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上來今晚是想清醒清醒,還是因為昨天半夜做的那點齷齪事兒,不敢回去看著池漾那雙單純的眼睛。
盛瀾清過來的時候。
就見謝宥辭心慵意懶地坐倚著吧檯,他手裡把玩著一個黑琺瑯素金煙盒,用拇指抵著挑開,又用食指搭著扣上。
如此反覆。
似如他此刻心緒煩躁的狀態。
盛瀾清神淡淡地斂眸睨他,只一眼就基本看穿,「想清楚了?」
謝宥辭又將煙盒給扣上。
他輕嘖一聲後掀起眼皮看著盛瀾清,「不是,我就是沒想通。」
「都已經認識這麼多年了,以前一起玩兒的時候也沒這種覺,怎麼領個證之後我就能突然喜歡上池漾了?」
盛瀾清跟吧檯點了杯酒。
他漫不經心地挑眉看向謝宥辭,「你確定以前就真的一點兒覺也沒有?」
謝宥辭:「……」
調酒師將盛瀾清點的酒遞過來。
他晃著酒杯,看戲似的掃向謝宥辭,「池漾以前你的時候你都沒狠下心來跟絕,真不是心裡惦記?」
謝宥辭:「……」
如果換作以前,他一定信誓旦旦。
但現在他卻不敢說從未有過那些心思,因為他逐漸開始懷疑,有沒有可能,是早就有了,只是他並未意識到。
畢竟池漾小時候是折騰人。
現在想想……
以他的子,如果這些事換了別人做,哪怕是關係夠鐵的季風廷或薛讓,謝宥辭也早該發火讓他們滾蛋了。
但池漾卻一直被他縱容著。
不管再怎麼作,他就算怒火攻心了也是憋在心裡,從不罵責怪,才讓能如此放肆地一直作到現在。
不是不想罵。
真快氣瘋了的時候他也想。
但每次看到池漾那雙驕矜得意的漂亮眼睛,睫像蝴蝶似的撲簌簌閃,他就覺得心裡那勁兒驀然了。
真就像是盛瀾清說的那樣。
是他的克星。
-
池漾的花半里還在檢修。
謝宥辭聯繫了業,看過之後說是京市夏季氣溫過高,將水管給熱了。
這小區建得有些年頭。
京市如今很難在三環建別墅,這套也是池晴很多年前置下的,在池漾年時過戶到了名下做生日禮。
水管老化被熱也不算稀奇。
不過畢竟傷了人。
業建議池漾暫時另找居,等檢修隊把別墅上下仔細查一遍,重整水道後,再聯繫搬回花半里。
於是池漾只能將更多的生活用品搬去西子灣,也包括在拍賣會上買的寶貝,以及那枚價值近兩億的鑽戒。
同事聽到池漾說這件事時,都覺心驚跳,「天哪,池老師你最近也夠倒霉的,又是割破了手又是弄傷了背,幸好水管還算懂事,沒再把你的手給傷了。」
「是啊。」
池漾有些無奈地蘸著料,「如果再傷了手,我可就要哭長城去了。」
從小最寶貝的除了臉就是手。
畢竟是畫畫的人。
如果不幸很嚴重地傷了手,極有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拿起畫筆。
同事被給逗笑了,「那池老師最近住哪兒?要不要湊合下來我家暫住,我不介意分一半床給你,我跟。」
池漾執畫筆的手一頓。
在被問及最近住哪裡時,莫名的,腦海里忽然撞進了謝宥辭的影……
那晚水花四濺時。
過凌的水跡,對上了一雙仿佛充滿了宿命的深邃長眸。
在最無措又無所適從的時候。
他像一道衝進浴室,向出手,彎腰湊近,「給我,我來。」
再次回想起這些畫面。
伴隨而來的自然是臉紅心跳。
畢竟後面發生的那些浴袍、給背藥的事,著實讓人心猿意馬……
池漾眸閃躲,莫名心虛,「我……最近就暫時住在朋友家。」
可同事卻覺得有些不同尋常,「住朋友家能讓池老師的臉這麼紅啊?」
池漾有些慌張地重新拿起畫筆。
同事湊近調侃,「男朋友朋友?我們國博敦煌展館的第一人該不會已經被野男人拐跑,背著我們陷熱了吧?」
「胡說什麼呢……」
池漾不自在地輕咬著瓣,每次撒謊時就會鼻尖,都沒留心到鼻尖被指尖上沾的染料弄得的。
「我才沒有談!」的語氣聽起來很不服氣,「就是臨時合住而已!」
但旁邊卻是起鬨的聲音。
雖然池漾沒明說,甚至否認,但大家已經知道的室友是男人了。
不過年人的分寸就是點到為止,尤其在彼此心知肚明後,更是不必深提。
一晃眼就到了下班的點。
辦公室關係融洽,有人約著去吃飯,有人約著喝酒,彼此笑著說明天見。
池漾收拾好東西也準備回家。
可禍不單行。
剛坐進那輛新買的冰莓寵里,就發現的車竟然沒油了。
池漾有些懊惱地看著油箱。
這才恍悟最近大概是太忙沒注意,又總在西子灣和花半里來回跑,結果就把小的油箱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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