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仙門?”丁恬雖然想忍,但是聽到還是沒能忍得了,“卦仙門要如何跟我們靈卦山相比,丁先生您若是想要卜算,那找南師兄便是了,他可是我們這一代年輕弟子裡靈意最高,天資最出眾的人。”
“哪裡哪裡。”
南濤故作謙虛,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有些繃不住了,角都快揚到了耳朵。
“就是啊,他們卦仙門都那麽落魄了,跟我們可不能比。”
“可惜了,還沒到最後一天的比試,不然等出了結果他們肯定會輸的心服口服的。”
靈卦山弟子們也都相繼開了口。
兩方的賭約,在他們看來就是兒戲,因為結果太顯而易見了。
跟卦仙門這種實力的比,簡直是拉低他們靈卦山的地位!
江楚聽到了這些人的話,但沒有吱聲,只是看向沈先生。
給錢的是他,他如果搖了,那自己替大長老歸還晶石便是。
如果他仍然堅持找自己,那靈卦山的人說再多話也沒有意義。
沈先生聽聞此言卻是問了一句讓南濤的笑容瞬間僵的話。
“不知道南公子的水平,比起令尊如何?”
南濤張了張,“我與家父自然是不能比的。”
他的自傲隻限在同輩弟子裡,跟那些實力更高的前輩卦師比,也就傲不起來了。
更別說是他崇拜已久的父親。
沈先生於是便點頭,“既是如此,那我已經找過了南老爺,也就不用勞煩南公子了。”
南濤表更僵。
這個人,找過自己爹爹算過卦??
那他現在又來找江楚了,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說,自己爹爹沒有給他算出來?
可這怎麽可能,爹爹明明都那麽厲害了。
心中驚疑,可是南濤卻不敢再問了。
這麽多人在旁邊看,如果沈先生真的說出自己父親算錯了,那他的臉還要往哪放?
“江大師,請吧。”沈先生說。
江楚見他最終有了決斷,便就上了車。
“我要問的,是一國之運,不知江大師可否有把握?”
剛剛上車,車簾閉上,江楚就聽到了沈先生的話。
“國運?紫瀟國?”江楚問,“不知先生是何人?”
已經通過那個徽章認出了是紫瀟國的標記。
在經歷了九公主的事之後,江楚就已經在有心的查一些有關青洲十國的記載,其中就包括各國的徽記。
以後出門卜算,肯定各國的人都會遇到,一些基礎的資料還是需要知道的。
“正是紫瀟國。”沈先生點點頭,“我是帝薇堂的人。”
江楚的眸微微一。
帝薇堂,不屬於任何一國,是一個非常特別的組織。
從名字就能看出來,他們隻輔佐帝王,即隻為皇族辦事。
帝薇堂一般培養出來的都是謀士,幕僚,他們可能只是普通人,沒有任何本領傍,但是論腦子,那都是極強的。
也就是說,這一位沈先生是帝薇堂培養的人,而後是被紫瀟國所用了。
紫瀟國,國運。
江楚大概心裡有數了。
“沈先生問的是晶脈一事吧?”江楚問。
沈先生則是慢條斯理的給江楚倒了一杯茶。
外面的天已經冷了,可是這車裡卻是熱的,因為有燒著暖礦爐,這茶水就是在爐子上熱著的。
暖礦是一種遇到水就能自己發熱的石頭,用它煮飯不太行,但是煮茶卻是剛好,而且很適合在車馬車裡煮茶,不用擔心會把車子給燒著。
江楚自己對茶是可有可無的,雪睛車裡就沒有放暖礦爐,現在看了沈先生,卻是有了回去也弄一個的想法。
“正是如此,晶脈出世,十國皆,紫瀟夾雜其中,怕是難矣。”沈先生歎道。
這也不是了。
青洲有十國,紫瀟在其中就是不起眼的那個,而且國土也相對較小。
可是就在前幾個月,有一個別國的歷練者卻是在紫瀟境歷練時偶然發現了一個礦脈!
這個礦脈不是別的什麽礦,而是最最值錢的,晶石礦!
最重要的是,它還是個完全沒有被開采的滿礦。
起初被發現的晶石不多,紫瀟國還沒有當回事,只是正常的派了人手去開采,也沒有想著要封閉消息,做好保工作之類的。
直到,那個礦越挖越大。
這一下,十國皆是側目。
要是這個晶石礦只是中型或小型,那別國知道後可能會泛酸一下,也不會做什麽。
可當它是個大型礦時,那就不一樣了。
別國都想要過來分一杯羹,沒有人想這麽大的好全被紫瀟所得,不然的話紫瀟一旦壯大,那豈不是會超過別國?
面對另外九國的強,紫瀟則是瑟瑟發抖。
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給了,紫瀟面掃地,以後百姓們要怎麽看待他們?
不給,人家可能是要武的,到時候紫瀟怕不是要被滅國。
所以這事就是跟紫瀟國運相連的,不可輕易做決定。
沈先生雖是幕僚,可是在面對這種非凡者的鬥爭時也是覺得力竭,後來還是在國主的吩咐下外出尋找卦師們解。
“可以,我且卜算一下。”
江楚沒有多說什麽,在知道他想問什麽後就拿出了卜簽,擺到了車中的小桌上。
沈先生靜靜喝著茶,然後打量著江楚,以及的作。
眼中逐漸有了驚異。
沈先生不懂卦,但他懂人。
看人,要從一個人的神,舉止,風度來看。
就像卜卦一樣,有人裝神弄鬼,看似高深,像是在施法一樣,可這往往是個半吊子。
而真正的大師在卜算時卻是作閑適,全神貫注,舉止自然的。
江楚就算是後者。
只是,用的這個卜簽……
沈先生眼神一閃,隨後便更加期待了。
江楚停下,手中執起一簽靜靜看了起來。
“卦象所示:不破不立。”
江楚說道,“這件事看似死局,但解決方法也容易。”
“不破不立?”沈先生默念著。
“正是,有些事是不能開頭的,一旦起了個頭,那後患無窮。”江楚把卦簽給整理好,淡淡解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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