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許芙話鋒一轉,說,「不過你真的,給他做個檢查吧。我倆剛在病房裡聊了沒幾句,他又進洗手間了,他腎功能是不是不太好?」
正好電梯金屬門緩緩合上,懷念僥倖不用回這個敏的問題。
送走許芙這尊佛之後,懷念按下「12」樓,回到辦公室。
短暫的午休就這樣兵荒馬地結束,又得接著連軸轉的工作。
三天的清明假期眨眼即逝。
等上班族復工後,過了兩天,懷念才到休息日。
這次休息日還是24小時值班後的休息,而24小時的值班往往都是要到下午才下班。本來今天上午就能下班,結果這忙那忙的,等到下午五點才下班。兩天的休息日,就這麼被了只有明天一天的休息日。
懷念下班前理的最後一件事是,給病人辦理出院手續。這位病人好巧不巧,正是遲逕庭。
懷念進他病房的時候,遲逕庭正在打電話,手機擱在病床上,開著揚聲。電話那頭的聲很暴躁,「你再不出院,以後就別進遲家大門了。」
「真的可以嗎?」遲逕庭吊兒郎當道,「我真的可以不用回家了嗎?媽。」
「趕出院,後天兩家人一塊兒吃飯,你穿的正經點兒。」
「什麼正經點兒?我平時穿的還不正經嗎?」
「你平時穿的,我都懶得罵。」那邊停了下,像是在思索什麼樣的才正經,好半晌,聲調抬高,說,「就像段淮岸那樣穿,聽明白了嗎?你整天和段淮岸混,就不能學他點兒好的?人現在開公司,混的風風的,你呢?你倒好,喜歡開酒吧,沒個正行……」
接下去,就是一系列數落的話語。
把遲逕庭和段淮岸進行對比,把遲逕庭說的一無是。
遲逕庭乾脆利落,將手機靜音了,然後轉頭問懷念:「出院手續辦好了?」
懷念將他給自己付錢的黑卡遞還給他:「都辦好了,你可以出院了。」
遲逕庭:「行,麻煩你了,懷念醫生。」
這聲稱呼說完,遲逕庭像是給自己逗樂了,「以前你小保姆,後來你懷念同學,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你居然了我的主治醫生。怎麼回事兒,你的地位一天天變高啊?」
懷念看著他,只是笑笑沒說話。
一切東西都收拾好,遲逕庭下樓。
懷念叮囑他,後的注意事項,遲逕庭聽了會兒,沒忍住笑:「行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吧。」停頓幾秒,他欠欠地補充,「我要是不舒服了,你能來段淮岸家看我的病嗎?」
懷念瞅了他一眼,語氣溫吞,用最溫的語氣,說最傷人的話,「你打120應該會更快一點,因為我有時候會在手室做手,我怕我手做完,你已經一了。」
「……」遲逕庭覺得懷念和段淮岸都是一類人,在他倆面前,他保持閉的狀態才行。
等遲逕庭坐上他家司機的車後,懷念回到辦公室,下白大褂,和在辦公室的同事們說了聲,便下班了。
下班後回家洗了個澡,懷念倒頭就睡。
一覺睡醒,已是隔天清晨。
懷念進了廚房,從冰箱裡拿了瓶牛,又拿了袋燕麥片,用牛泡燕麥。等待燕麥泡的時間裡,掏出手機,手機屏幕一亮,提醒著今天是周日。
解鎖後,看到幾條未讀消息。
有段淮岸的:【我明天也休息,一起出來吃頓飯嗎?】
也有許芙的:【你明天晚上有什麼安排嗎?】
許芙:【來酒吧玩不?】
許芙:【就遲逕庭的酒吧。】
許芙:【可多人了,還有段淮岸。】
懷念一頭霧水,問許芙:【段淮岸也去嗎?】
那他去酒吧的話,為什麼要約一起吃飯?
這個時間點,許芙還沒醒,自然沒有回懷念消息。
於是懷念去問段淮岸。
懷念:【昨天睡得早,我剛醒。】
懷念:【你今天晚上要去遲逕庭的酒吧嗎?】
不到一分鐘,段淮岸就回消息了,他回的是語音。
他周圍很安靜,低沉的聲線極磁,聲音有些啞,像是剛睡醒,慢吞吞的腔調帶著幾分倦怠的慵懶勁兒。
「他有問我要不要去,我沒答應他。」
「你要是想去,我和他說一聲,我帶個人過去。」
懷念皺眉:【帶個人過去?】
段淮岸極短促的笑了一聲:「我想想,到時候要怎麼介紹你。」
「我最近正在追的孩子?」
「好像不太好,那群人沒一個正經的,估著會打趣你。」
「那要怎樣介紹你?」
他把問題拋還給了懷念。
懷念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救死扶傷的,遲逕庭的主治醫生。】
【這個怎麼樣?】
段淮岸的語氣恢復如常的冷冰冰:「不怎麼樣。」
他們就這樣,一個發文字,一個發語音,樂此不疲地聊了一早上。
中途,許芙睡醒,給懷念回了消息:【你去的話,段淮岸肯定會去。】
許芙:【主要是都是遲逕庭的朋友,我一個人過去怪尷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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