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沐金像一個了刺激的癲狂瘋子,副眼見快攔不住他,便口不擇言地喊了一聲:「將軍!你還想再去送人頭嗎?」
沐金聞言猛地一震,接著他轉過,起腰間的大刀,手起刀落,便將副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滾燙的鮮濺飛在沐金喪心病狂的臉上,他怔了一下,稍微冷靜了一下,然後他手抹了一把臉:「你說老子贏不了鄭曲尺那個臭娘兒們?呵呵,這怎麼可能呢?」
對於怒極攻心下殺了自己的副一事,沐金表現得極為尋常,他握著刀朝前走了一步,而四周圍的南陳軍當即驚懼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分明是被他殺害副的殘暴行為嚇破了膽,不敢與此刻顯然不太正常的將軍靠近。
看著那一位忠諫直言,卻最終首異的無辜副,他們紛紛垂下眼簾,手心淌汗,不忍再看。
這次沒人敢再勸阻沐金了,可他剛走了一步,便自己停了下來。
「鄭曲尺……鄭、曲、尺!我沐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仇恨如同水在中洶湧起伏,他最後留下了一眼怨恨的眼神,便轉揚臂:「撤!」
他剩下的兵力已經不氣候,但是他跟鄭曲尺的這個仇,他此時非報不可,既然他手上沒有兵力來對付鄭曲尺,那他就去找有兵的人合作。
他看著前面的三個方向,一邊是西澤、一邊是北淵、還有一邊是巨鹿,終於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他選擇了朝巨鹿國的方向而去。
——
眼見擊退了南陳國的沐金,鄴軍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等人離開后,大聲雀躍歡呼,興高采烈,唯獨鄭曲尺卻沒辦法徹底放鬆下來,因為明白,這一場六國試兵真正的考驗是從這一刻開始。
在這一場樊籠當中,被送進去六頭兇,沒有一個是吃素的,他們也不會依循一開始說好的以演練為主,不真下狠手,事實上,沒有哪一國會「過過招」後手下留。
說起來,這一次,能拿下宏勝國,靠的是對方的輕敵與傲慢,而能擊退南陳國,靠的是奇襲之招與全力以赴,但後面這些手段估計都沒用了。
因為接下來真正要拼的,就是彼此的實力了。
可是這偏偏是鄴國目前最缺失的。
論兵力,就莫擺了,若論大型攻,鄴國不僅沒多厲害的,有也是那種頗為落後的那種,近代的工匠沒有任何改進發明,一直沿用著幾十年前的技。
可想而知,這些東西用起來,就跟八十老太用拐杖,隨時可能會崴。
剛才看到了南陳國推出來的投石機,投石機先有「藉車」,後有「砲車」,皆為投機,也就是大白話的投石。
記得曾經有一本天工語的書提過,目前鄴國記載的投機種類,最厲害的就是飛石重十二斤,為機發,行二百步,前三十二年一名姓房的工匠所造。
二百步,即三百米,按照程來評估,在七國當中也不算墊底。
可問題是鄴國的投石機,它最重只能放個十二斤,這、這就問題大了。
再看看別人家的投石機,遠遠看去,估著有三米多高,桿長七、八米,由三人共同作,還可調整方位。
依目測,這個投石機上面放個百八十斤的石頭完全不問題,倘若他們將它做固定的地盤,那肯定威力還要更大。
再對比一下他們手上這種只能放量,或減輕重量放上多數小石頭的機石,只想仰天長嘆一聲——給我好歹爭氣一點啊。
也就是他們之前反下手為強,要不然等對方真用上那號大型的殺,只需一發,石所及輒數十人死,旁傷十幾,而他們的這類「文弱」手段,還真只能就原地躺平算了。
也該幸慶的,來的不是常勝軍西澤、機巧軍巨鹿與鐵軍北淵。
已經見識過了雄獅軍宏勝國,的確他們訓練水平高,因為達到全訓的的標準,可以最大效發揮手上的兵,達到鋒芒畢,所向披靡。
但是也慢慢開始理解先前元星洲所說的那一句話。
國之強,並不意味著軍之強,軍之強,並不代表著將之強,將之強,也不意味著戰役必勝,運作得當,自會不攻自破。
正因為獅之傲慢,對於瞧不上的羚羊之輩,反倒有破綻,令有機會反敗為勝。
還有南陳國的重甲軍,他們的軍隊擅長近攻,就憑他們那一良的裝甲,若真,只怕他們鄴軍的破銅爛鐵本就傷不著對方。
所以,選擇遠攻,拉開了戰距,他本不著他們,氣死他丫的,再轉頭將人給埋了。
這兩國各有各顯著的攻破之,但目前為止,鄭曲尺對於西澤、巨鹿與北淵還沒有相應的最佳之策。
之前鄭曲尺看到過幾國軍隊彙集,對方那裝備還有那三百械,都足以讓震撼的地步。
當然,是與他們鄴國那三百破爛相比。
說到這,鄭曲尺又回到了他們鄴國擺放軍的地方,看著眼前這一堆過時的械,該怎麼樣將這些棄之可惜,留著又無用的東西發揮其作用呢?
不如……給它們改造一番?
這麼思索著,蹲在地上,撐著下,看著這些投石機等拋械,都有些陳舊破損了,有維修過,但歲月的摧殘這一項基本上是修復不了的。
它們基本上用途也不顯,只是拿來充充門面當擺設。
……不對,當擺設別國看了,都覺得寒磣吧。
再觀別人家的,比如巨鹿國的可就有正用途了,比如三弓床弩,發猶如長槍直,連城牆都可攻破,這等械一旦上了戰場,威力可想而知,連他們鄴國配備的盾兵估計都沒有了正份的作用。
羨慕完別人國家的軍事械高端后,鄭曲尺又不得不轉回自己這邊:「就這迷你小型跟靠瓦伊規格已經擺在這裡了,能改的話……加大重力是基本做不到了,會散架,那也只能改造它的攻速了吧。」
鄭曲尺索著下,不考慮給它添負荷,那讓它加速總行了吧。
比如,一發變兩發,兩發變四發……讓它的攻速掩蓋了威力不足的缺點,這世上不是有一句話「唯快不破」嗎?
按照著這個思路出發,鄭曲尺絞盡腦在這一堆械中想辦法。
說手就手,站起來,在這三百臺械上開始了手研究與拆卸,它們的部件大多數都可以重複利用,就像機戰士的手辦模型,幾個模型一併拆散后,再打重新將它們組合起來,也可以拼湊出一個新的。
其它人路過,見鄭副一頓忙碌著肆意破壞,腳下一堆的木頭部件,都有些不知所措,以為現在是在發泄緒,沒有人敢上前問話,在多看了幾眼況之後,只能自己去干自己的事。
鄴軍人人都在忙碌當中,至於深坑中的那些人,誰管他們是不是人人,人砸人,不辨日夜的待在地底下著著,畢竟都是當俘虜的人了,是不可能有什麼好的待遇的。
「副,鄭副,外邊、外邊有南陳國留下的投石機,你要不要去看看?」柳柴嵇這頭氣吁吁的沖了過來,滿臉熱切激,就跟撿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似的。
鄭曲尺轉過頭,一臉吃驚:「咦,他們沒弄走?」
「那玩意兒又重又難推,他們估計是跑得太急了,本沒心思置,便隨便扔在了咱們營地前面。」柳柴嵇道。
鄭曲尺一聽,拳掌一合,眉開眼笑道:「那敢好!」
柳柴嵇當即認同:「我也覺得好啊。」
「那還不趕去將投石機推進來?」鄭曲尺催促道。
柳柴嵇卻一臉無語道:「鄭副,你要咱們怎麼推進來?它們那麼龐大,可穿不過咱們那一道狹窄的營門,除非將牆拆了。」
鄭曲尺聞言,當即反應過來,尷尬一笑:「是哦,沒事沒事,那就推到營門前,我親自去拆。」
柳柴嵇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什麼不得了的詞,他大驚失聲道:「啥?拆?鄭副,你說拆什麼?不會是拆南陳國的投石機嗎?那可是南陳國的投石啊,好東西啊,難得咱們這一次能夠繳獲到這麼多完整又好的,不留著它用為什麼要拆了它?」
鄭曲尺懶得跟他解釋,只道:「柳柴嵇,你這還沒有當上校尉呢,就開始質疑起你的長了?」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覺得它是好東西,就這樣拆了得多可惜啊。」柳柴嵇悶悶道。
拆,必須拆,拆了之後再拿他們的零部件改裝需要的東西,這麼想一想,還有點小興呢。
鄭曲尺道:「不拆了它,咱們還真推著南陳國的東西上戰場,然後還輸了,豈不笑死人了?」
「那不推著他們的東西上戰場,輸了,一樣得丟人啊。」柳柴嵇上還在嘀嘀咕咕。
可鄭曲尺卻不想跟他浪費時間了,直接板起臉道:「廢話,趕找人將東西推過來。」
柳柴嵇見說不通,也只能依令行事,但在行前,他還是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哦,不過拆了做什麼,你要實在看不過眼,一把火燒了不是更省事?」
「嘿,我發現你這人是真的——」
眼見真要怒了,柳柴嵇趕認慫:「好好好,我馬上去辦,你千萬別說話不算話,我的校尉一定得給我啊。」
他一邊說一邊後撤,話剛一說完,人就溜走了。
柳柴嵇找了幾百個人一起來拉南陳國這十幾輛投石機,笨重的投石機有車,可以拖,但人數了,有子也不好使,本推不,尤其是過他們挖的那一條窄的壕,還需多一部的人力來拽。
等南陳國的投石機擺一列,如同等待閱軍一般整齊時,鄭曲尺走了上前,在一番細緻打量過後,從腰間掄起鎚子……
看這架勢十分認真,柳柴嵇道:「鄭副,你拿鎚子只怕不好拆吧,要不咱們用斧頭?」
他也不懂木工活,只覺得拿銳劈開豈不比這圓頭鎚子更加好使?
「不必,用斧頭反而耽誤事,你知道,要想做出一樣東西遠比破壞一件事來更難吧,同理,拆掉它,可遠比將它做出來更簡單。」
「哪裡簡單了,它這些木頭這麼大,又又壯,你要怎麼……」
在柳柴嵇跟個勤雜的蜂圍著鄭曲尺嗡嗡嗡的說個不停時,鄭曲尺兒沒理他,就直接手了。
時下的械不似現代那般多複雜的輔助配件,甚至它們鐵都用得很,它常與木材配合著使用,用的是鑿眼、挖空、剔槽等工序進行組合拼接嵌合。
對於不懂木工的人而言,他們看就是看到的一個完整,可是在鄭曲尺的眼中,它卻可以是一個剖析,是由一個部件一個部件,無數個零散組合而。
——
另一邊,北淵國這方選擇了一塊平坦的綠茵草地紮營,就那種前後都是空的,沒有任何遮擋的平地。
一般而言,這種地形一看就不是紮營的最佳地方,但為什麼北淵國要這樣選擇呢?
自然是因為北淵國傲啊。
他本不擔心別人會來襲擊,當然也的確沒有哪一國敢率先對北淵國發攻擊,只要看一看對方的架勢就知道,不好惹,實在不好惹。
別人的營地還得費時費力來建築外圍,可他們卻完全沒這種必要,因為北淵國的營壘是由三百輛鐵皮戰車環繞而,營壘開口是營門,且對方豪橫得以長槍為柵柱,整個一組建起來,便是森然威嚴、銅牆鐵壁所鑄的營地。
營地旗旌迎風飄搖,軍隊巡邏有序,主軍帳篷,統帥與一位副正在聽著不久前剛回的斥候來報。
「……於是,南陳國沐金敗走,他帶著剩餘部隊並沒有回南陳國營地,反倒先去了別的地方,觀其方嚮應該是朝巨鹿國那邊走了。」
北淵國統帥侯飛擎,他了白眉,揮手道:「行了,知道了,先下去吧。」
在等斥候退離開后,侯飛擎轉頭對他的高嶺之花副一臉詫異:「果然與你說的一樣,這個鄭曲尺與眾不同啊,但我卻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夠憑一己之力將宏勝國與南陳國都給打敗了,你說說,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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