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漢眨眨眼睛，嘆道：“看來我天生是個馬前卒的命。”

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將卷在手里的一個卷軸拿過來：“對了，地形圖我拿來了。昨夜看了看，有幾條路是可以安排的。”

楚亦宸看也不看，只平靜的道：“你先進書房。我隨后就來。”

季漢點點頭，轉便走了，我依舊木著臉收拾東西，覺到這個男人的目一直停留在我的臉上，帶著炙熱的溫度，幾乎要將我的灼傷似得。

我越發的沉默，不發一語，只急著把手里的活做完就要離開。

可就在這時，面前這個男人突然說道：“因為，你，面斥匈奴人的時候，和平時都不一樣了。也許，你拿劍，會更。”

他說完便轉走了。

我愣在了原地，過了好一會兒，才有點意識到，他是接著剛剛那句話說的。

將那些碗筷送到伙房，那里的下人們對我都是誠惶誠恐的，這種況越發讓我覺得，在楚亦宸邊，終究像是站在一點火星的上面，我總以為火星不過是火星，但等他燃燒起來的時候，便什麼都不在我的控制當中了。

只是，我該如何擺現在的境呢？

。

不過沒等我考慮好，兩天的時間過去了，皇帝要下揚州了。

這一次出巡，算是楚懷玉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活，并且連太子也帶走，長安留下的是宰相裴默監國。

因為揚州那邊的局勢不穩定，這次南下楚亦宸一共為皇帝設計了四條路，一條路是從晉城繞過，一條路是過益州后渡江，一條路是直接走運河的水路，還有一條，就是我們一年前南下江南的那條路。

;我原本以為四條路是提供給皇帝選擇的，可是，當我和楚亦宸坐上了馬車，看到前面走著駕，恍惚看見了穿著龍袍的人上了車，可是看著，卻不像是楚懷玉。

楚亦宸看出了我的疑，道：“這個，是個替。”

我暗暗吃了一驚，這才明白，這四條路每條路都有人走，出了一條是真正的皇帝的駕，其他的都是裝個樣子，有替的！

“那皇上他，走的哪條路？”

話一問出來我就知道自己做了笨事，這樣的機大事，他怎麼可能告訴我？

楚亦宸看了看我，微笑著道：“我也只知道，父皇走的不是這條路。至于是哪條，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心中不免一驚，難道說，當皇帝的連自己的兒子都不相信嗎？

楚亦宸似乎并不介意這一點，正要扶著我上車，我又向四周看了看，有些奇怪的：“季大人呢？為什麼沒有看見他？”

楚亦宸淡淡道：“你問的是哪個季大人？”

“嗯？”我頓時愣了一下，當然問的是季漢，難不會問季晴川，他明明是被關在大牢里的啊。可是楚亦宸的回答，卻讓我吃驚不已——“漢和季晴川在另一條路上。”

“你們——你們把晴川公子放出來了？為什麼？！”

楚亦宸淡淡道：“他若不趁此機會戴罪立功，難道真的想老死在天牢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