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遠昭坐在車上毫無頭緒,他已經趕去城中南路看過了,也去了墓園,人去樓空。
“叮!"
黎遠昭打開手機一看,五萬塊錢被支取。
他下意識地手一口袋,錢包不見了!C
這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順走了他的錢包,裏面有他和陳珏的所有證件,拿了證件的陳珏離開B城簡直是輕而易舉!
黎遠昭的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
他盯着手機上陳媽媽的定位件,定在墓園之後,信號就切斷了。
該死!他早上怎麼就沒看一下?
陳珏在他邊的時候,他總是對別人放鬆警惕,現在很明顯,陳珏識破了他慣用的伎倆,提前給陳媽媽通風報信了。
北莊大橋上,陳媽媽焦急地等待着。
看了看手錶,已經快兩個小時了,陳珏還沒來。猶豫着要不要打開手機,或許現在陳珏想聯繫但聯繫不上呢?
不管了!先打開試試吧。
陳媽媽掏出手機準備開機。
"媽!"
陳珏卡着點出現了。
當飛機盤旋在B城上空時,陳珏的心纔跟着安穩了下來。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呢?
陳珏的記憶隨着機場外縹緲的白雲,飛到了九霄雲外。
三年前。
“姐,你別跑了!”
“馬上就遲到了,你快點兒!!!”
陳又時氣吁吁的追著陳玨,兩個書包得他直不起腰。
“你倒是跑得快!能不能把你的書包從我上拿走?不帶這樣欺負人的!我回去可告訴咱媽了!”
陳又時看了看時間:“你不拿我可扔了!初中部比你高中部還遠一個場呢!你這麼大的人了,欺負我一個小男生,你良心不痛嗎?”
陳玨回頭一看,的書包還真被扔地上了,撲上去就準備給陳又時一腳,但被他輕巧的躲開了,接著拔就跑,回頭還不忘沖陳玨吐舌頭。
“小兔崽子!”
陳玨罵人的話也來不及說,拿起書包飛快往學校的方向跑。
邊跑邊想,小兔崽子果然長大了,現在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過,就連每次抬杠都敗下陣來,毫無姐姐的尊嚴。
陳玨剛跑到教室門口,鈴聲停了,姜老師已經站在了講臺上。
“你還真是每天踩點來學校啊,都高三了!能不能有點危機!快進去!來,把昨天模擬的那套卷子拿出來。”
陳玨把書包打開,一看里面的課本,心就涼了半截,書包拿錯了!
此時在初中部的陳又時,臉也非常難看。
第一節課很快就結束了,陳玨在這四十五分鐘里都沒敢抬頭,只要一抬頭就能懟上姜師太那雙“慈眉善目”的眼睛。
高三的課間很安靜,大部分同學不是趴在桌上充電,就是利用時間有效學習。
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像是低聲音的驚呼。
陳玨朝門口一看,剛好聽到有人,是陳又時。
陳玨拿著書包走向門口。
“你是豬嗎?書包都能拿錯?害我被老師叨叨了一節課!”
陳玨手去拿書包,卻被下面的門擋絆了腳,頭直直的杵到陳又時的口上。
陳又時毫不留的一把推開了的腦袋。
“到底誰是豬?都說了不給你拿包了,你非讓我拿,沒辦法,誰讓咱媽買了商場的買一送一款,你那個送的和我的一樣。”
陳又時壞笑著從陳玨手里搶過自己的包,然后把陳玨的包一下套在了頭上。
“你的才是送的!小兔崽子!”陳玨剛準備上手,陳又時就跑掉了。
陳玨看著弟弟跑遠的背影,心里想,這個家伙什麼
時候長這麼高了。
剛剛頭杵在他懷里一瞬間,才覺得弟弟長大了,不是兩年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小男孩兒了。
“剛剛那是誰啊?也太帥了吧!就是穿著初中部的校服……有點小。”
陳玨剛回座位,后桌的小林子就頂著一張花癡的臉湊了過來。
“那是我弟。”
“你們姐弟倆長得也太不像了吧?!”
“你的意思是我長的丑?!”
“不是,是你們倆長得真不像。”
“我像我媽,他像我爸,行了吧?”
“行行行!哎呀,快快長大吧!現在流行年下,說不定以后能便宜我呢?你說是吧,姐?”
“滾!”
陳玨趴在桌子上,回想起了爸爸帶回陳又時的那一天。
兩年前剛升高中,一天夜里,爸爸帶著一個纏著一腦袋繃帶的男孩子回了家,十一二歲的模樣,呆呆的,不說話也不笑,像個人形立牌。
爸爸是個警察,之前也偶爾會帶一些人回來。
什麼被保護的證人啊,剛出獄還沒找到住的勞改犯啊之類的,但帶小孩兒回來還是第一次。
陳玨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小朋友很有興趣,眉清目秀皮又白,一看就是生養在很好的人家里。
后來陳爸爸才說,這是他以前當兵時期戰友的孩子。
他的戰友前段時間出任務發生了意外,只剩下這一個兒子沒人照顧,所以陳爸爸就把孩子接來了。
男孩聽到他爸爸犧牲消息的時候正在自己家窗戶,一時沒有接過來,竟直直的從四樓上掉了下去。
醒來以后居然戲劇的失憶了,醫生說這是一種大腦衍生出來的應激反應,說不定過一段平靜的日子就能慢慢緩解,然后恢復記憶。
但很明顯,這兩年并沒有讓他記起什麼。
不過陳玨覺得這樣也很好,因為他們在一起已經有很多新的、溫暖的回憶了。
“陳又時”這個名字是后來爸爸給取的,意為“又一次好時的到來”。
陳又時的到來實現了陳媽媽“兒雙全”的愿,對陳又時很好。
雖然那時的陳又時已經十二歲了,但因為應激障礙,導致他對自己親人的記憶很模糊,加上陳家人的熱真誠,很快陳又時就融了這個家庭。
這兩年陳玨看著陳又時一點一點的改變,從躲在后默不
作聲,到變得現在牙尖利,覺得既幸運,又不幸。
尤其是這半年陳又時的個頭拔地而起,從的小跟班變居高臨下腦袋的那個,想想就來氣。
但又能怎麼辦呢?畢竟已經打不過了。
放學的校門口堵了一鍋粥,陳玨和朋友告了別就準備從側門出去,側門因為沒有行車道,所以不會在門口堵很多車,但是會稍微繞遠一點。
一出門就看到了街對面的陳又時,剛準備開口人,就看到陳又時對面站著一個生。
生滿臉通紅,看上去局促張,手里著一封信,略微抖的遞到了陳又時面前。
陳玨心里正犯嘀咕這是整的哪出?
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就看到陳又時扭過頭來看到了自己,然后大步流星的過馬路一把就把拉到了對面。
“不好意思,我喜歡的類型是這種,就這種年齡比我大的!”
陳又時指著陳玨沖著那個生說。
“我也比你大啊,我比你大一歲……”
孩支支吾吾的說道。
“一歲太了,我喜歡比我大四五歲的這種,就這樣的!”
陳又時說著就把陳玨攬在了懷里。
生雙眼通紅的看著陳玨,心里仿佛已經確定了他們的關系一般,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然后捂著臉跑掉了。
陳玨一聽這對話明白了怎麼回事,一把推開陳又時,跳起來用力敲了他腦袋。
“你怎麼能這麼對待孩子呢?我看人家小姑娘長得好看的,你就算不和談也好好說嘛,都把人弄哭了!”
“弄哭了又怎麼樣?我又不喜歡,我不是中央空調,暖不了那麼多人。”
“那麼多人?意思是這不是第一個?”
陳玨有點意外,覺得陳又時雖然略有姿,但要說被很多人喜歡也不至于吧,畢竟誰會喜歡一個這麼壞的人?
“呵,看來你是真的一點都不關心我們初中部啊。”
陳又時說著又去陳玨的頭發。
“滾滾滾!我都要被你薅禿頭了!我是你姐!你應該對我有起碼的尊重,不要老是薅我頭發!”
陳玨想起了剛剛陳又時說不喜歡那個生,就下意識的八卦道:“哎,小朋友,你到底喜歡什麼類型的生啊?”
陳又時蹲下一點點,平視著陳玨道:
“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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