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手上的一次水杯，看著他。

周南拿的正是他們一起做的那個陶瓷杯。

后勤的孫姐看見，調侃他，“周總的新杯子真別致，自己做的吧？”

“是啊。”

他走了幾步，在陳玨邊停下，“你的呢？”

陳玨錯愕，在眾人的注視下有些拘謹。

吞吞吐吐，“不···不小心摔碎了。”

周南蹙眉，掩飾不住的失，“小玨，我說過了，你不會撒謊。”

這句親昵的稱呼一出現，茶水間便小聲起來。

喬伊在一旁自言自語，“早就覺得他倆不清白。”

陳玨往后退了一步，小聲提醒，“周總，私事我們下班再談。”

努力地想在同事面前與他保持距離，這樣，付出的一切才會得到公正的評價。

不希自己的實力埋沒在流言蜚語之下。

周南忍住，沒在茶水間追問。

他把杯子遞給陳玨，“給你，希你這次小心點，不要再弄壞了。”

不想要。

周南拉過的手，塞在手里，“拿著。”

隨后離去，把陳玨跟眾人晾在了茶水間。

陳玨尷尬笑，“這是周總上次說要還我的那個。”

心里暗罵周南，何必給自己制造這種難以解釋的麻煩。

同事雖然不太信，但也沒破。

散場之后，也沒再說什麼。

中午，陳玨接到黎遠昭的電話，說他在源上樓下。

陳玨推，“我不去，忙。”

“沒事，你忙的話，我可以上去找你。”他說完，又怕誤會，“我不是威脅你，是想明正大地見你。”

陳玨掛斷，挪到窗邊，果然看見馬路上停著他的車。

車窗半落，一只手搭在外面，夾著一煙。

喬伊走過來，順著的視線往下看，“認識？”

豪車扎眼得很，再加上那只搭在外面的手，纖細修長，十分有腔調。

陳玨“嗯”了一聲，轉下了樓。

喬伊趴在窗邊，食指劃著玻璃，“真是好命，也看不出來哪里好，怎麼就這麼會拿男人？”

車門打開，男人下了車。

喬伊看見，背脊直。

這不是前段時間剛離婚的黎遠昭？

源上跟萬澤不合，早就不是，所以喬伊自然也知道黎遠昭。

再加上對他進行過幾次報道，商業圈這種天菜級別的男人，很

難不引起。

前幾秒只覺得陳玨運氣好，現在覺得，這個人，真有兩把刷子。

曾瑜見過，盤靚條順，竟然也慘遭拋棄。

而接盤的，居然是陳玨。

看見陳玨走過去，黎遠昭殷勤地幫開車門，還用手遮擋車頂，怕磕到。

能讓兩個仇敵這般傾慕，太不簡單了。

另一頭，陳玨上車，手放暖風口，“找我做什麼？”

黎遠昭轉從后座拿出來一個袋子，遞給。

接過，打開。

里面是那個被摔碎的杯子。

滿是裂痕，看上去足有百余片。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的修補，才勉強型。

黎遠昭很興，“你看，一模一樣。”

他昨天折返回去，在垃圾箱里翻到半夜，才把碎片集齊。

手在翻撿的過程中劃破，被值班的護士發現，強行帶去染科做了一系列排查。

醫療垃圾很容易造疾病傳染。

等他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了。

修修補補，直到現在才弄好。

陳玨看著那些拙劣的修補痕跡，不由發笑，“這也一模一樣？”

“一樣啊，我試過了，不水，可以用。”

他指著杯口的一凸起，“不過你喝水的時候小心點，別被割到。”

陳玨看見他手上的傷痕，雖然都不深，但很多。

匯聚起來，目驚心。

黎遠昭注意到，緩緩收回手，藏到口袋。

陳玨瞥了一眼，“有什麼好遮的。”

“我怕你說我賣慘。”

“你沒有嗎？”

“以前有，現在不會了。”

他看了下時間，“兩點了，你該上去了。”

沒強求，沒挽留，和以前的他，確實不一樣。

陳玨歪頭，“你這轉變也太大了，之前不是死活不愿意讓我來源上麼？”

黎遠昭笑，“現在也不愿意，但只要你喜歡，我支持你。”

沒耽擱，拿著水杯上了樓。

·······

晚上，陳玨跟李白到了皇馬夜總會門口。

“不是吃飯麼？怎麼來這種地方？”筆趣庫

李白整理領帶，“健達的梁總指明要到這兒，現在要錢的都是孫子，還得聽欠錢的。”

陳玨看著來往的人群，嚴寒還沒褪去，出夜總會的人已經是一派春意了。

人們外面裹著大，一到門口，外套一，肩背，搖曳得很。

陳玨低頭看了下，大里面穿著淺灰的高領羊絨衫，生怕出一丁點來。

“早知道來這里，我就不穿這件了。”

“那你穿什麼？”

“穿那件紅的高領羊絨衫。”

李白撓頭，“有區別嗎？”

“有啊，紅喜慶。”

李白這種不茍言笑的人都被逗笑，“陳小姐，你有趣。”

陳玨大部分時間都很正經，偶爾出一兩句玩笑話，反差的蠻可。

到了包間，健達的幾個負責人已經落座。

梁正鐸朝兩人背后看，“怎麼？周總沒來？”

李白微微頷首，“實在抱歉，周總被其他事絆住了，只有我們兩個人來。”

“我都帶我兒子來了，沒想到周總連面都不啊。”

梁正鐸有些不悅，但也沒怎麼為難他們。

陳玨接過話，“周總去理一些法務上的事，有些司法程序需要走，迫不得已。”

笑著坐下，“我們公司的法律顧問非常專業，還沒有過敗績，勝負極強，周總有時候都得聽他的。”

梁正鐸干笑兩聲，“可以理解。”

這小妮子沒見過，倒會拿人的短。

健達一直拖欠源上的工程款，被催過幾次，但一直沒當回事。

沒想到這小姑娘一上場，就把自家的核手段搬上來了。

梁正鐸打量，“這位小姐，之前沒見過啊。”

陳玨起，略微鞠躬，“我陳玨，之前一直跟貴公司的負責人對接。”

梁正鐸作為老板，沒見過也正常。

他還沒說什麼，邊的男人先瞇起了眼，“陳玨？”

陳玨視線右移，“這位是？”

“哦，這是我兒子，梁玉林。”

梁玉林站起，頗為紳士，“你好。”

他打量陳玨，像要從上搜尋什麼。

陳玨不由疑，“梁公子認識我？”

“不認識，但說不準，聽過。”

他笑，沒多講，陳玨也沒追問。

洽談工程款的過程還算順利，梁正鐸原本也沒打算虧欠多久，只是年前各個公司的賬務問題理起來太麻煩，所以才一直拖到現在。

中途，梁玉林出去上洗手間，悄悄給蔡鎮濤發了信息。

他把拍的照片傳過去。

——上次在皇馬散播你視頻的人，是嗎？

過了一會兒，蔡鎮濤的消息回復了過來。

——是，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