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明玉曾說，喜歡探索，從不缺乏行力，有敢於承擔的勇氣，也不怕重頭再來。

    可除了這些以外，還是一個很幹脆的人，的時候要得幹幹淨淨，要做唯一。離開的時候，也要幹脆利落，要把所有的事都理清楚，弄明白。

    即便刀割斧砍，滿瘡痍，也絕不裝糊塗。

    留著那些幻想有什麽用呢？到頭來不過都是虛假意，沒有半點真心。

    現在，和江知予之間的真相就站在一邊，腦海中翻滾著和江知予相的無數畫麵，站在這些回憶中間，驚覺自己像個跳梁小醜。

    以為是的，到頭來其實是別人的。

    剖開心口，將那人難堪的事實直白無誤說出來之後，心隻覺一片荒涼。

    如海嘯般激烈的緒過去，開始冷靜又絕地把種在裏的回憶拔出來。

    “因為我這張側臉，你才會在酒吧故意勾搭我，等我。你看了我一晚上，替我擋酒，帶我開房，進我的，著我的名字，腦子裏想的其實都是，對嗎？！”

    江知予眼神閃爍，結不停滾。

    他想解釋，想說不是。那天晚上，他沒把當任何人，他清楚明白地知道他親吻的人是誰，和在一起的時候，他沒有想任何人。

    但他卻沒法否認，他確實因為的側臉，故意勾搭。

    陶景妍看見他張了張，卻什麽都沒說，又閉上。

    閉了眼，心髒傳來劇烈疼痛，像是有人將冰錐狠狠刺的心髒，凍得渾發抖。

    偏偏還要握住那冰錐，再用力往裏刺。

    “所以我故意整你，你說算了，也隻是因為我像。你在我上又看到了，對不對？”

    江知予還是沉默。

    “你從德國給我寄小陶人，也隻是因為我和你鬧別扭，你看不到你想看的側臉了，對不對？”

    “沒有！不是！”江知予立刻否認。

    別的可以說他存了私心，但是這件事不是，買那些陶的時候，除了，他沒想任何人。

    可這句反駁實在沒什麽力量，就像是狗急跳牆，實在難以讓人信服。

    陶景妍沒有理他，繼續打碎那些過往：“因為我和有一張同樣的側臉，你才會在收藏館開幕那天對我大發雷霆。你是覺得我侮辱了是嗎？”

    江知予愣了，趕解釋：“不是的，那天我隻是因為太生氣。我氣有那麽多人找你，氣那個老男人欺負你……”

    “那你為什麽要把火發在我上呢？”

    江知予瞬間啞火，對啊，是別人找，又不是找別人。是別人欺負，又不是欺負別人。

    為什麽要把火發在上呢？

    明明什麽都沒做。

    他隻是對抱有強烈的占有，誰都不行。

    “你還記得你那天對我說了什麽嗎？”

    江知予嗓子發，直覺不是什麽好話，因為他那天緒不穩定，什麽傷人的話都可能說。

    沒等他問，陶景妍已經說了一句讓他心底發涼的話：“你說，你特別喜歡我的側臉。”

    江知予的臉瞬間變得很難看。

    陶景妍卻崩潰般大口吸著氣，眼圈越來越紅，眼淚越滾越多。

    真的是一個不喜歡記壞事的人，因為記壞事很費神，會消耗很多能量，可是現在能想起來的全是壞事。

    捂著自己心口，像是忍不了疼一般稍稍彎腰，江知予下意識想手去扶，又後退一步，手擋住他。

    “別過來！別靠近我！”

    他的腳步頓在原地，一不。

    大口吸著氣，平複了一點緒之後，再次站直，繼續理清那些混的記憶。

    “我之前問你喜不喜歡我，你否認得很幹脆，還怪我生氣。我從那時候就該明白的，你從來就沒有喜歡我。”

    陶景妍抬頭，平靜地看著他，聲音沙啞哽咽：“如果我是孟桃，你會帶我去那場滿是辱的私人聚會嗎？”

    “應該不會吧？”淒慘一笑，“畢竟你那麽喜歡，喜歡到去找一個替代品。”

    “我沒有！”江知予堅定否認，“我那天沒有想讓你不開心，我隻是想讓你在我邊。我都算好了，你過來，我陪他們再玩一局就走。我真的，真的，沒想讓你不開心。”

    “不重要了，都無所謂。”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和他爭辯。

    “如果我是的話，你應該一早就會提出要和我往吧？而不是等著我先開口要一個份。”

    “如果是問你願不願意當男朋友，你應該會一口答應吧？而不是猶豫好久，才不不願說一句好啊。”

    “不是！”江知予覺得這件事在持續走向崩壞，再不製止，就真的無可挽回了，“陶陶，你先冷靜下來好不好？事不全是你想的那樣……”

    “不全是？”陶景妍喃喃著，“那就是大多數都是了？”

    “是就是吧，無所謂了。但是，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在後麵加重，“別騙我。”

    “好，你問，我不騙你。”什麽都好，隻要能讓轉移注意力，別再總想著這些事。因此，江知予應答得很幹脆。

    陶景妍的視線又落在孟桃上，停留片刻，轉回來，和江知予對視。

    “你為了，曾經放棄我三次。第一次，是周瑾之和鬱霏住院那次，你說你有朋友有事。第二次，在演唱會會場前，你丟下我就走。第三次，年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你把我丟在了餐廳。其實泡溫泉那天，你也和在一起對不對？你了，我聽見了的聲音。”

    江知予沒想到會問這個問題，雙微張著，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看出他的猶豫，陶景妍加重聲音：“不許騙我！是，還是不是！”

    江知予到一種巨大的推力，那推力無形無質，卻將他生生推離麵前的人。然後在他們之間劃下一道天塹鴻，讓他再也不過去。

    巨大的慌包裹著他，讓他不敢開口。

    陶景妍厲聲道：“回答我！”

    江知予站在原地，雙抿，眉心微微蹙著，結滾得艱難。

    好半天，才幾乎咬著牙吐出一個字：“是。”

    那一刻，那種被烈火灼燒灰燼般的痛再次襲來，疑問被驗證，好像瞬間失去了力氣，變了一隻毫無靈智的傀儡。

    提問好像已經變了一種生理本能，即便萬蟻噬心，也要將腦子裏，心尖上最後那穿的刺狠狠拔出來。

    不再保留，將腦子裏最屈辱，最難堪，最委屈，最讓疼得鑽心刺骨的話發泄出來。

    “所以，江知予，從我們認識到現在，你無數次親吻我，擁抱我，和我約會，上床，想的永遠都是另一個人，對嗎？！”

    擰著眉，忍著痛，雙眼通紅卻倔強，咬著牙一字一句說：“否則，你怎麽會，從來不曾對我說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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