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真是大。
翁綠萼低聲道:「我知道此番做得有些不合宜,夫君惱我輕敵,是應該的。」
在這種時候,沒有必要強調覺得元絳珠是個好人的事。
蕭持與元絳珠,他們的立場天然對立。
「我阿嫂是個聰明人,且既能將玉璽藏到現在,必定有自己的盤算與考量。我既發現了的份,走投無路之下,唯一的出路便是主表態,將玉璽獻於夫君。夫君得到玉璽,阿嫂也有了庇護之所,兩全其,不好嗎?」
「我知自己有些想當然了,魯莽行事過後,我心裡也是砰砰跳個不停,但夫君不在我邊,我心中慌,又無人可訴。但方才我見夫君滿臉疲憊,知夫君定然是知道了消息,晝夜兼程趕回來的,心裡邊兒又添了幾分愧疚。」
說著,出手,隨著的作,中的袖微微落,出若凝脂的手臂。
翁綠萼輕輕著他臉龐上下的潤痕跡,屋燃著地龍,原先積在他眉眼間的霜雪漸漸化作水珠,順著他冷峻廓蜿蜒滴落。
「我下次再不敢了,夫君莫要惱我,可好?」
著自己,玉般油潤細膩的溫地挲過他仍泛著涼意的面頰,蕭持就是有心發火,想讓引以為戒,下次多生出些警惕之心,也被主的示好之態給滅去了大半火氣。
蕭持沉默半晌,但又覺得不能這樣輕輕揭過,免得這人心裡不當一回事兒。
他捉住那條細得可憐的腕子,低下頭就要親,卻被翁綠萼急急推開。
「夫君,你還沒有沐浴……」
翁綠萼皺著眉頭看他,儼然一副嫌棄
模樣。
蕭持被氣笑了:「我這麼風塵僕僕,滿面風霜是為了誰?」這個沒良心的人!
翁綠萼咬了咬,支起子,在他黑面羅剎似的臉上親了一口,又去推他:「快去沐浴。」
的床被熏得又香又暖,怎麼能讓他一個滿風塵的糙漢子滾來滾去,做盡呷昵之事?
一個吻就把他給打發了?
蕭持不甚滿意,了的面頰,意味深長道:「行,你等著。待我沐浴過後,好好侍奉君。」
後半句話咬字極重,見翁綠萼面頰染上酡紅,蕭持手指下,輕佻地挑起下,在微微撅起的紅上親了一口,這才轉大步去了浴房。
知道君侯回來,僕婦們趕燒了一大鍋熱水。
沒有人在一旁為他捶澆水,又無水下鴛鴦的好事可指,蕭持飛快地洗了個澡,帶著一微燥的熱意,重又進了攏著薰暖香氣的帷幔之。
而他的妻,也正在等著他,雙眸含水,含帶怯,艷人。
翁綠萼見他立在床前,投來的眼神古怪又熾熱,意更甚,嗔他一眼:「你再呆著,我睡了。」
說完,翻了個,好像已經困極。
蕭持嗤了一聲,將撈懷中。
「想睡?還早得很呢!」
……
這一夜,翁綠萼為自己的輕敵與疏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而蕭候的火氣,也隨著在自己耳畔響了大半晌的嚶嚶輕泣,被澆滅得一乾二淨。
清晨醒來時,他神思清明,靜靜想著昨日蔡顯信中的話,又想到遠在金陵的鬥紛爭,能兵不刃,減將士們的傷亡,就達到目的,這再好不過。
懷裡的人輕輕了一下。
蕭持垂眼看去。
翁綠萼慢慢睜開眼睛,見蕭持半坐著躺在自己邊,看起來神清氣爽,冷峻眉眼之中流出幾分風流之態,再想想渾酸的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忿,瞪了他一眼。
「眼睛筋了?我給你吹吹。」蕭持作勢俯下來。
翁綠萼連忙推他:「夫君,我想喝水。」
蕭持作一頓,點了點的面頰。
膽子小,又招惹他。
見他下了床,翁綠萼吁了口氣,想起昨夜的狂浪,人還有些不自在。
蕭持倒了一杯溫水,餵喝了兩口,見扭頭,自己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末了還點評兩句:「這什麼水,太甜!」
翁綠萼平日對甜食興趣寥寥,但了冬,反而喜歡喝些熱熱甜甜的玩意兒。
杏香們近日便會將加了紅棗的水熱在紅泥爐上,方便君隨時取用。
翁綠萼見他那嫌棄模樣,哼了哼:「待會兒我就杏香給你泡苦丁茶,清火。」
牙尖利。
蕭持瞥一眼,微笑道:「不過,比起我昨夜飲的甘泉,這水也就一般般甜吧。甜味仍在,喝再多苦丁茶,怕也難消。」
翁綠萼一愣,隨即在他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反應過來,臉騰一下紅了,隨手抓過散落在一旁的裳,也沒細看,就朝他丟去。
「你快出去。」
兒家的香氣盈了他滿臉。
蕭持慢悠悠地扯下那件兜,看著上面繡著的秀麗小花,角微揚:「是,謹遵君之令。」
看著他的背影,翁綠萼又是,又是甜,索把自己埋進被子裡,悶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一張紅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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