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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薑暖又過來對雙憐說：“公爺並沒有欺負你，也沒有打罵你。

    你這麽鬧，對誰都沒有好。

    你想要給公爺做妾，可公爺不願意，你也不能變著法兒地迫我們。

    越是這樣，我們就越得遠著你了。也許你現在心思，一時還不得個主意。

    我也不催你，們把你帶下去，好生照看著。

    什麽時候你想好了，什麽時候告訴我你的打算。放心，我不會仗勢欺人。

    千不看萬不看，也要看福伯的麵子。”

    雙憐的份不同於一般下人，如今這個樣子讓薑暖頗覺到像是豆腐掉進了灰堆裏，吹不得，打不得。

    人把雙憐帶出去以後，薑暖也和萬媽媽桑媽媽一起商量著，到底該拿怎麽辦。

    “留下來是萬萬不可能了，既然存了這個心思，不說以後還會怎麽樣，單是看著也難免尷尬。”薑暖歎了口氣說，“可也不能讓人覺得咱們忘恩負義，就算福伯如今不在了，也要把雙憐安置妥當，才算對得起他。”

    “我說這雙憐之前為什麽說要把許給韋玉，不答應呢。

    怪不得看不上韋玉，原來是想給公爺做小。若說有這樣的心思，也不能全怪，這人麽，總是多有些私心的。

    可也不能拿死嚇唬主子，這了什麽了？

    看來原先那些好都是裝出來的，這丫頭心思不正！

    難怪韋玉早就看不上，這孩子的眼睛比咱們都毒。”

    “我可得人把看好了，免得再尋死覓活的。大正月裏的鬧得家宅不寧可像什麽樣子！”萬媽媽也很不喜雙憐。

    如果真是霍恬把怎麽樣了，絕不可能丟開不管。

    就算是薑暖不願意，也得忍著氣，給個名分。

    可如今呢，是勾搭男主子不，回頭就以死相脅迫。

    這不是臉麵不臉麵的事，而是心不正。

    “夫人，這事兒急不得。連賣菜的都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

    這兩天也不必問了，倒像是咱們怕似的。好吃好喝地待承著，在房裏關個十天半個月的。

    等老實了，心裏的主意也拿定了，再問想要怎麽辦。

    呢，若是個識相的，認個錯兒出府去！咱們也不差多給一些銀子。

    若還是牛心左不肯回頭，那也容易。把送回舅舅家去，也算是歸原主，人歸原。”萬媽媽說。

    “是從舅舅家跑出來的，若還是送回去，必然落不著什麽好。

    雖然有可惡的地方，可咱們也不能反手害。到什麽時候也得顧及著公爺的份和名聲。”薑暖當然要時時為霍恬著想。

    “但不管怎麽說，都不能留在跟前了。”桑媽媽道，“一會兒我去勸勸，但凡還有點良心，就不該再鬧下去。”

    萬媽媽也說：“回頭我把幾個管事的媳婦都到跟前，把這事兒跟們說說。

    也免得下頭的人胡猜測議論，時間久了還指不定編出什麽樣的話來呢！

    一個雙憐，死不足惜，咱們公爺的名聲可不能有損。”

    們兩個出去沒一會兒，宮裏的太監過來傳話。

    說岑昭儀請定北公夫人明日進宮去敘話。

    薑暖也的確有些日子沒進宮去探岑雲初了，知道既然宣了自己，必然也宣了徐春君的。

    於是派了家裏下人到鄭家去問問，是不是也有這事，然後兩個人明天約齊了好進宮去。

    第二天進了宮，薑暖才發現岑雲初竟然換了寢殿，不在原來的宮裏住了。

    徐春君多能猜著些，卻是毫不知。

    進來後岑雲初屏退了左右，方才把前些時候發生的事說了。

    聽得徐春君和薑暖都了把汗，又傷扶嵐殞命。

    “看來皇後是急了，”徐春君說，“想必還是你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到了，你懷的多半是個皇子。

    太醫診脈的時候應該能看個大概，皇後自然也就知道了。”

    “再有兩個月我就要生了，隻怕生出來隻會更不得太平。”岑雲初輕歎，“單是我自己的時候從未怕過，如今添了這麽個累贅，不免束手束腳。”

    “娘娘生產的時候可娘家的眷進宮來陪著，這是舊例。

    況且有自家人在跟前，總是心裏更踏實。”徐春君說。

    “我也想過了，我母親本就弱多病，哪還敢讓進宮來？到時候我還沒怎麽樣，必定先不住了。

    我祖母年紀大了，也折騰不得。我嬸母如今也病著，雖然有幾個嫂嫂，但不是孩子太小，就是有了孕。

    這生孩子不折騰個一天一夜怕是都不行，們誰也沒法兒在宮裏待那麽久。”岑雲初對娘家的形了如指掌，眷實在不多，且都不堪用。

    “但娘娘邊沒有人是不的，如果不嫌棄的話，到時候就讓聖上傳一道旨意，讓我進來。”徐春君自告勇。

    “還有我，還有我。”薑暖也忙說。

    “你又有了孕，可折騰不得。”岑雲初搖頭。

    “我就坐在旁邊陪著你，有什麽折騰不折騰的。

    況且到那個時候，我這也已經滿三個月，胎都坐穩了，不妨事的。

    要是讓我在家裏看不見，我得急得滿地來回走，還不如在這裏心安呢！”薑暖是真心實意地關心岑雲初，但凡能盡一份心也是好的。

    “那就到時候再說，”岑雲初道，“不是還有兩個月麽。”

    又問徐春君和薑暖，們各自兩家近來可有什麽事沒有。

    徐春君娘家婆家都沒什麽事，薑暖府裏頭除了雙憐的事讓有些鬧心，別的都好。

    “那丫頭必然看出你善良好兒，因此生出了不安分的心思。”岑雲初笑道，“依我說，大可不必鬧心那麽個東西，怎麽就收拾不了了？”

    “若不是念著祖父福伯的恩義，我們自然也可以把打發了。”薑暖歎了口氣說，“我想終究還是我太笨了。”

    “阿暖，心中有佛本沒有錯，可是你手上也得有刀才行。”徐春君也說，“絕不能讓牽著你的鼻子走。”

    “既然不能回到舅舅舅母跟前，那就索讓去代州給福伯看墳。

    破費些銀子在那兒建個廟，我再跟皇上請道聖旨，給福伯個封號。

    就讓在那廟裏守著，不是不願意嫁人嗎？”

    “那也太大幹戈了。”薑暖不想給岑雲初添麻煩，“過兩天我再問問，若是鬆了口，就把打發了。

    多給些銀子，讓自謀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