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景妍離開後,整個包廂陷一種詭異的沉寂。
來參加這個聚會的都是聚昇在香城重要的合作夥伴,每年的利潤裏,起碼三分之一來自聚昇,自然誰都不敢看江知予的笑話。
但今晚那位姓陶的編劇實在不知好歹,三番五次下江知予的麵子,害得他們也跟著膽戰心驚。
江知予自從陶景妍轉就一直著臉,微笑著,整個人氣氛很低。
陶景妍今天穿了帶跟的鹿皮小靴,踩在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會有“噠噠”的聲音,他坐在原地,聽著“噠噠”聲越來越遠,聽見大門打開又關上。
整個包廂再次安靜下來,連音樂都停了,靜得可怕。
江知予緩了一會兒,好像終於反應過來,邊再次掛上放不羈,全然不以為意的笑:“大家怎麽都這麽嚴肅?既然都是出來玩的,那就開心點。不就一個人而已,犯得著你們這麽膽戰心驚?”
說完,他突然嗤笑一聲:“你們該不會以為對我很重要吧?”
牌桌上的人訕訕笑起來,有人開始打圓場:“就是就是,以小江總的份,要是想要一個人,那還不像大海的水一樣多?不過一個上不得臺麵的編劇而已,走就走了。”
江知予笑笑沒說話。
其實他現在非常非常不高興,心裏像堵著一口氣,憋悶得慌。
憤怒,心慌,煩躁,全都七八糟的織在一起,難得隻想狠狠發泄。
他現在甚至想撕爛那人說話的,但場合和況不允許。做生意講的是合作和利益,不是不就翻臉,他還沒稚到僅僅因為心裏憋悶就棄利益於不顧。
他笑著敲敲桌麵,語氣依舊吊兒郎當的:“各位,要玩遊戲就得輸得起,別忘了把錢轉過去。”
“是是是,這就轉,這就轉。”
剛剛參與遊戲的人紛紛在手機上輸陶景妍的收款賬號,把自己的那份乖乖轉過去。
等都轉完了,江知予才說:“發牌,繼續玩。”
這局剛開沒多久,江知予接到小林的電話:“什麽事?”
小林一五一十報告:“小江總,陶小姐已經離開了。是酒店的司機送回去的,我看著上了車。”
“嗯。”
報告到這裏就該結束了,知道已經乘車離開,這就夠了,但他沒有掛斷電話,似乎還想多聽點什麽。
小林等了兩秒,沒聽見老板有什麽新的指示,思忖著繼續說。
“陶小姐離開的時候緒很正常,我說我送回去,拒絕了。說你們估計還得玩一會兒,而且您喝了點酒,讓我在這邊等著您,別讓您出事。”
江知予“嗤”地笑出來:“我能出什麽事兒?”
“我和說,您第一次帶伴來這種場合。”
江知予去抓籌碼的手頓了一下。
“但好像沒什麽反應。”
江知予將籌碼丟出去,不鹹不淡說了句“多。”
“送離開的時候,我又敲車窗確認了一遍的表,確實沒什麽異常。”
“嗯,我知道了。”
江知予掛了電話,心不在焉地想,沒什麽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
他不信陶景妍在這裏劈裏啪啦一頓輸出後,轉離開會沒什麽表,隻不過是被藏起來了。
就像他現在,明明煩躁得要死,不還是擺著張無所謂的臉,坐在這裏繼續玩牌?
江知予玩了幾把,贏率很大,不過興致不太高。
遊戲結束,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起:“你們玩,我出去活活。”
他去外麵臺球桌打臺球,打得異常兇狠,一點不給人留活路。
臺球打得累了,又去玩桌遊。
一群人玩到快十二點才散場。
大家都在酒店開了房,其餘人帶著一個兩個伴回了房間,小林也送江知予回房間。
他的房間在頂層,等電梯裏隻有他和小林兩個人時,他終於暴躁地一扯領帶,罵了聲“傻”。
小林看他狀態有點不對,有些擔心:“小江總,需不需要我讓廚房給您送點醒酒湯上來?”
江知予蹙蹙眉,本想說不用,但一想到明天還有會議,還得簽合同,就眉心,“嗯”了聲。
電梯打開,小林去給江知予開門,江知予煩躁地走進屋,小林正準備退出去,他突然住對方。
“去問一下,今天送回去的司機是誰?找到了,把人帶上來,就說我有事問他。”
小林應下:“好,我這就去辦。”
江知予了服,去衛生間衝了個澡,他把水溫調得很低,隻能算得上溫熱的水澆在上和涼水差不多,倒是讓酒意消散了些。
他快速洗完澡,穿上浴袍,一出來直接癱在沙發上。
不多時,門鈴響了,小林的聲音有些模糊:“小江總,是我,我進來了。”
小林有他房間的門卡,直接刷卡進來,後跟著一位服務員,服務員手裏的托盤上放著一隻小盅。
“您好,您的醒酒湯。”
江知予不鹹不淡“嗯”了聲:“放那兒吧。”
服務員放下醒酒湯,轉離開。
小林後還跟著的另一個人,穿著酒店統一的製服,規矩站在一旁。
江知予懶散又放縱地靠在沙發上,一隻腳的腳踝搭在另一條膝蓋上,雙臂展開,搭在沙發靠背上,歪頭斜斜看了那人一眼,嗤地笑了聲:“你就是下午送回去的司機?”
這個“”沒指名道姓,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是誰。
“是。”
江知予下朝對麵的沙發點了點:“去那兒坐下。”
司機看看江知予,又看看小林,看樣子不太敢過去。
小林輕咳了聲:“去吧,小江總就是問你點事兒。”
司機得罪不起這些大人,躡手躡腳走過去坐下:“老板,您想問什麽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知予看著對方,發出一陣笑聲,他本就長得好看,完全放鬆下來是就是一整個放不羈的樣子,讓人生不出防備心。
“師傅,別那麽張,我就隨便問問。”他毫無負擔,甚至開玩笑般說,“你就說說,你下午送那個孩回去的路上都發生了什麽就行。”
司機“啊”了一聲,撓撓腦袋,眉頭都皺在一起:“喲,您說那個孩啊?哭得可慘。”
江知予吊兒郎當的表陡地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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