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睡得沉，但因為上次路遇歹徒，所以對家里的靜格外敏。

陳媽媽跟慕慕在隔壁，陳玨不放心，躡手躡腳地起了床。

沒開燈，從屋里拿了一個花瓶，拉開門的一條朝外看。

客廳很安靜，看上去跟平時沒什麼不一樣。

陳玨有些懷疑，是不是剛剛睡覺產生了幻覺。

定了定神，提著花瓶往外走。

走到茶幾那里，腳被絆了一下，花瓶砸在地上，發出巨大聲響。

慕慕被吵醒，在屋里哭。

陳玨也嚇了一跳，到桌邊的落地燈。

燈亮起，地上趴著一個男人。

一眼就看出來是誰。

陳玨蹲下，酒氣熏天。

屋里聽見靜，陳媽媽抱著慕慕開門，“怎麼回事？”

關掉燈，若無其事，“我起來喝水，不小心絆了一下，把花瓶打碎了。”

陳媽媽往客廳看了一眼，沒懷疑，“沒事就好，早點休息。”

說完，關上房門。

陳玨朝地板上的人踢了一腳，沒反應。

想到昨夜自己的罪，怒火中燒，又用力補了好幾腳。

黎遠昭好像有了一知覺，悶哼了一聲。

條件反般，抱住了的腳。

陳玨用力一，把人撂在地板上。

隨后像無事發生一樣，裹了裹睡，回了臥室。

深冬嚴寒，家里門窗的封不好，一樓的地板更是冰涼，黎遠昭瑟瑟發抖地在地上蜷了一夜。

隔天，陳玨去上班，起得早。

打開門，客廳地板空空如也。筆趣庫

有些詫異，黎遠昭連夜走了？想到他那副醉醺醺的樣子，也不能夠啊。

馬上就要去上班了，沒想太多，跑去衛生間洗漱。

剛進門，后就有人竄了進來，門被反手鎖上。

黎遠昭雙手撐住洗臉臺，從背后擁住陳玨。

“昨天讓我在地上睡了一宿？”

陳玨眼神淡然，“我不知道。”

黎遠昭從鏡子里看，反手下，“你不會騙

人。”

事實上，昨晚他記得一點點。

至他抱陳玨腳的時候，是有意識的，朦朧中，好像還有人踢了他幾腳，不過這個他就記不清了。

陳玨開他的手，繼續做的事。

刷牙、洗臉、化妝。

黎遠昭雙手抱，倚在旁邊看。

“幸虧你昨晚沒去，那麼大的雪，去了就回不來了。”

陳玨畫眉的手頓住，又接著畫，“是，你說得對，幸好我沒去。”

收起眉筆，靠在洗臉池邊看他，“那你呢？你去了嗎？不是說我不去，你就等到天亮？”

黎遠昭不自然地了下鼻子，“當然去了，我等到半夜，所以昨晚回來的才那麼晚。”

陳玨的心沉了一下。

極端天氣，他沒去，可以有千萬種理由。

但撒謊騙人，是最低級最不可饒恕的。

黎遠昭見不說話，俯下，湊到跟前，“所以知道你昨天多過分了吧？我那麼晚回來，你卻讓我睡在地板上。”

剛才他還著一把冷汗，怕自己沒趕去餐廳這件事被識破。

不過又轉念一想，陳玨之前就拒絕了他的邀請，去的可能并不大。

再加上昨夜那種況，和剛剛陳玨親口說出來的話，黎遠昭更加斷定，就是沒去。

陳玨心，是的缺點，也是優點。

黎遠昭不由得就想利用一下的同心。

陳玨面無表推開他，“那你真是太可憐了。”

餐廳里，陳媽媽準備好了早飯，看見衛生間里出來兩個人，不由得一懵，“遠昭也在？”

“嗯，我半夜過來的。”

黎遠昭練的擺弄著碗筷，去廚房盛粥。

盛好后，又把陳媽媽拉過去坐下，“媽，你跟我姐先吃。”

慕慕從地板上爬過去，揪他的子。

黎遠昭彎腰抱起，滿臉寵溺，“閨，想爸爸沒？”

他皺著鼻子逗，腦門，慕慕被逗得咯咯笑。

陳玨冷著一張臉，表很不好

。

陳媽媽雖然搞不清楚兩人是什麼況，但對黎遠昭的很深，明知道現在這種狀態不對勁，但還是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拿起筷子，給陳玨夾了個小籠包，“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跟遠昭一起嗎？”

“不是。”

陳玨克制著緒，“我一個人。”

黎遠昭抱著慕慕坐下，給孩子喂飯，“昨晚天氣那麼差，你還出門？”

說完，他突然覺得不對勁。

昨晚，是他跟陳玨約好的時間。

“你去哪兒了？”他扭頭看，眼底盡是波瀾。

陳玨吃著飯，很淡的說，“厘島。”

氣氛瞬間凝固。

黎遠昭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勺子舉在半空，被慕慕一把掀翻。

聲音哽在嚨，半晌，才吐出來，“你去了？”

“我去了。”

把碗里的食吃了，沒逗留，起去玄關穿鞋。

黎遠昭追過去，拉住，“我可以解釋。”

“不用。”

陳玨連眼皮都沒，推開他手，“你是不是想說，有兩個厘島？”

黎遠昭想起剛才他撒的謊，有些無地自容，“我不是要為自己辯解。”

“我說了不需要。”

扯過外套，穿上，去開門。

黎遠昭現在哪里肯放走？

他按住門把，耐著子，“我昨天真的是有事耽擱了，所以才沒去，我以為你也不會去，所以——”

“黎遠昭，”陳玨沒耐心，打斷他，“你知道從南橋到我家有多遠嗎？”

黎遠昭一愣，沒說話。

“十八公里。”

眼眶變紅，深吸了一口氣，“我去那里，是出于人道主義，極端天氣，我怕你死在路上。”

黎遠昭手背繃，上面經絡盡顯，“對不起。”

陳玨輕笑一聲，“不用說對不起，怪我自己蠢，像你這樣的人，本不配被人可憐。一旦有人了惻之心，就會被你玩兒的團團轉，是我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