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一驚,本能地反駁。
可李雲微跟我認識多年了,見我這反應,馬上笑得更曖昧。
“老實代……是不是跟顧渣男離了後,開始第二春了?”
我抿著,不說話。
但臉頰很快熱燙起來,也不知是爐火烤的,還是我自己紅的。
“哎呀,快說說,這兒就我們倆,沒別人。是不是那位蘇先生?我見過你們兩次,總覺得他看你的眼神都要拉,你倆肯定有況。”
李雲微太好八卦了,湊過來不停地拱我。
我之所以冒著大雪跑這裡來,其實就是想跟閨聊一聊,宣洩下心裡快要溢位來的酸酸甜甜、忐忐忑忑。
被這麼一拱火,我很快繳械投降,還沒開口角就勾起竊笑:“嗯,是他……他跟我表明心意了,可我——”
“什麼什麼?”李雲微大吃一驚,湊過來瞪眼看著我,“你們這……進步也太神速了吧!你前腳離婚,他後腳就……他是不是早就對你——”
李雲微斟酌了下,用了個虎狼之詞:“垂涎滴?”
“……”我很無語,趕糾正,“我還沒離婚,判決書還沒收到呢。”
“噢,忘了這茬兒!”李雲微突然又好奇,“那顧宴卿不會反悔吧?”
“應該不會。”
李雲微一臉困,“你到底是怎麼突然拿住他,讓他乖乖答應離婚的?”
我想著自己的承諾,道:“這事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講。”
我是想,顧語甜失又自殺的事,早晚會傳開,等那時候我就不必守口如瓶了。
“對對,不講渣男,繼續說蘇先生,他怎麼對你表明心意的?什麼時候表明心意的?你答應沒?”李雲微一連三問。
“就是……我離婚司贏了後,蘇盛臨就跟我曖昧得更過分了。一開始,我有些迴避,因為我這條件和出,你也知道,完全跟人家是兩個世界。而且那天出法院,顧宴卿就暈倒被救護車拉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況,畢竟相六年多,我看到他那樣子心裡還是有點難過的,如果轉頭就跟蘇盛臨那啥……總覺得不妥——”
李雲微點點頭,“確實,我理解你,人之常。”
“所以這幾天我就有點躲著他,也沒跟他聯絡過……但校慶不是快到了麼,我給他的服做好了,昨天就聯絡他,他讓我把服送去蘇園,今兒正好週末,我也有空,就送去了……”
李雲微瞪大眼眸,“然後他就抓著機會跟你表白了?就今天表白的?那你怎麼又跟同事吃飯?你怎麼不跟他約會啊!”
李雲微太著急了,本沒等我說完,就蹦出一堆問題,把我思路都打了。
“他……我,我沒答應啊,那還約會什麼?”
“沒答應?你腦子有病吧?”
“我——”我再次無語了,雙手無措地比劃了下,組織語言,“我怎麼答應?我親爹坐牢,親媽早已去世,原生家庭四分五裂,還離過婚——可蘇家是什麼存在,人家祖上開國元勳,蘇盛臨爺爺是退休將軍,蘇盛臨父親也位居高位……”
說到後面,我都沒勇氣繼續說下去了。
越說越自慚形穢。
李雲微嘆息了聲:“原來一個人家世太好也不好,把喜歡的人都嚇跑——呵,還押韻呢。”
“……”我也嘆息,“今天蘇盛臨也這麼說……”
“那你拒絕了,他什麼態度?人家很下不來臺吧?”
我搖搖頭,把過程說得更詳細了些,“中午我在蘇園吃飯,哦對了——是你家林大廚過去蘇園做的。”
李雲微嘖嘖稱奇,“人家都對你好到這份上了,你卻拒絕人家。”
我沒接話,繼續說:“吃飯時,蘇夫人也暗示那個意思,我當時就說了,暫時沒考慮再談,更沒想過結婚,只想搞事業。”
李雲微表示理解,“哎,剛離婚,也確實不好馬上就,不然別人以為你早就找好下家了。”
不愧是閨,李雲微懂我。
“就是啊!我跟蘇盛臨也這麼說的,我不想讓外界以為是他足別人的,何況我本就名聲不太好,外界先說我大義滅親,又說我離婚什麼的,萬一再傳我出軌,還把他扯進來……他那樣的家世,沾上這種汙點有損整個家族榮耀。”
“但你想沒想過,他那樣的家世,外界也許不敢議論呢?”李雲微眨著眼。
我連連搖頭,“不行,我不想給他惹一丁點麻煩,所以不可能。”
“真可惜,蘇盛臨可是我見過最優質最完的男人了。”
“確實。”我深以為然。
李雲微欽佩地道:“難得你腦子這麼清醒,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放著絕大多數人,現在都興得找不著北了,還不知要怎麼高調炫耀呢。”
我無奈地扯一笑,“你太高看我了,我覺得我腦已經開啟了。”
“什麼意思?你上蘇盛臨了?”
我被微微盯得不好意思,臉頰又暖烘烘地燒起來,沒否認。
李雲微推著我搖晃了兩把:“那你怎麼辦?一邊拒絕,一邊又上,多痛苦,多分裂啊。”
“是啊……我現在就是很糾結,很分裂,不知所措。”我雙手捧著下,盯著火爐上噗噗冒出來的熱水,唉聲嘆氣,“微微,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一把年紀了還腦,關鍵是被男人狠狠傷過一次了,還不長記,剛出火坑又跳火海。”
李雲微明白我心裡的糾結痛苦,拍拍我的背安:“你不能這麼想,我倒覺得,能一直擁有人的能力,不怕傷害,不怕失敗,恰恰說明你心強大,盈富足。能一直驗這種心跳加速,朝思暮想的酸甜苦辣,人生才有滋味嘛。”
我聽著閨的話,心裡別提多,轉頭看著笑了笑,“微微,有你真好,你太會安人了。”
“實話,不是安你。蘇盛臨那種男人,六清淨的尼姑見了都要凡心吧,你怎麼抵抗?”
我被逗笑,“你這什麼破比喻。”
兩人一笑,我心裡豁然開朗。
也對。
了就了,轟轟烈烈,無怨無悔。
不是所有都雙向奔赴,我覺得我默默地欣賞他,慕他,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不必抑,不必抗拒,也不必否認。
“如果有可能,跟他談一段還是不錯的,就當增加人生驗了,不然等我們七老八十,躺在病床上回首往事時,發現這一生毫無波瀾,風平浪靜,又有什麼意思呢。”李雲微取了兩瓶尾酒過來,開了蓋忽而這般慨。
我接過一瓶,仰頭灌了好幾口,點點頭:“對,所以順其自然,不糾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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