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麥麥低著頭，對旁的事置若罔聞。好像真的不太對勁。那兩個男人結完帳正準備走人，葉濛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落在後面的喬麥麥，笑盈盈地沖他們說：「兩位大哥，請等一下。」

喬麥麥被葉濛猝不及防地拉住手腕，終於有所察覺，麻木地抬起頭瞧，那干如死海的眼底，突然閃過一驚詫的慌，第一反應是想躲。

葉濛輕輕在手腕上敲了下，示意別慌。

喬麥麥僵住。

渾上下冰涼，像一沒有任何的枯骨，葉濛心下也是一跳，仿佛握住了一毫無生命徵的枯枝。葉濛怕那兩人看出破綻，直直地看著說：「喬麥麥，我跟你哥分手了，所以請你把欠我的五十萬還給我。」

一整個下午，喬麥麥被那兩個自稱招人模特的「攝影師」，脅迫著拍下不雅照，他們在上著找尋靈，以拿了他們高額報酬不聽話就要公布底片為由迫著要求拍下一組主題的照片，他們在上，滴蠟，抹油……驚恐，尖，想要逃離，最終都沒有功。

喬麥麥不算個保守姑娘，男朋友也了很多，對待這方面還算開放，所以當初朋友找上的時候，滿口答應，人模特也算是個掙錢職業。誰知道，遇上兩個變態，那兩臺罪惡的相機里，全是的照片。

喬麥麥全知覺其實已經麻木，但還是能覺到，葉濛在手上一長一短，輕輕敲了三下。

這是跟哥哥之間的暗號，之前跟哥哥一起玩室逃的時候，解出來的其中一個碼，寫是——BHP。

別害怕，哥哥在。

喬麥麥克制著自己慄的，低聲說：「我沒錢。「

葉濛淡定，笑笑說：「沒錢，你就不能走，我是一刻也不想跟你哥過下去了，現在必須，馬上，咱們把話說清楚，欠我的錢，你究竟什麼時候還？」

喬麥麥呆滯地看了一圈，沒看見李靳嶼，心底有些沒底，又怕連累葉濛，只能期期艾艾道：「我……我等下……還有事。」

葉濛將目轉向旁邊兩個男人，儘量讓自己笑得人畜無害，對喬麥麥說：「那很抱歉了，我只能報警了，你跟你哥欠我的錢，我只能找警察理了哦，別說我不念舊，是你哥太渣了。」

「沒必要報警，」其中一個拎著三腳架的男人突然開口，「我跟我兄弟去後面的巷子裡兩支煙，你們儘快把錢的事說清楚。」

兩人說完朝巷子後走去，稍微矮點的男人，警惕極高，時不時回頭瞧葉濛一眼，心下疑慮：「不會出事吧，哥。」

三腳架男人說：「出事你不會跑啊，應該不會出事，喬麥麥這麼缺錢，不可能主跟那的說我們是做什麼的，斷自己財路，除非不想在鎮上混了。放心吧，能幹這行的都不是什麼貞潔烈，先盯著，如果有什麼異樣，我們就先跑。到時候再弄死喬麥麥這個臭婊子。」說完，他眼里，閃過一狠厲。

「臭婊子。」矮個男人也跟著罵了句。

兩人站在巷口邊罵邊給自己點上煙，濃烈的菸草氣息吸肺里，神大振，目逐漸猥瑣，莫名閃著綠，像兩隻潛伏在黑夜草叢裡伺機捕獵的青蛙。矮個男人一腳踩上牆面，非常魯地吐了口氣：「嘿嘿，不知道那的干不干，材可比喬麥麥帶勁多了，前凸後翹的，還有那雙，剛一進門，我就注意到了。下次，要不找人給弄暈帶過來。」

葉濛拿著手機計算，一本正經地跟喬麥麥坐在門口的位子上計算五十萬如果分期還的話，需要多久才能還清，每期又需要還多。

看這認真勁，喬麥麥心裡不由得生出一種錯覺，好像自己真的欠了五十萬，四下看了眼，「我哥呢？」

葉濛頭也不抬地在手機上一通七八糟地摁：「不知道，可能已經回家睡大覺了吧。」

「那我們坐在這裡幹什麼？」

「等。」

「等什麼？」

葉濛低頭看了眼時間，「等七點四十五，等老太太們練完廣場舞。「

這條巷子是個L型封閉型小巷。巷長幾丈，L尾部拐角位子以前是鎮上有錢人家的後院門，但後來這家人舉家遷至廣東，院子空置下來，結果早幾年又不巧死了個人，原主覺得不太吉利，便著人將後門給封死了。這邊其實就是個丈米寬的死胡同。裡頭是沒有監控的。

但整條巷子的對面有個居民樓的監控，能把L的I部分照得一覽無餘，裡頭出不來人，外面進去的人監控一查就一清二楚。

李靳嶼有點百無聊賴地倚著巷子盡頭拐角的牆，單手抄兜，另只手不知道從哪撿來個棒球，往地上一遍遍丟，彈起又淡定從容地穩穩接住，幾個來回，僻靜的巷子裡，只聽到幾聲規律的砸球聲，卻瞧不見人。

聽得兩個男人有些心慌。

「哥，你聽見了嗎？」

「有人在後面打球吧，你慌什麼。虧心事做多了？」

「你不虧心啊，咱們雖然沒做什麼實質的壞事，但那婊子要是真的找警察，咱們那麼多照片也很麻煩的。」

「怕你就別干！」男人碎罵了一句，「剛膽子不還大得很，想迷暈那的？」

又是一陣猥瑣地笑。

三腳架男人又加了句，「放心吧，咱們只是拍幾張照片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