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江綰今天本來是想去研究所的。
但想著孩子們的叮囑,怕他們擔心,猶豫了下,最終沒有出門。
讓研究所那邊發來了幾份資料,就窩進了書房里。
中午,飛影再度出現。
“小姐,顧氏那邊有大靜。”
江綰從電腦屏幕前抬起頭來,“怎麼回事?”
“今天上午,顧突然出現在顧氏集團,強勢宣布要主集團,掌管集團事務。”
江綰十分意外。
事實上,顧西洲雖然持有顧家的份,但對顧家的家產什麼的,都沒什麼興趣。
他私下經營的產業,都是他親生母親留下的。
而且大部分都和師父那邊掛鉤。
這些產業的價值,早就超過了顧氏,只是外人不知道而已。
顧家老爺子那邊,看他有能力,有意讓他接管家族企業。
但前些年,他一直沒興趣,所以只是拿了份,沒有進公司。
也就他那個繼母繼弟,一直覺得他覬覦顧氏,所以明里暗里小作不斷。
自從他回國后,鄧月容為了給自己那個不的兒子鋪路,更是在集團大肆收買自己人。
而顧清河作為父親,自然是偏心小兒子,所以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了的行徑。
殊不知,顧西洲沒把他們放在眼里。
只當他們是跳梁小丑,在幕后看著他們上躥下跳。
可這次,怎麼會突然想要接手顧氏集團了?
“顧這一行,等于是公開和顧云庭搶奪顧氏,只怕鄧月容他們會更加針對顧。”
這個江綰倒是覺得沒什麼。
“不管他有沒有公開爭奪,顧家那些人都會針對他,他們早就認準了,顧西洲要搶顧氏。”
何況,還有顧老爺子的強力支持。
雖說顧老爺子這波是向著顧西洲的,也幫他在顧家站穩腳跟。
但這也無異于給顧西洲帶來了更多的麻煩,直接把他推出去,當了活靶子。
江綰眉心蹙,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問,“他忽然這樣,不會是因為我遇襲的事吧?”
飛影的確是這麼想的。
“顧那邊肯定也已經查到,是顧云庭對您的手,所以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顧云庭的行為,惹怒了顧……”
江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飛影出去后,拿起手機,想給顧西洲打個電話。
但翻出對方的號碼,卻沒有撥出去。
事已至此,又能說什麼呢?
顧西洲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并且也已經付諸了行,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
他不是一個會因為一時怒氣,而沖行事的人。
再打電話過去,也實在沒什麼必要。
思及此,又把手機放到了一邊。
結果沒想到,下午,顧西洲的電話,反而打了過來。
“你現在在哪兒?在墨家還是在研究所?”
江綰疑,“在家,怎麼了?”
顧西洲嗓音發沉,“方不方便,我現在過去看看你?”
江綰心說,有什麼好看的。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這家伙多半是因為遇襲的事,擔心。
“我沒事,就是了點小傷,你不用專門跑一趟。”溫聲道。
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后,響起顧西洲低沉的聲音。
“我不放心,就過去看看,不會待太久。”
“……”
對方是一番好意,不好拒絕。
雖說這里是墨家的地盤,但當初墨爺爺邀請回國,保證過在墨家是完全自由的。
不管在墨家的任何地方,都不會到任何限制。
南苑目前是的住,暫時就是這里的主人。
想邀請誰來,都不是問題。
“好吧,你過來吧。”
正好,也想問問顧家那邊的事。
半個小時后,顧西洲到了。
看到江綰包著繃帶的手臂,他琥珀的瞳仁里,迅速掠過一抹郁。
“這麼長一道口子,你還騙我說是小傷?”
江綰笑笑,朝他晃了晃手臂。
“就是看著長,其實沒那麼嚇人,過兩天就好了。”
顧西洲下頜線繃得很,兩頰的都用力抻著。
頃,他低聲問,“有沒有按時上藥?看你的臉也不是很好。”
江綰投去一個“放心”的眼神。
“當然,我可是醫生,心里清楚著呢,就是昨晚沒睡好罷了,別擔心。”
沒說自己昨晚燒了一宿的事兒,不想讓他平添愧疚。
但即便不說,顧西洲也已經很疚了。
“抱歉,這件事兒是我的錯,我沒有妥善料理好。”
他面沉沉,語氣含著幾分歉意幾分怒意。
“我沒想到,顧云庭居然敢跑去傷你。”
那孫子,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搭在上的手,不自覺地攥,指關節都白了。
手背青筋暴起,筋脈分明,一直延到袖口里。
飛影也在,余瞧見,視線接著上移,清晰地看到了顧西洲眼中一閃而逝的戾氣。
猶如火焰在眼底跳躍,仿佛下一秒就要毀天滅地,看起來怪嚇人的。
了然于心的飛影,轉而看向自家小姐,旋即垂下了眼簾。
江綰倒是沒注意,只是寬顧西洲。
“我真沒什麼事兒,這不是好好的嗎,你也別太自責了,歸結底是顧云庭心不正,一個人鐵了心要作惡,他人總歸是防不勝防。”
扯了扯角,劃開一抹冷笑。
“不過,顧云庭倒是給我上了一課,我昨晚帶的人手太了,今后萬一再出現這種況,實在是危險難測,以后我會提高警惕,不會再出現這種況。”
顧西洲深深吐出一口氣,“我給你加派些人手吧。”
“不用,我這邊能應付的來。”
江綰拒絕了,轉移話題。
“何況你那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最近只怕不會消停了,我聽說你進了顧氏,要掌權,怎麼,真準備接手了?”
顧西洲沒否認,“這世上,沒有誰會嫌棄自己擁有的權利太多。”
他抬了抬下,臉上兼嘲弄與森寒。
“何況,我才是顧氏名正言順的接班人,之前是我不屑于要,但既然他們這麼不知好歹,我也沒必要施舍什麼了,我這麼做,只是拿回屬于我的東西而已。”
這些理由,只是最表層的。
更深層的原因,他沒有說出口,也不打算說出口。
之前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
結果墨書硯的出現,卻讓他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而顧云庭這次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手,也讓他覺得,自己的震懾力還不夠。
既如此,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他要擁有更多更強大的權柄和勢力,才能更好地保護江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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