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
餘明遠見客人已到,立馬起相迎:“魏哥,多謝你昨天在貨場不殺之恩啊。”
沒錯,來人正是閘南碼幫坐堂—魏相佐。餘明遠今天能請得他,是通過一區的一位朋友引薦,而這個人對魏相佐有些恩。
“你說大了。”魏相佐與餘明遠握手,話語簡潔地回道:“昨天我走,是因為之前我不知道貨被徐虎劫了,談不上什麽不殺之恩。”
“嗬嗬,魏哥快人快語,來來,請坐!”餘明遠著頭皮找了個臺階下,手將對方請到了客座上。
蘇天打量著這個材壯碩,麵容剛毅的男子,站在東道主的立場,幫其擺了碗筷,倒了白酒。
“之前我就聽說魏哥在碼頭的為人,但一直……。”餘明遠還想用商場的行酒令,捧對方幾句。
魏相佐直接大咧咧地擺手,看著桌上的菜肴回道:“來這是吃飯的,不是相互拍馬屁的。餘總,有什麽話,你就直說,有老許那邊的關係,能辦的,我一定會辦,這是我欠他的。”
餘明遠見對方如此直接,那也就調整了談話思路,沒有再繞彎子:“魏哥,那我就直說了。碼幫,港口關係,現如今和我們公司鬧這樣,那肯定會影響到海上生意,所以我現在隻能自己找出路,想問問你,咱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魏相佐拿著筷子,毫不客氣地吃著餐桌上的菜肴,輕笑著回道:“你是想跟碼幫合作,還是想跟我合作?”
“當然想跟你合作啊!”餘明遠笑著回道。
“那不可能。”魏相佐吃相非常獷,兩口魚下,角已充滿了油漬:“越過碼幫,咱們單玩,這肯定不行。”
“我給你四利,比之前唐柏青拿的還要多一。”餘明遠繼續說道:“活不用你幹,你隻要負責海麵關係,讓貨安全落地就行。”
“不是這個事兒。”魏相佐搖頭。
餘明遠看著他的表,斟酌半晌後說道:“碼幫是有組織的字頭,裏麵規矩很多,如果你願意跟我合作,回頭你要想當幫帶,進總工會,我也可以給你找門路,給你錢和人脈的支持。”
“嗬嗬!”魏相佐聽到這話,扭頭看向餘明遠笑了笑:“你能給我開這麽大的價碼,那為啥不能跟徐虎服呢?你要給他四利,而且還不用他幹活,那我相信昨天的不愉快,他分分鍾就能忘了。”
“不,這不一樣。”餘明遠擺手:“徐虎跟我談,是想著我掙錢,今天能要四,明天就能要六。而且他準備讓我把髒幫踢了,等於是替我在做主,這麽一塊幹買賣,那肯定是我接不了的。”
“也有道理。”魏相佐夾了一塊魚:“但還是不行,我跟你合作不了。”
餘明遠看著他:“嗬嗬,魏哥,你是不是有些不放心我的為人啊?”
“這話怎麽講?”
“……據我所知,你和徐虎在碼幫的一些事上,也有不同想法。”餘明遠委婉地說道:“你這麽抗拒我,不等於是在給徐虎抬價嗎?放著四利不賺,卻維護徐虎的麵子,這……這我有點想不通啊。”
魏相佐雙眼看著桌上的菜肴,用筷子指了一圈說道:“你看桌上這些菜,有素的,有葷的,有清湯的,也有幹鍋的,但你隨便拿出一樣,不管菜品質量多高,它也不席啊!碼幫雖然分支多,人也多,部有些混,但它湊在一塊,才能碼幫。政F給我們麵子,鬼佬給我們麵子,海關,海警,警署也要給我們麵子,這是為啥啊?很簡單,就四個字,人多勢眾!”
餘明遠聽到這話,無言以對。
“徐虎這人做事,是不太討我喜歡,但我和他是拜過一個門子,認過一個師傅的同門師兄弟。你們之間打起來了,回頭我卻把買賣接了,那不等於是捅了徐虎一刀,挑起碼幫鬥嗎?”魏相佐放下筷子,扭頭看著餘明遠反問。
“魏哥,我覺得……!”
“小餘,從我個人的角度來講,我覺得這事也沒必要非得鬧的你死我活。”魏相佐打斷著餘明遠的話,低聲繼續說道:“……你還是去找徐虎談,如果你倆能達某種共識,我願意在中間調和一下。你走一批貨,給碼幫一次水的錢,咱們都收了刀,和氣生財,也能讓下麵的兄弟過得好一點。”
餘明遠聽到這裏,已經知道自己無法說通魏相佐了。
“那就這樣,”魏相佐起:“我先走了。”
話音落,魏相佐孤一人向外走去,而餘明遠皺著眉頭,忍不住問了一句:“如果我和徐虎談不妥呢?”
魏相佐回頭,毫不猶豫地回道:“我們是靠港吃飯的,你踩線了,不錢,肯定是不行的。”
說完,魏相佐推門離去。
餘明遠鬆了鬆領口,無語地罵道:“媽的,這還到個死腦筋!”
“是。”蘇天雖然上附和了一句,但心裏卻對魏相佐這個人有了一些不同的看法。
談崩了,餘明遠心不太好,本沒心思吃桌上的酒席,手拿起外套,就奔著門外走去。
蘇天找來了經理結賬,對方卻告訴他,魏相佐已經買完單了。
……
走碼幫部這條線,很顯然是行不通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蘇天,餘明遠二人都在忙著找新的方關係,不過效果並不好。因為徐虎這幾天也啥都沒幹,專門拎著各種禮品打點港口黑白兩道的關係,本不給餘明遠切的機會。
在海上做的生意,現在卻被封港了。
貨進不來,公司就沒事幹,所以明遠公司幾乎陷到了絕境中。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當公司麵臨倒閉的時候,餘明遠反而沒有那麽上火了,心也踏實了,因為最壞的結果已經出現了。
這天中午。
蘇天,蘇天北,白宏伯,孔正輝四人來到了餘家,準備找他聊聊,因為這幾天蘇天沒打聽港口的事,他心裏已經多有點想法了。
眾人一進餘家別苑,白宏伯就見到安七七等六七個姑娘,正坐在遊泳池旁邊聊天。
天空絢麗,院有山有水,綠植茂,微風徐徐吹過,一群姑娘們坐在草坪上吃著零食和冷餐,聊著天,畫著寫生,景不勝收。
白宏伯看到這個景象,當即作詩一首:“小橋流水,風向北,七位佳人,吃火,要問哥哥哪裏,我要手大。”
這個詩是即興發揮的,完全沒有任何征兆,所以另外三個人聽完後,當場就懵了。
“……你是……真踏馬……有才!”蘇天北直接服了。
賀曉天在睡覺前,只是抱怨了一句無聊。結果卻在醒來後,發現整個世界都變了!眼睛左上角的光屏,成爲了他唯一的依靠。“好吧,這一切我都能接受。可是最起碼,你不應該告訴我,到底該怎麼獲得經驗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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