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著天亮起又暗下，孤獨一個人，抱著一盞燈，守著空寂的宮殿。

有時候他會來，有時候不會，就抱著零星的期待，一次次落空，直到，所有的期許都被磨滅殆盡。

船外的雨聲漸弱，船檐還有水聲滴答，天邊卻已經慢慢出一點晨，在水霧裡折出彩的輝。

姜亭月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道：「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用力掙他的手，又問：「那我什麼時候能走？」

「……」

陸慎眉眼沉沉，冷若寒冰。

見他不說話，姜亭月乾脆轉，徑直推開窗，在爬上窗臺之時，手腕卻被攥住，陸慎將拽了下來。

「你放開我。」姜亭月忍無可忍道，「騙我上船，又設計調走我的護衛，將我困在湖上，你究竟想如何？」

前世今生，影疊，的姜亭月緒有些崩潰。

陸慎垂下眼，烏沉的眼眸，宛若浸在清水中的黑玉珠子，眼淚宛若連線的珍珠串，不斷往下墜。

他手指微，試探的到肩上散落的長髮，見不抗拒，手上力道微重，將按進懷裡，的抱住。

姜亭月眼淚掉的很兇，口哽咽，可說話依舊很清晰。

「陸慎，我討厭你。」

「嗯。」陸慎只是安般輕輕著的長髮。

「我恨你。」

「……嗯。」

姜亭月張，重重咬在他手臂上，一直用力，咬到中嘗到一腥甜，恍然片刻，又回神，重重將陸慎推開，頭也不回往外跑去。

廿三手要攔，屋陸慎喚了他一聲，他往屋裡看了眼，收回手。

「廿三，送回府。」

「是。」廿三領了命，一抬頭，又言又止，「主上，你的傷……」

陸慎垂下眼，左手掌心的碎瓷片並未完全拔出，傷口遲遲不癒合，淋漓鮮，浸了他滿手。

「無事。」

「主上，上面傳來令，不能再耽誤了，再耽誤下去，恐被皇帝懷疑。」

「今夜便走。」

-

馬車。

桃七和梨九齊齊跪在面前，低頭道：「屬下無能，請小姐責罰。」

「不關你們的事，下去吧！」姜亭月神有些疲倦。

桃七與梨九對視一眼，到底起，退出馬車。梨憂打著扇子，桃喜給倒茶，輕聲問：「小姐，今日這事，要不要告知老爺？」

從前小姐喜歡他，陸公子這麼與小姐私下見面也無事，可如今小姐不喜歡了，他將們騙上船，小姐與之相見，實在是太過分了。

「算了。」姜亭月著眉心道，「這些小事，不必同阿爹說。」

阿爹最近在查李文茹母之事，似乎有了新的進展。

姜亭月打起神，比之與陸慎的恨糾葛，自然是更看重阿娘的事。

「我休息一會兒，不要來打擾。」姜亭月輕輕閉上眼，腦海里卻混沌團，各種景象織糾纏。

直到馬車停下，輕輕吐出一口氣，了臉，努力出一點歡快的笑意後，才起下了馬車。

將將進門，後就傳來了躁，微微蹙眉，問桃喜：「怎麼了？」

桃喜道：「奴婢去看看。」

片刻後，就回來了，低頭與姜亭月耳語道：「小姐，來的是霍小將軍府上的人，他本來是報信說霍小將軍不能赴約，結果路上被意外絆住手腳，才沒來得及報信，他說希小姐不要遷怒於霍小將軍。」

姜亭月知道，這是陸慎搞的鬼，輕輕嘆了口氣，道：「去告訴他，我另約了旁人，並不礙事。」

桃喜輕輕點頭，對著邊丫鬟說了兩句，那丫鬟就跑出去回話了。

代過後，姜亭月就沒再管，思索著阿娘之事，心神不寧大半天，最終還是去主院看李雲。

李雲況一直這樣，沒好轉，依舊時不時頭疼腦熱的，但好在也沒有惡化，及時用藥，也能控制住。

在主院用過午膳後，姜亭月就被姜世忠單獨去書房了，心下微，問：「阿爹可是查到了什麼？」

姜世忠將一封信給。

姜亭月拆開，只讀了兩行，神一變，不太確定道：「這……」

信上是口述轉，說李文茹夫家柳姓一族，曾發現一座鐵礦，為了私吞，曾害死數百人，其中包括一位朝廷欽差，只是，暫時並沒有證據。

姜亭月的手抖了一下，震驚道：「阿爹，一旦找到證據，這種罪名，完全足夠誅九族了吧！」

鐵礦能私造兵，私吞鐵礦，有造反之嫌，更別說上百條人命，還包括一位朝廷重臣，樁樁件件，一旦被證實，便是誅九族的罪名。

所以上一世，阿爹為了保護們母，才只能出此下策。

阿爹簡直是糊塗，他這是在拿自己在聖上心裡的信任來換取那母平安。

姜亭月冷靜下來，又道：「但這跟阿娘有什麼關係？」

柳家出事，按理來說，柳惜雲母必須更努力的依附阿娘，才能保證們順利在上京活下去。

姜世忠道：「半個月前，就已經有柳家人找上門了。」

「柳家人找們做什麼？們母，不是被柳家人趕出來的嗎？」姜亭月皺起眉，心裡不大理解。

第36章 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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