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來辯論一二!”
希璇上前一步,擼起袖子,指著姜刑天:“你說這一次是為了打擊漢國對帝室地方經濟的控制。那麼我要問你的是,帝室為何沒有時間發展經濟?為什麼沒有辦法打破漢國的控制?還有,真的被控制了嗎?”
“難道還沒有嗎?你上的每一件服,不都是漢人生產的?”
姜刑天也不慫。
希璇終究只是十六歲年,哪里懂得那麼多治國?
“好,那我再問你!國能生產出來嗎?有任何一家、一戶能生產出來嗎?”希璇甩開袖子,“如果有,今日之,我會立刻將我家中所有的漢國生產的品,全部替換本國生產的!但是,有嗎?”
“怎麼沒有?”
“怎麼沒有?好!好一句怎麼沒有!”希璇走到邊上,指著在場一群大老,“你們頭上的翎羽,是靠著多東夷人的鮮堆砌起來的?這十幾年,帝室不是對外開戰,就是對外開戰!
民間尚武,無可厚非,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漢國也是以武立國。十幾年前,他們才五萬人!現在他們有近百萬的口眾?
真以為他們是單純的靠商貿換來的嗎?沒有絕對的武力,漢國能坐穩大江兩岸?”
姜刑天一聽,就想笑,果然還是個小屁孩,啥都不懂:“那你想明白為什麼漢國會突然下令開戰呢?不就是擔心帝室徹底將當十大錢徹底貶值,然后裹挾整個北方經濟一起埋葬,讓漢國的商品得不到輸出地嗎?”
一句話,姜斬都忍不住看向了姜刑天,這家伙心也太狠了吧!
希璇臉難看:“那你是打算走道家的小國寡民的路數了?”
姜刑天微微挑眉:“道家?小國寡民?為何你要這麼想?以農為本,不一直都是漢國的國策嗎?”
“任何一個的國家的發展歷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希璇咬著牙惡狠狠瞪著姜刑天,“你考慮過一點沒有,如果你這麼做,將北方的經濟埋葬了,看起來好像摧毀了漢國的經濟霸權。
可是帝室境還有這麼多的封國,這麼多的諸侯,大家各自控制一塊地,一個莊園,關起門來發展自己的經濟。
一旦帝室衰微,或者,那麼地方諸侯會怎麼辦?
漢王苦心孤詣的推行大一統,你居然要逆勢而為!難道帝室就不能占著大義,推行大一統嗎?漢國的經濟霸權不難瓦解!但絕對不能用你的手段去瓦解!你這麼做,反而是將北方埋葬了!因為我們手不了漢國。
漢王陳兵邊境,就是防著你這一手!”
希璇是年輕,可他有一堆的師友啊!
南那邊的稷下學宮,雖然沒有時間去,但不代表不知道南邊發生了什麼。
這半年的時間,南的十三個學派,算是全面開花了。
單單每半個月的《華夏統一報》,他希璇花了大價錢,每個月都訂閱不說,還每一次出來就讓人快馬加鞭送來。
他都在研讀。
十三個學派每個月的論戰,彼此鋒,何其彩!
當然也有很多對里頭的容有揣測,研讀的。
比如經濟派系的不同。
自然經濟、小農經濟為主的學派,商品經濟、市場經濟為主的學派,雙方在漢國的學報里頭天天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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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然經濟很容易被扭曲為莊園經濟,而莊園經濟就是封建制。
“帝室好不容易依靠武力完集權!你卻要推著帝室重新走回老路嗎?”
希璇指著姜刑天喝道。
姜榆罔再也忍不住了,皺眉說道:“今日的事就這樣,下朝。回頭你們各自遞折子上來,闡述一下因果。刑天,斬,你們跟我來。”
“太子!”希璇看姜榆罔要走,還想說話,卻被親叔叔姜一鳴攔住,只能面無奈和郁憤,“再這麼胡搞下去,帝室的經濟一旦崩潰,除了放權于地方諸侯之外,就別無選擇了!否則,想要征召士兵,從何而來?”
姜一鳴聽得這家伙這般說,苦笑的了他說:“別瞎說了。別忘了,你是潁國的君主,你自己就是一國之君。”
“我寧愿去漢國當個縣令!”
希璇聽得生氣。
他是封建地方的國君不假,可是他接的教育,偏向于一匡天下,在一個中央腹心前線當小國國君,還真不見得在一個大國當縣令舒坦。
因為縣令管的是漢王的地,他只要不太過分,就能在漢國世襲罔替,反正天塌了高個頂著。
而且說不定還有機會領兵一方,出將相。
完全不用擔心待在前線,還時刻會被兩個大國鋒所影響。
萬一漢國和帝室真的打起來了,那潁國就了戰場了!
那他父親這些年苦心孤詣經營起來的地方,不就徹底報廢了?
不會真的以為戰爭不會搶劫他的國家吧?
漢國搶實屬正常,但帝室也會搶劫啊!
因為帝室的兵力不是他能左右的!搶劫本地也是各諸侯的常規作。不然他們靠什麼賺錢?
不賺錢又要賣什麼命?
因此希璇不滿現在帝室的規制,他覺得應該更進一步,諸侯直接封邑算了,就跟漢國的諸侯,跟著劉季一起干活賺錢分紅,然后劉季再給他們一些邊區的封邑,他們的子嗣還能混個漢國的大夫,去稍微遠的地方鎮守一方。
這樣一來,幾代人都有安穩的前程,可比他這個朝不保夕的潁國君爽多了!
“好了好了,先下朝吧。”
姜一鳴拉著希璇走了。
自己這個侄兒太勇了,回來第一次上朝,愣是指著當朝宰執這般罵。
雙方的辯論,雖然他聽不懂,但最上邊的人明顯是聽懂了。
只是后續的研討,就不太適合當眾說出來了。
要不然姜榆罔也不會打發他們離開。
前往姜榆罔書房的路上,姜斬和姜刑天馬上就要進殿門的時候,姜斬突然手攔住了姜刑天。
“怎麼了?”姜刑天有點詫異。
“我大概虧了幾萬錢。”姜斬說,“我還能堅持得住,但下邊的諸侯卻不見得都能這般沉住氣。所以,希璇說的很對,你這麼做,害人害己,吃力不討好。”
姜刑天臉凝重:“難道你也不相信我?”
“不。我很相信你,你有能力治理好帝室。這些年我和榆罔能一直對外用兵,都是你在背后提供資,協調調度。但我仍然還記得,漢國每年安排的朝貢,支撐了你調度的五規模。”
“若只是一個漢國,無所謂。”
“但漢國后,占著梁州、荊州、揚州上下百余諸侯。漢國的國,也和我們過于分散的親戚分鎮地方不同,漢國沒有絕對優勢的大族,只有漢王季治下的漢人。所以,劉季說一就是一,但姜姓諸侯,可是在軍中任職超過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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