後面的事。本來我想不到這些,是從他突然回國開始,不論我說多狠的話他也不走,說句不好聽的,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有時候冷靜下來想想,或許在他的視角里我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我才是辜負他的哪一個呢?那他為什麼會在那麼難聽的話里次次往前呢?」
「......」
睿臣謙言又止,著睿雪一臉愁雲。
「當初的事我也怨他,把錯全部歸咎在他上,忽略了自己的問題,才導致讓大家都以為是他的錯,媽媽現在這麼討厭他,抗拒我提他很大原因都是因為當初沒有替他辯解。可是爺爺,您知道我的事風格,錯了一次的路不會再走一次,但我這回,想再走一次。」
睿臣謙還要說話,被睿雪提前擋住。
凝著主位的人,輕的聲線帶著誠懇的承諾:「我會證明,這條路,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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