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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銀起的話對於鍾繾綣來說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想到自己這五年的生活一直在賀誅的注視下,便起了一的皮疙瘩。
搖著頭,人喃喃著,“都這麽久了,他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
“也許他放不過的是他自己。”
崔銀起將手收回來,意味深長地看著鍾繾綣的臉,隨後說了一句,“我吃飽了,你倆聊吧。”
楚鳶看了一眼崔銀起的盤子,他好像沒吃多,深夜回家,莫不是……匆匆趕回來的?
沒去多想,等到崔銀起一走,鍾繾綣便看向楚鳶,“賀誅這些年在幹什麽?”
“還是那副樣子。”
楚鳶淡淡地說了一句,“你知道的,賀家一直讓他快點結婚生子,不過賀誅不肯,至於賀守,你也明白的,他更沒有那方麵的心思了,所以現在賀誅是頂著家族的巨大力……”
楚鳶的話音一頓,接著道,“不過那也和你沒有關係,繾綣,你不必自責。”
本就是賀誅犯錯,這樣看來好像是鍾繾綣倒欠了他似的,哪有這樣的理?
所以楚鳶對著鍾繾綣安道,“沒事的,賀誅是個年人,該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鍾繾綣的眼神暗了暗,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
這頓晚餐吃完,楚鳶和鍾繾綣一起收拾了餐桌,等到一切都弄幹淨以後,楚鳶找了一間二樓的客臥,很自覺地搬了進去,關門之前招招手,“要是有什麽事記得隨時喊我哦。”
鍾繾綣點頭,也關上了自己主臥的門。
寶寶在另一個寶寶房睡覺,如今臥室裏隻剩下一個人,鍾繾綣歎了口氣,打開了手機。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開門聲,鍾繾綣猛地一個坐起,發現居然是崔銀起不打一聲招呼便進了的臥室!
門一關,崔銀起和鍾繾綣便同時待在了同一個空間裏。
鍾繾綣皺眉,“你來幹什麽?”
崔銀起走到邊上掀開被子,跟上自己的床似的,“你說呢?”
鍾繾綣推了他一把,“楚鳶在外麵呢。”
“那怎麽了,讓看見就看見唄。”
崔銀起說,“你跟我睡一覺就那麽難嗎?”
鍾繾綣眼裏全是抵,“你要把我送回賀誅邊,所以我現在不是很想看見你的臉。”
崔銀起這回哄也不是罵也不是,“我看看你的反應啊。”
鍾繾綣說,“人心窩子好玩嗎?”
說出這話的時候,人的眼裏好像有淚在一閃一閃的,足以證明是真的有被崔銀起吃飯時說的那些話給傷到。
崔銀起原本還滿臉不在乎呢,目及到鍾繾綣的眼角,猛地一頓。
他許久沒說話,隔了好一會,仿佛是咬著牙從牙裏出一句話,“好玩啊。”
鍾繾綣自嘲地笑了一聲,隨後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我就知道你這個人是這樣的。”
崔銀起按著的肩膀,將翻過來,但是鍾繾綣不依,固執要翻過去,“你幹嘛啊?我這人什麽樣的?你倒是說清楚啊。”
他有些著急,他也不知道為什麽。
鍾繾綣紅著眼睛說,“還要我誇誇你嗎?崔銀起,在你邊和在賀誅邊,也許對我來說,沒有分別。”
沒有分別。
崔銀起覺自己的口被人砸了個似的,回過神來的男人無法控製自己的緒,怒氣一下子溢滿了整個腔,他強行把鍾繾綣子扳過來,力道大得讓雙肩生疼,而後崔銀起冷笑著看鍾繾綣,“當初賀誅不就是讓你來討好我嗎?你也知道這種事?我以為這五年你活得太好,都忘記自己原本是什麽貨了呢!”
鍾繾綣疼得悶哼一聲,卻沒有求饒,的手指死死攥在一起,看著眼前的崔銀起,人覺自己像是在遭一場折磨,明明他還沒——可是崔銀起,你帶給我的神上的攻擊,已經令我疲力竭。
鍾繾綣噙著眼淚喊了一聲,“你這麽看不起我那你還問我幹什麽!幹脆直接把我還回去不就好了!也正好還你一個清淨!”
此話一出,崔銀起的呼吸一滯。
鈍鈍的痛覺緩慢從腳底爬上來,他對著鍾繾綣梨花帶雨的臉愣了好久,這幾秒鍾的時間裏,心髒一一的,好像在膨脹,又好像在坍。
還?
不,他不想還。
崔銀起抿,去了一下鍾繾綣的臉,驚覺抖在抖,好像一隻驚弓之鳥,知曉自己下一秒會被箭矢不留餘力地穿心髒。
而拉弓的人,不是賀誅,是他崔銀起。
真該死。
崔銀起捧的手指回來,男人啞著嗓子說了一句,“你別哭行不行?”
鍾繾綣扯著虛偽的笑容問他,“那我這樣笑你滿意嗎?”
崔銀起覺那笑容太刺眼了,心裏也跟著像有針在紮似的,他嘶得了口氣,對著鍾繾綣喃喃著,“鍾繾綣,我不好。”
鍾繾綣的表僵在臉上。
居然能從崔銀起裏聽見這個話,人愣住了。
他居然低啞地對鍾繾綣說,“你別哭,我不好。”
鍾繾綣下意識輕幅度地搖頭,“你又想弄什麽花招?你又覺得這樣逗我很好玩是吧?”
崔銀起深呼吸一口氣,“我tm也不知道為什麽。”
鍾繾綣的眼淚快幹了,崔銀起才敢再的臉,“你要問我為什麽,老子tm也不知道!反正你別哭了,你再哭,我真把你送回去。”
說完這個,他還直接掏出了手機,“你再敢在我麵前掉一滴眼淚,我就直接給賀誅撥通電話。”
豈料鍾繾綣麻木又疲憊地看著他,“你別威脅我了,你撥通吧。”
崔銀起登時心裏一,一窒息浮上頭,他竟然有些不可置信地問,“你……你難道……是真的想回去他邊嗎?五年了,你還沒忘記嗎?”
鍾繾綣說,“忘記?怎麽忘記啊,把我人生變一灘爛泥的人,恰好是他和你。”
他和你。
崔銀起指著自己,“我也是嗎?”
“不然呢。”
鍾繾綣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你們為什麽不我又不肯放過我呢?”
崔銀起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回答是他也不知道。
沒有回答,隻有沉默。
隔了一會,崔銀起說,“你是賀誅,還是……恨賀誅。”
“你說呢。”
鍾繾綣眼睛通紅,那眼裏的緒呼之出,強烈洶湧到了崔銀起都……不敢和對視的地步。
說,“殺人不犯法就好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通通……殺。”
意也好,恨意也好,原來在閾值最巔峰的那一秒,和殺意毫無分別。
崔銀起說,“這五年你呆在我邊,一直抱著……這樣的想法嗎?”
“對啊。”鍾繾綣看著崔銀起那張白皙致的臉,這一次,換作主去他,“每一次你躺在我邊的時候,我都想過,如果把手放在你脖子上用力收會是什麽樣呢?崔銀起,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你,是賀誅的話……”
是賀誅的話……
鍾繾綣將手就這麽直接放在了崔銀起的脖子上,可是沒有力氣收,本不會那麽做,那等於再拖人下水。
世界上傷的人已經太多了。
沒辦法再去製造額外的悲劇。
哪怕也是悲劇之一。
痛苦地搖著頭,無助地哭喊著,“是賀誅或者是你的話,就算被我殺了,世人也會原諒我的吧!”
崔銀起的心像是被人挖出來了似的,疼得他倒一口涼氣。
怎麽會這樣。
他帶著鍾繾綣逃離了賀誅的控製,這五年,他也不止一次和同床共枕,雖然他沒,但是一起睡覺,已經足夠曖昧。
原來每一次,鍾繾綣都是這樣睜著眼懷揣著殺意一直到半夜。
他和一個想要親手殺了自己的人,相了五年。
崔銀起輕聲低語,“鍾繾綣,你可一點不比賀誅遜呀。”
你簡直是他完的……卑劣的複刻。
漂亮,忍,狠,卻又充滿了肋。
崔銀起竟然直接將手放在了鍾繾綣的手腕上,另一隻手覆著的手背,教如何掌控力道,他說,“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
鍾繾綣隻覺得這句話心驚跳,說要掐死他,而他說,沒關係的。
崔銀起一不地直視著鍾繾綣的眼睛,仿佛是在宣讀一場死亡宣告,他說,“你試試收一點呢?至那種覺我用的,鍾繾綣,你的刺,讓我很舒服。”
鍾繾綣電似的把手收回來,卻被崔銀起攥得很,說,“你瘋了!”
崔銀起說,“要不然呢?你以為我說那些話刺激你是為什麽?賀誅五年了還在找你,老子tm被惡心壞了!聽不懂人話嗎!”
聽不懂人話嗎!
鍾繾綣抿,“賀誅找我,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憑什麽因為這種事就遷怒我!”
跟他有什麽關係?
崔銀起抓著鍾繾綣的手,強製用力扼住了自己的嚨,而後他的大手著鍾繾綣的小手收,連帶著鍾繾綣的指頭也加重力道鉗住了他自己的頭。
強製的,狂的,又一塌糊塗的,他們的手以這樣的作十指錯,互相糾纏施。
“你不是想嗎?”崔銀起問,“你不是一直想這樣嗎?”
鍾繾綣用力地開手,渾發抖,手指頭都在,“夠了!”
崔銀起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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