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思定,姜央聳聳肩,「這些事,陛下自有安排,咱們在這瞎心也無濟於事,做好自己手頭上的事就。而且這事都四年了,沒準人家早就已經迎娶太子妃,兒雙全了呢。」
雲岫著下琢磨,覺得甚有道理,「也是,都四年了,這世上哪個男人會等一個姑娘四年啊?且還是個太子,就算他本人不著急,南縉國主、還有手底下那幫大臣,他們也該著急了。」
拍著撣子,轉去清理另一排直欞窗。
姜央也低頭收拾針線和花樣子。
只是才翻了兩樣,忽然聽得「啪」一聲響,一顆小石子打到了人靠的圍欄上。
姜央抬頭去瞧,只一片日影,安靜地依偎在琉璃瓦牆頭。疑地擰了眉,正要低頭繼續收拾花樣子,又是「啪」的一聲輕響。
這回是直接飛到笸籮里,在手前停下,力道控制得剛剛好。
姜央撿起來一看,原來不是什麼石頭子兒,是一顆熔嵌了琉璃的雲母,乍看之下平平無奇,對著瞧,就能看見裡頭細膩的紋理,還凝了幾滴染了硃砂的水珠。每次翻轉手腕,水珠都會隨雲母部的紋路流竄,描繪出不同的花樣,譬如牡丹、芍藥、紅梅……每樣都栩栩如生。
如此湛的礦石熔鑄工藝,只有南縉才有……
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在心底浮起,不等姜央說「不可能」,牆頭便輕盈躍下一片白影。
「阿寶可太我傷心了,污衊我已經娶太子妃也就罷了,竟還造謠我已經兒雙全,可太過分了,當罰。」
連城撣了撣袍上的灰,抱臂從高牆的影里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行過呆若木的雲岫和小祿面前,還很平易近人地揮手跟他們打招呼,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
他頭束玉冠,腰佩寶劍,一襲白隨風飄渺,頗有一種江湖遊俠的恣意逍遙。桃花眼時常含笑,眸底流轉著倨傲和不屑,與姜央視線相接的一瞬,便悉數消融,只剩滿目溫在三月的春里兀自繾綣。
「上次跟你說的,咱們南縉一直在研究的新型熔鑄法,這是個小樣,拿來給你玩的。」說著,連城撿起方才丟到人靠上的雲母,也一併丟給,「喜歡嗎?」
姜央這才想起,上回見面的時候,他的確說了這麼件事。當時不過出於禮貌,笑著回了句「那我便拭目以待」,竟真他記在了心上……
雖說只是小樣,但這工藝也是當初,他們花了千萬兩真金白銀一點點砸出來的,有市無價。便是這麼一小塊,也夠尋常人家一年都口糧,他竟然就這般隨意地送給,好像它們真就只是兩顆普通的石頭。
姜央不敢收,「連太子的好意,姜央心領了。只是東西實在貴重,姜央之有愧,還是請太子殿下拿回去吧。」邊說邊手遞迴去。
連城卻不接,懶洋洋地側倚著廊柱,打趣道:「怎麼?怕那狗皇帝生你氣啊?」
狗皇帝?他還真敢說!
姜央眉梢了。
雲岫和小祿齊齊倒吸了口涼氣,額上都驚出了汗。
連城卻不見半點懼意,挑了下眉,雲淡風輕地接上:「別怕,有我在,那狗皇帝不敢欺負你。」
下一刻,就聽「咻」地一聲,一支鵰翎箭破風殺來,直連城額角。好在他反應及時,向後略一仰頭,箭便直扎在了他鼻尖前三寸的朱紅廊柱上。
羽尾簌簌搖,帶起的罡風都裹著無盡殺意。
依稀……還有淡淡的酸味?
眾人回頭,就見月門下,鵰翎箭飛來的方向,狗皇帝張弓而立,眼漠然睥睨著連城,餘卻是落在他即將向姜央的手上,角一牽。
笑容和煦如三月春風,卻是不疾不徐地吩咐:「來人,抓刺客。」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七點多,再上一章末尾加了八百字全新容,沒看過的小仙記得去看呀。
現在確實是向著文案節發展了,畢竟觀眾都終於到齊了嘛╮(╯▽╰)╭依舊是謝謝各位仙的地雷和營養(^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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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敗火
抓刺客?他還真敢說!
連城嗤笑,也不拿正眼瞧他,眼梢劃過去瞭他一眼,語調無甚起伏地回敬道:「喲,狗皇帝也來啦?好久不見啊,您還健在呢?」
周遭又是一陣「噝噝」倒涼氣兒的聲音。
小祿離連城最近,聽得最清楚,得也最厲害,腮幫子都快吸到牙上了。適才從雲岫口中,他大抵已經知曉這位南縉國的太子殿下究竟是個什麼脾氣。說白了,整個就是一他們陛下的翻版啊!
原以為至在明面兒上,兩人會把面子給留足,誰知一上來就這麼劍拔弩張。一個要把人家當刺客給抓了,另一個不服氣,直接就咒人家怎麼還沒死。
乖乖,他這回是實心實意地理解了,躲開才是太平之道啊!
衛燼前段時日姜央那一句句「年事已高」、「上年紀」等等字眼激得有些敏,這「健在」二字落到他耳朵里,刺耳程度直接翻了好幾番兒。一張臉早已垮長白山,他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原是南縉的連太子,這麼些年沒見,都長得人模狗樣了,朕差點沒認出來。說來也怨不得朕,這裡是朕的行宮,太子突然造訪,所謂何事?倘若朕沒記錯的話,北頤和南縉約定的接風時間,該是明日午時,太子不事先知會一聲,就直接進了帝京的地界,不合規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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