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
“瑞蘭,這參茶你是從哪兒端來的?”徐春君攔住那宮。
“就是從外間的爐子上端來的,剛剛煮好。”瑞蘭在岑雲初邊當差一年多了,自從岑雲初來這裏,便一直侍奉著。
“我怎麽聞著這參茶的氣味不大對。”徐春君搖頭。
“大娘子,如今娘娘這宮裏又是藥香氣又是花香氣,幾種氣味一混合,難免覺得有些怪。”瑞蘭的神十分鎮定,毫也不心虛,“也不怪您小心,咱們誰也不想出差錯。”
說的也是實,凡是妃嬪生產的時候,屋子裏都會放上許多花瓣,用於除去腥味。
也會煎一些湯藥,以備不時之需。
“那你把它喝了吧。”徐春君沒再和爭辯,“你侍奉得心,就當這是娘娘賞你的了。”
“我哪配喝呀?”瑞蘭笑了,“再說了用心侍奉主子不是應該的嗎?”
“我現在不想喝,放著又涼了,就賞給你吧!”岑雲初開了口。
“這可是娘娘親口賞的。”徐春君笑道,“再不領可就是不懂規矩了。”
瑞蘭的瞳孔了一下,不想喝,可是又不能不喝。
沒辦法,把心一橫說道:“那奴婢就多謝娘娘的賞賜了。”
之後便將參茶喝了個幹淨。
“你一直在這兒守著了,要不先去歇一歇吧。”徐春君說,“換別人上來,這麽熬著誰也不了。”
瑞蘭的臉有些發白,但還在努力保持鎮定,說道:“多謝大娘子,奴婢還撐得住。”
聽這麽說,徐春君也沒再說什麽。
這時岑雲初已經躺回到了床上,穩婆看了看說:“已經見紅了,隻是孩子還沒頭。娘娘這是投胎,論理兒是會慢一些。”
岑雲初痛得滿頭是汗,可是卻不肯吭一聲。
薑暖勉強睡了一覺,又趕了過來。
安道:“見紅就快了,這會兒雖然疼一些,等見到孩子也就不疼了。”
岑雲初點點頭,勉強扯了扯角。
薑暖一回頭,看到旁邊站著的瑞蘭,問道:“你這丫頭是怎麽了?怎麽臉這麽難看?”
“奴婢……沒事……”瑞蘭想笑,可那笑容怎麽也掛不到臉上。
的子搖搖墜,臉上泛著青白。
“到這時候還不說實話嗎?”徐春君問。
“我……”瑞蘭痛苦地蹲下,實在撐不住了,“我肚子好痛!”
“那參茶裏有毒對不對?”徐春君蹲下問,“是誰你放的?”
瑞蘭咬牙搖了搖頭,不能說。
“你不想活命了嗎?”薑暖急了,“快說實話呀!”
“娘娘……奴婢……對不起您,奴婢……該死!”瑞蘭說完就一頭栽倒,不省人事了。
“快把抬出去,讓醫給治。”徐春君過兩個小太監來。
醫就在外頭候著,以備岑雲初有任何況,他們好隨時診治。
可是不一會兒,小太監倉皇進來說道:“那兩位醫大人不知道哪裏去了!”
“怎麽會?!他們不是不是一直在外麵嗎?”薑暖一聽,眼睛立刻瞪大了。
那兩個醫可是皇上親自任命的,是誰那麽大膽子把他們帶走了?還是他們兩個溜走的?
派了人出去找,也沒有找見。
然而眼下追究這個也沒什麽用,總之那兩個太醫是不見了。
“徐姐姐,那怎麽辦?人再去太醫院請個太醫去?”薑暖問。
“其他的醫不可靠,”徐春君輕輕搖頭,“把瑞蘭抬去太醫院吧,人給治治。至於娘娘這邊,稍後看看況再說。”
現在皇後就等著們陣腳呢,徐春君知道越到這個時候就越得穩住才行。
“大娘子,柳姑姑來了。”小宮走過來對徐春君說。
岑雲初臨盆,這宮裏的事就都到徐春君手上了。
“我出去看看。”徐春君知道,這個柳姑姑是皇後邊的老宮,的份雖然沒有周仁高,可一樣也是皇後的心腹。
“鄭娘子,聽說岑娘娘臨盆了。皇後娘娘打發我過來瞧瞧,怎麽見醫在這裏候著呢?”柳姑姑穿著一件青麻的裳,長相平庸,但一雙眼睛著明。
“多謝皇後娘娘惦記著,那兩位醫不知道哪裏去了,不如姑姑幫著找一找。”徐春君知道對方是來刺探消息的,“娘娘這會兒正難著,姑姑就先別進去了。”
“宮裏的醫多得是,找不見他們兩個還有別人。”柳姑姑笑著說,“皇後娘娘打發我來,也是怕這邊人手不夠。
那我就帶著人在外頭候著吧!大娘子若是有需要,隨時我們。”
聽這話裏的意思,是兒就不打算走了。
徐春君也懶得和爭吵,說道:“那就麻煩姑姑帶著人先到院子裏去候著吧!”
這時薑暖也出來了,等皇後的人走出去後,對徐春君說:“這邊剛要生,他們的人就圍了上來,明擺著沒安好心,千萬不能讓他們靠近。”
“隻怕這才剛開始,”徐春君看了一眼外頭漆黑的夜,“這夜還長著呢!”
第一胎最難生,有的要熬幾天幾夜才能把孩子生下來。
岑雲初雖然見了紅,可孩子的頭遲遲也不出來,不知還要等多久。
牛油蠟燭燃到了底,侍趕忙換上新的。
送瑞蘭去太醫院了的兩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趕了回來,到了徐春君跟前,低了聲音說道:“鄭娘子,瑞蘭死了。”
薑暖吃了一驚,徐春君倒沒怎麽意外,隻是問:“死因是什麽?”
“太醫隻說是中了毒。”小太監說,“至於什麽毒,還得再查。”
“知道了,你們兩個下去吧!”徐春君也沒再問了,也沒有必要問。
這瑞蘭顯然是被人收買了,也許在這一開始,便是被有意安在岑雲初邊的。
又或者是半路被人收買或威脅。
無論是皇後還是宮裏的其他妃子,想要撬一個小宮並不是什麽難事。
而柯忱在宮裏,聽說岑雲初這邊有了靜,也帶著人過來了。
有他在外頭守著,徐春君和薑暖更加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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