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蹙眉頭:“夫子,若我沒有猜錯,之前我在長安看到的皇上的帖子,可是您發出來的。”
“大人應該聽說過四個字——不由己。”
不由己?不由己!
他領導了郁遠書院的學生,和李世風暗中結,在揚州城搞了那麼多的事,甚至讓自己的學生參加那些暴,還將赤甲軍中的銳部隊藏在書院中,這一切,明顯都是他自己一手的縱,不可能有不由己,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李世風遠居嶺南,未必能夠強迫他。
可是,他卻說不由己——難道,是說這一次博學大會?請楚懷玉來揚州?
到底是為了什麼,我的腦子里一片混,實在理不出一個頭緒,索抬頭看著他,道:“夫子,你若要鳶青幫你,自然也應該告訴鳶青實話!”
他看著我,慢條斯理的道:“大人想要知道什麼實話?”
我從袖子里拿出那條絹,慢慢的放到桌上展開,指著角落上的那個“厲”字,說道:“我想請夫子解釋一下,為什麼先皇后所使用的絹帕上,會繡著夫子的姓氏,夫子和先皇后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昨夜夫子會趁夜深無人的時候,到雙月別苑的門口,也不進去,而只是看著那塊匾額發呆?”
厲子良那張仿佛帶著假面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點別的表。
仿佛是什麼東西裂開了,我看到他的眼瞳中出現了一點恍惚,一點哀傷,然后迅速的渲染開來,進而整張臉上都慢慢的浮起了一種難以言語的哀傷的表,他出不斷抖的干枯的手,慢慢的拿起了那張絹帕,捧在手里,細細的看著上面的那個“厲”字。
;“這是——這是——,這是雙月的?這是用過的絹帕?是嗎?”
他和皇后的關系,果然匪淺,僅僅聽他這麼容易的出皇后的名諱,就能知道,我覺自己心中的猜測,也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皇后,應該就是眼前這位經世大儒的兒,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皇后從來沒有提過自己這位父親,而且,作為皇后的,為什麼要接國姓,而對自己原本的姓氏只字不提呢?
厲子良還完全沉浸在往事當中,老淚縱橫的看著那絹帕,過了很久,才巍巍的對我說道:“梁大人,這件事,絕對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得清楚的。當初——”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車夫一下子將馬車停住,說道:“夫子,您快來看看!”
厲子良將話咽了下去,帶著疑的神靠近窗戶,掀開簾子一看,原來車已經趕回了郁遠書院,可是看著平日里清凈的書院,這個時候突然多了許多人在門口,一看便知道是州府派來的人。
厲子良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說完便急忙掀簾子跳下了車,我也到有些不對勁,也急忙跟著走了下去,而一走到門口,便一眼見書院的里面,那層層人群當中,一個最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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