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坐在病床上,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關我電視幹什麽呀,我這兒正看新聞呢。”
陳金嶸雙手叉腰:“你自己做了什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還好意思裝傻充愣地擱這兒看電視。” 江隊長著眉心,無心聽隊友訓話。
陳金嶸繼續說:“莊大夫可是和我說了,你才剛下床不到四天就訓了。怎麽著,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掰,總覺得自己是個打不死的鐵人是吧。你可別忘了,你的左口已經開過兩次刀了!”
江隊長說:“我自己的我清楚,我……”
“你清楚嗎?你不清楚!”
“行,我錯了。”
“你認錯有用嗎?你知道錯了,可你改了嗎?” 陳金嶸絮絮叨叨的模樣倒是讓對麵床的一小姑娘笑了。兩位男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
小姑娘一囧,解釋道:“那個,別誤會啊,我就是覺得你們的基……” 頓了頓,“你們的……友特別好,請繼續。” 用書擋住了自己的臉。
江宸:“……”
陳金嶸:“……” 剛剛是不是想說基來著?還是?現在的小姑娘腦子裏都裝得什麽呀,他們之間可是濃厚的戰友,既是友又勝似親!
算了,正事要,陳金嶸像是一把機關槍,一旦扣下了扳機就是一連串掃,毫停不下來:“莊大夫說你前天還一個人在樓梯間跑步,我剛剛進來就見你在床上做卷腹呢。你是嫌自己命長,非得多折騰一下自己才舒服是吧……”
江隊裝傻充愣地轉移了話題:“喲,我看你給我帶了蘋果啊。快快快,給我拿一顆。莊大夫說我現在就是要多吃水果,這樣才能好得快。”
陳金嶸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從水果籃裏拿了兩顆蘋果塞給了他:“你給我在這兒避重就輕。”於是,江隊長又轉移了話題。他一邊削蘋果,一邊向陳隊友問起了隊裏的況。倆人聊著聊著就聊到了陸醫生,老實的陳金嶸毫無保留地將之前與陸醫生的對話都和江隊長說了。
江宸臉一沉,眼眸暗暗:“你……再說一遍?” 陳金嶸抿了抿,自知惹事了,於是隻能理虧地默不作聲。江隊長把臺麵的蘋果皮都扔向了陳金嶸,後者則乖乖地呆在原地接住了他的垃圾。
“江隊,現在市裏提倡垃圾分類。你怎麽能隨地扔垃圾呢,影響多不好!”
“閉!” 他也不明白為何心有一無名火,想來在住院的這段期間裏,陸醫生的確對他照顧有加。給他送湯送飯,全是細心搭配過的食材。一有空了就會來看他,會推他去花園散步,會像以前一樣和他聊天。雖不至於到談心的地步,但倆人的關係也逐漸從轉晴了。不曾想,的改變竟是因為陳金嶸給在背地裏說了那麽多他本不願意提及的往事。
都說英雄不提當年勇,何況以往的那些功勳都是一段段淋淋的剜心之痛。他一個人承就夠了,何苦再讓記著那些悲愴悶悶不樂。江隊長有點失落,他開始分不清陸醫生在這段時間裏的關心究竟是因為他而在心疼他,還是因為知曉了他的過往而對他心生憐憫罷了。如果是後者,那他們還有複合嗎……
門邊突然傳來了管床護士的聲音:“陸醫生好啊,又來看江隊啦。”
笑了笑:“是。”
江宸立刻把蘋果扔給了陳金嶸,瞬間躺下、閉上眼睛、蓋好了被子。整套作行雲流水得宛如一個……慣犯。陳戰士無可奈何,隻能配合著自己的隊長,把戲給演全了。
陸婧寧已經推門進來了,與陳金嶸打了聲招呼:“吃了午飯了嗎?”
陳戰士尷尬地笑了笑,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那缺了口的蘋果,說:“嗬嗬,在吃。”
有點愕然:“就吃蘋果啊?”
“……” 陳戰士幹咳了一聲,隻能很生地話鋒一轉:“誒,江隊醒啦。” 江宸聞言隻能睜開了眼睛,陸婧寧的注意力也瞬間被轉移了。走到他的邊將他扶了起來,然後又把枕頭豎起讓他靠得舒服些。
“寧寧,你來啦。”
“嗯,莊大夫說……” 他的心瞬間提了上去,好在陸婧寧並不知曉他已經恢複了能訓練,“莊大夫說你恢複得很好,你自己最近覺如何?”
江隊長順桿往上爬:“我覺得特別好,好極了。” 他見陳金嶸已經蠢蠢,一副準備告狀的模樣,於是隻能迅速轉移話題:“我現在一覺睡醒後吧就特別容易,我覺得我胃口大開就說明我恢複得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陸婧寧給他盛了一碗湯:“這就好,小心燙。”
江隊長忽而微微蹙眉,抬手了一下自己右臂的傷口:“但我的右臂還是會時不時地作痛,也不知道為什麽。”
陸醫生立刻放下湯碗走到了他的邊,按了一下他的手臂:“我這樣按的時候是什麽覺?”
他說:“就是……有點麻。像是運過量的那種痛。”
自言自語著:“奇怪,後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麽酸痛的況還經久不散呢。”
江宸了鼻頭,立刻換了個話題:“那個,湯聞著好香啊。”
回過神來:“手臂疼就別了,我來喂你喝吧。”
他笑了:“好。” 正中下懷。
陳金嶸大跌眼鏡,沒想到江隊長是張口就來啊。剛剛手臂不是還有力的嗎,又是削蘋果又是扔蘋果皮的。都說撒人最好命,現在看來,撒的男人命也不差啊。陳金嶸暗自腹誹著自己的隊長是個心機Boy,正想著什麽的時候,便忽然看到床邊已靜悄悄地出了江隊的一隻手。他正暗地朝陳戰士比劃著逐客令。
得,他走就是了。於是,陳金嶸說:“嫂子,我先走了,回頭再來看江隊。”
有點愕然:“他這才剛醒呢,你們都還沒說上話。要不,你多留會兒吧。”
江隊卻笑著對陳金嶸說:“回去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 陳金嶸隻能笑瞇瞇地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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