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
隨著林升壑的呼聲,蕭厭和謝雲曄激烈的打鬥戛然而止,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兩人幾乎同時扭頭往房間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著孟錦月虛弱扶著門框,正看著他們。
謝雲曄和蕭厭臉上俱都出現了驚慌。
“杳杳?”
謝雲曄立刻從蕭厭上爬起來,掐蕭厭脖頸的手也立刻鬆開。
蕭厭的手也同樣從謝雲曄脖頸上挪下來。
“杳杳……”
蕭厭手足無措看著孟錦月:“我們沒做什麽,我……我更沒打他,是他著我打。”
蕭厭著急解釋著。
說著蕭厭拉著謝雲曄的手臂舉起:“杳杳你看……他上什麽傷都沒有,我病了數日,不是他的對手,他毫發無損……”
孟錦月心悅謝雲曄,不會心疼他,但一定會心疼謝雲曄。
蕭厭之所以解釋,也是為了孟錦月安心。
“不論誰打誰,都別打了……”孟錦月虛弱開口。
“好。”
“好。”
兩道聲音爭先恐後響起。
蕭厭說完後還迫不及待補充:“就算日後他將我打死,我也不會還手。”
“我什麽都聽你的,你……你莫要氣。”
蕭厭話中討好的意味太濃,林升壑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已經很久,幾乎一年都未曾見到蕭厭這副模樣,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自從孟錦月假死後,蕭厭便有些瘋了。
剛才他多次試圖將這兩人分開,也費盡口舌,但這二人視他為空氣,甚至蕭厭和謝雲曄都朝著他臉上打。
如今孟錦月隻是出現在門口,這兩人便不敢再有毫衝突。
果然隻有孟錦月能控製住蕭厭這個瘋子。
可隨後林升壑心中又升起更大的擔憂,如今孟錦月還在,但日後呢?
日後孟錦月真的不在了,蕭厭隻怕比之前更瘋吧?
希破碎後又再次升起希,隨後又是更大的失。
這般起起伏伏,換做是任何人隻怕都承不住。
這兩人沒手後,孟錦月便再次虛弱走進房。
蕭厭和謝雲曄快步上前,想要一起進去,卻迎頭對上了關上了房門。
孟錦月什麽都沒說,但謝雲曄和蕭厭隻敢垂著頭站在門外。
林升壑捂著臉,心中歎息,這兩人對他下手毫不留,但在孟錦月麵前卻一個比一個慫。
如今孟錦月隻是關上房門,他二人就進都不敢進去,站在門口站樁一般。
孟錦月關上房門後便再次忍不住咳嗽起來。
這確實奇怪,之前時間沒到時,幾乎沒有任何不適的覺。
但時日將近後,幾乎在很短的時間便急速惡化。
如今還剩下差不多半個月多幾天,謝雲曄的好度已經滿值了。
近一年的相,再加上拜堂親,漲到了九十九。
在得知隻剩下十幾日的那一瞬間,就到了滿值。
謝雲曄這裏幾乎一切都按照孟錦月計劃的走,親拜堂好會漲,得知命不久矣時,最後一點好更是直接被刺激漲了上去。
隻是蕭厭那邊無論如何還是九十九。
之前假死時刺激過一次,但蕭厭最後一點好依然沒漲。
如今這般況,蕭厭也是一樣。
不明白為什麽會這般,明明能到蕭厭對的意。
若是如今蕭厭去死,他隻怕也不會拒絕。
但偏偏最後一點好,就是漲不上去。
孟錦月不知契機在哪,死這種戲碼差不多用了兩次,竟還是沒作用。
死刺激不到蕭厭,那還有什麽可以刺激到他?
孟錦月想不到,如今隻能聽天由命。
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努力,如果還是不行,也認命。
最起碼白得了三年,這三年也報複了孟家。
就算最後沒有獲得活下來的機會,也再無憾。
隻是對不起娘親,這三年期間不想將娘親牽扯進來,陪娘親的時間的可憐。
甚至馬上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孟錦月垂下眼簾,眼眸黯淡了幾分。
最後的時間,會安排好娘親,同時也要保住謝雲曄的命。
看出了謝雲曄心中的想法,但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
“我們談談。”
門外的兩人沉默許久,最後不知道是誰打破了僵局,或者說兩人都有和談的想法。
“最後的時日,你我二人休戰。”
蕭厭點頭:
“嗯,但莫要說“最後”這種字眼,朕會拚命救,全國最好的大夫都在路上,一定有人能救,絕不會有事!”
謝雲曄並未反駁,雖對江神醫很信服,但此刻依然對蕭厭的話心懷希冀。
蕭厭再次開口:“休戰後,你我二人一同照顧。”
謝雲曄點頭:“若是你出現在麵前,不願見你,你要主出去。”
蕭厭垂下頭:“朕答應你。”
他不是為謝雲曄妥協,而是為孟錦月。
如今這個時候,他怎麽還敢孟錦月難。
“謝家那邊,朕會傳令回京,將你家中親人全放了。”
謝雲曄點了點頭:“多謝。”
蕭厭沉默片刻,了:“不必,本就是我錯了。”
謝家並未犯罪,他抓謝家隻是因為私。
一旁的林升壑聽到謝雲曄和蕭厭的談話,呆怔在原地,愣愣著他們。
他從未想過這兩人居然還有這樣一天。
明明剛才兩人還打的那般激烈,如今怎麽就這麽快和解。
“朕去熬藥,你進去看,邊如今離不開人。”
蕭厭垂下眼眸,瘸著虛弱去了廚房。
是謝雲曄踢的,應當是傷到了,但蕭厭卻渾然不在意。
剛才同謝雲曄打了一架,將蕭厭心中僅剩的怨氣全都打沒了。
說來詭異,從江神醫裏聽到那樣的話後,蕭厭對謝雲曄的恨意便消失了大半。
或者說他再無任何力氣去恨謝雲曄。
孟錦月人都快沒了,他恨謝雲曄還有什麽必要呢?
從頭到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孟錦月,恨謝雲曄也是因為孟錦月。
謝雲曄恨他也是一樣,他們唯一的衝突便是都想做孟錦月的夫君。
可如今這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孟錦月出事,蕭厭也幾乎心如死灰了,如今他隻求能每日陪在孟錦月邊,隻想能開心。
那和昔日的敵和解,也了必然。
顯然謝雲曄也是這樣想的。
————
“杳杳,我同蕭厭暫時和解了,我不想任何人發瘋煩你。”
謝雲曄輕輕握住孟錦月的手,輕聲開口解釋。
孟錦月蒼白著臉問他:“阿曄,你可還怨他?”
謝雲曄搖頭:“不怨了,還有什麽可怨的。”
他一心求死,死了就什麽都不剩,又有什麽必要去怨蕭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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