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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鄭無疾和付青竹又一同來到淮王府。
落座之後,淮王問鄭無疾:“春君如今休養得怎麽樣了?”
“多謝王爺惦記,已無大礙了。”鄭無疾欠了欠答道。
“聽說你們抱養了個兒,”淮王笑著說,“我跟王妃說改日過去看看,給孩子留份見麵禮。”
“王爺不必破費,這孩子也不過是給一份心安罷了。
不然容易胡思想,反倒更不好。”鄭無疾說。
“這倒是的,有個孩子牽扯著力,倒是於更有利。”淮王點頭說。
“實則孩子不在了,我也傷。可這也是無可如何之事,卻遲遲不肯走出來。”鄭無疾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見人真的會變,以前是個多通達理的人吶!”
一旁的付青竹悄悄出手去握了握他的手,鄭無疾立刻回握了一下。
二人四目相對,儼然心有靈犀。
“青竹啊,你如今陪在無極的邊。他忙於公務,宅的事顧不上。你要多照顧春君才是,不要讓他分心。”淮王提醒付青竹。
付青竹連忙答應了。
鄭無疾苦笑了一下說道:“還是別讓青竹為難了,在跟前還要刁難。最近不知怎麽興起了要回京的心思,說自己不好,想要回到娘家去養著。
可這裏離京城上千裏,又帶著個孩子,我又不能陪著回去,實在是不放心。”
淮王之前就已經從付青竹裏聽說徐春君想要回京城去的消息。
一來是為了養病,二來也是不想看著和鄭無疾卿卿我我。
說到底,徐春君也是相門之後。
當然不可能因為宅的事鬧得紛紛擾擾,可又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索眼不見心不煩,回京城去。
但鄭無疾顯然還是有顧慮的。
他未必舍不得徐春君,而是怕自己沒法代。
淮王當然希徐春君離開這裏,不在鄭無疾跟前,鄭無疾才更容易被拉攏過來。
“九月裏太子行加冠禮,我要到京城去觀禮。”淮王沉了一下說,“如果信得過的話,可以讓春君隨著我一同上路。”
鄭無疾聽了十分高興,連忙起說道:“如果真能和王爺一同回京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
“是啊,如此一來路上不愁沒人照應。”付青竹也說,“各樣都穩妥。”
“那好,你回去之後問一問春君,是否真的要回京去。
如果是的話,再過半個月我們就要了。”淮王嗬嗬笑著說。
鄭無疾又在淮王府吃了午飯才離開。
他來的時候和付青竹坐在一輛馬車上,回去的時候自然也是。
上了車走出去一段路,付清竹冷聲說道:“你剛才在王府裏戲演得那麽像,怎麽一上車就拉長了臉?”
“你也知道那是演戲,我又不是真心願意春君母兩個回京去。”鄭無疾冤著一張臉說。
“如此看來,夫人真的比你能事。”付青竹語氣裏有輕蔑,也不加掩飾。
“你知道什麽?”鄭無疾冷哼,“唯大英雄能本,是假裝有什麽用?!”
“那夫人離開之前,你們要不要吵一架?”付青竹笑得有些壞。
“很是不必。”鄭無疾斷然拒絕,“演得太過了,反倒不合適了。就算春君和以前不一樣,可終究也不會失了麵。”
淮王生多疑,直到現在他對鄭無疾都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凡是他們發出去的信件都會被截留,仔細查看,沒什麽犯的言語才會發出去。
鄭無疾知道,對付淮王這樣的老狐貍,必須得出邪著。
等鄭無疾回到家,徐春君正準備給睡醒的孩子換裳。
“我來,我來。”鄭無疾連忙湊了上去,先是抓住兒的小手親了又親,然後開始手換尿布和了的服。
“你太慣了,弄得這孩子稍微一點兒就鬧。”徐春君在一旁看著說。
“兒多貴呀,當然不能委屈。”鄭無疾作輕地給兒換好了。
芳菲咧著小笑了。
這一笑迷得鄭無疾神魂顛倒,一把抱起來,放在懷裏輕輕晃著。
“你把我要回京的事跟淮王說了?”徐春君問。
“說了,他說他再過半個月要回京城去,你可以隨行。”一提這個,鄭無疾的臉又垮了下來。
他實在舍不得這母倆。
“他沒起疑心吧?”徐春君問。
“應該沒有,他想不到你回去能做什麽。”鄭無疾說,“不像我,回京去可以參他。”
“那就好,我讓紫菱給我們收拾東西。”徐春君說,“總得收拾個三四天。”
“一想到你們要回去,我的心就好像是被人摘去了。”鄭無疾著兒的臉,淚閃閃。
“我何嚐不願意一家三口親親熱熱在一?可事有輕重緩急,這機會來之不易。”徐春君盡量不讓自己難過,因為知道自己稍微流出一些緒,鄭無疾就會更難。
“我知道你說的有理,如果這次一切順利的話,咱們原本在鄭州陳州要待三年,可能隻需一半的時間就夠了。”鄭無疾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
難舍歸難舍,有些事是耽誤不得的。
“那這幾天我能不能都在這房裏睡?”鄭無疾可憐地說,“能不能別趕我出去?”
徐春君怕引人懷疑,總是不肯讓鄭無疾常在房中。
鄭無疾每天抓耳撓腮,就像害了相思病一樣。
“那你等夜深後再來吧,還是要避些耳目的。”徐春君說。
“芳菲呀!”鄭無疾喚著兒的名字,無限憐地說道,“你一定不要忘了爹爹,再過幾個月,咱們就又能在一起了。”
孩子好像聽懂了似的,裏發出哦哦聲。
徐春君已經見慣了鄭無疾如此,隻是笑了笑,什麽都沒說。
鄭無疾原本最怕生兒,可從芳菲出生起到現在,他每天晚上都要念經。
為的是消滅自己之前的罪愆,給兒祈福。
盡管他不信佛,可是為了兒,他什麽都願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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