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是因為放心不下。

    至於後話，周靳堯還是下意識選擇的避諱不答。

    見他沉默，小蠻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睛打轉。

    真的討厭死這樣不爭氣的自己了。

    周靳堯拿沒有一點辦法。

    他沒辦法妥協，又不想鬧這樣。

    偏偏就是一筋的聽不進勸。

    “阿蠻，理一點，好嗎？”

    “所以，還是要喜歡嗎？”小蠻問。

    周靳堯深吸一氣，“就算沒有，也另有其人…”

    這麽說，就是變著相的直接否決了唄。

    小蠻心裏不是滋味的，眼淚無聲的滴下。

    最後問了句，“你是嫌棄我年紀小…還是嫌棄我不夠？”

    “本就不是這些原因。”周靳堯說，“是我沒辦法接。”

    “而且你現在還年輕，不懂這些，我也不想讓你將來後悔。”

    周靳堯握住的肩，想要認真的勸醒。

    “阿蠻，別再執迷不悟了，你跟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曖昧的關係。”

    好了，吊著的心終於死了。

    “別說了。”掙開他的手，

    “我要回家。回去太晚小姨該著急了。”

    打開車門，背對著他說了一句，“你今天就不該來的。”

    周靳堯一把拽住的手，“阿蠻！”

    小蠻用力的回手，關上車門，一步一步離開。

    倔強得沒有再回頭。

    周靳堯咬了咬牙關，閉上眼睛，深吸一氣。

    指尖到意。

    他垂眸看了眼，一滴淚，在昏暗之中晶瑩剔。

    心裏咯噔了下。

    剛剛…哭了…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打開車門，想去找。

    隻見遠另一個人打著傘去到邊，又給遞了一把。

    而後阿蠻撐開傘，跟著他走了。

    那是…阿鬱…

    周靳堯站在原地，看著消失在雨霧中的車。

    忽的捂住口，空已久的地方，痛了一下。

    花鬱塵過後視鏡看了阿蠻一眼。

    這小妮子，耷拉著腦袋，安靜得有些不尋常。

    “怎麽了？在學校有人欺負你了嗎？”

    小蠻搖搖頭，悶悶道，“沒有…”

    花鬱塵總覺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回到家之後。

    花鬱塵跟淩苗說了一聲。

    “阿蠻這段時間怎麽都不活潑了，明明之前鬧騰的一丫頭。”

    淩苗想了想，“不會是上次跟周靳堯鬧不愉快，還沒好吧？”

    花鬱塵琢磨著，“我看不大像啊…”

    他心裏有個猜測，“估著…像是失…”

    “不可能！”淩苗很是篤定。

    “為什麽？”

    “小蠻都沒有過男朋友，怎麽可能失。”

    “難不…還是暗？然後扼殺在搖籃了？”

    淩苗覺得這個可能也不大，“從來都沒聽說過小蠻喜歡誰。”

    一直以來都不反對小蠻談，卻也沒有聽說找男朋友了。

    怪事…

    *****************

    清明那天。

    花鬱塵將花生米給老媽帶一天。

    隨後和淩苗一同去往墓園。給丈母娘掃墓。

    天氣還是沉沉的，有些雨綿綿。

    難怪說清明時節雨紛紛。

    好像每一年的清明，都是雨，整個天空滿是惆悵。

    淩苗捧著白，提著掉花，花鬱塵替撐著傘。

    去到媽媽墓碑前，這裏還放著往年的掉花。

    隻是鮮豔的已經被風化的泛白。

    破爛不堪，殘缺的飄搖在風裏。

    淩苗放下捧花，掉舊了的掉花換上新的。

    墓碑得到煥然一新，殘魂也仿佛變得鮮活醒目。

    媽媽的娘家，已經沒有正兒八經的親人了。

    之前外婆還在世的時候，年年都來看。

    從漢城過來，不遠千裏。

    好掉花之後，外婆才會看著媽媽的照片。

    滿眼噙淚的喚著照片上的人，姑娘啊…

    老娘今天又來看你了…

    趁這些年，老娘還走的…

    能來看看我的兒…

    往後老娘走不了…

    就再也不能來看我的兒了…

    因為媽媽走的時候，很年輕。

    所以照片也定格在年輕的時候。

    依稀還記得，淩卓三歲那年去外婆家。

    突然問了一句，“姐姐…有媽媽的照片嗎？”

    那時候還愣了一下。

    因為誰也沒跟淩卓提起過，也從來沒有聽過他要媽媽。

    怎麽會突然要看媽媽的照片。

    外婆還是去櫃裏找到照片遞給他，問他，“卓卓怎麽想看媽媽的照片了。”

    淩卓拿過媽媽的照片，毫沒有天人兩隔的悲傷。

    而是笑嘻嘻的親了一下。

    說，“我想媽媽了，想看看長什麽樣…”

    言無忌的話，一下了最酸的刺。

    激得外婆和瞬間眼淚打轉。

    淩卓的那句話，或許他自己都忘了。可是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後來外婆也走了。

    每年來掃墓的，也隻有和淩卓了。

    淩苗給媽媽著墓碑。

    “媽，我來看你了…”

    平靜的說，“我嫁人了…生了個可的寶寶…”

    “等他再大一點兒了，我再帶來給你看看…”

    “你生下來還沒來得及看一眼的小兒子，現在出息了。”

    “他在國外留學，聽話，懂事…”

    “學習也很好…”

    “這些年我的努力沒有白費。”

    “我有好好照顧弟弟，你不用掛念…”

    淩苗眼睛微微發紅。

    “你說說你…找誰不好…非要找我爸這個人…”

    微的嗓音，著心酸和委屈，

    “你走了這麽久，他老婆孩子熱炕頭，哪裏還想得起來孤零零躺在這裏的你。”

    “那時候要是你不嫁給他，或許現在家庭滿，婚姻幸福。”

    花鬱塵攬著，“傻瓜，若是沒有媽媽，我哪裏還能娶到這麽好的老婆…”

    淩苗看著媽媽的照片，失神的說，

    “如果能過得幸福，有的老公，滿的家庭…”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結局…”

    “即使沒有我，那也沒關係啊…”

    花鬱塵心下鈍痛。

    他想象不到這個世界沒有淩苗的樣子。

    那麽他們的花生米也將化為泡影。

    這好的一切就如同大夢一場。

    他酸難耐，啞著聲說，“能有你和卓卓，或許媽媽也不後悔…”

    “就像我們有了花生米…”

    “說不定那時候媽媽和我們的心境一樣。”

    “隻希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人…”

    淩苗扯著笑，“那一定是最笨的媽媽了…”

    “自己活這樣也心甘願…”

    “若是自私一點多好…”

    垂下眸子，想著這些年沒有媽媽的委屈。

    微微哽咽，“至外婆還有兒…”

    花鬱塵眼底難掩心疼之，將抱懷中。

    他家這個母老虎，低沉無助的時候，他心如刀絞。

    甚至痛恨自己，支撐的懷抱，為什麽遲到了這麽多年。

    明明從小就認識，明明也知道的遭遇。

    為什麽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才明白強撐的不易。

    和在一起久了，同這些年的絕掙紮。

    原來這樣無可奈何的活著，僅僅是想一下就會心疼的窒息。

    而一個人過了那麽多年。

    無數個日日夜夜，是怎麽熬過來的。

    花鬱塵自責的暗暗發誓，為老公的責任，要盡心的承擔一輩子。

    淩苗淒苦的前半生，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如今他了守護後半生的人。

    那麽，定要護半生晴空，不再風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