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雙月為何要嫁給——嫁給先皇?!”厲子良痛心疾首,幾乎連聲音都在發抖:“是因為有一次先皇去找的時候,雙月突然不適,險些從樓上摔下來,是先皇用自己的保護了,可是正因為那樣,先皇了重傷,從此——從此不能——”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一直到最后也沒將那兩個字說出來,周圍的人再是費力也聽不清楚,可是,我們幾個人,卻太明白了。
先皇——不能人道了!
難怪,難怪他只專寵皇后一人,幾乎沒有別的嬪妃,而且除了亦君,也沒有別的皇子,原來,先皇他本無法生育了……
楚懷玉這個時候才瞪大眼睛看著厲子良,臉上滿是驚愕不敢置信的神,一直在發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厲子良繼續說道:“而那個時候,雙月卻發現,自己已經懷有孕了。”
接下來的事,他不必說,也不忍再說。
厲雙月發現自己懷有孕,可是保護了自己和自己肚子里胎兒的那個男人,國之本,卻再也無法有自己的孩子,這樣的犧牲,這樣的深,就算不,可是又有誰能無于衷,更何況是這樣多的人。
所以,就瞞了一切,嫁給了先皇,先皇無法生育,于是將自己弟弟的孩子,自己的侄兒當做了親生孩子一樣教養,他們同時選擇將這件事瞞,一來這是皇家的私,二來,只怕也是顧忌楚懷玉不會答應,寧肯做出負他的舉,以這個孩子未來的康莊大道,作為對他的補償。
所以,在皇帝立后的時候,楚懷玉選擇了去邊關,一去,就是整整十三年。
十三年,誰都以為,再大的仇,再深的恨,也會被時間沖淡,被忘。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個“奪妻之恨”,會讓楚懷玉記恨那麼久,甚至記恨到,帶兵宮,篡權奪位,將自己的兒子,從東宮太子的寶座下趕了下來。
楚懷玉的臉上這個時候終于出了一釋然的表,看起來,他一直也只是猜測,從楚亦君生日的那三個月開始懷疑,但無法找到證據,他問厲子良道:“這一切,你是如何知道的?”
厲子良搖了搖頭,老淚縱橫:“當初,我就一直不同意雙月與你來往,更何況是嫁給皇帝,但是偏偏堅持,我就與斷絕了關系,將趕出了厲家的宗祠。可是,就在幾年前去世后,才派人送來了一本冊子,似乎是先皇的起居注,記載了那一年發生的事,我這才明白過來。終究,還是希自己的名字能留在族譜,或許,是希有一天,能有人講這件事告訴你,告訴的兒子,也許,是預見到了今日的。”
“鳶青,太子清冷,不喜與人結,唯有與你親厚,也是你們的緣分。哀家走后,你要好好服侍、照顧太子,若有必要,要用自己去保護他,也不枉本宮疼你你,明白嗎?”
我的耳邊又響起了當初皇后臨終時,對我說的這句話——的確是預見到了,所以才會要求我去保護亦君,當初在花園,也正是因為這句話讓我堅持了下來。
只是沒想到,走到今日,我與楚亦君,會形同陌路。
而這時,所有人的目,都落到了楚懷玉的上——他會如何對待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兒子呢?
可是,我看到的,卻是眼前那個寬闊的,如山一般的背影,正在微微的,不易察覺的發抖。
楚亦宸,東宮太子,當楚亦君作為皇子份的回歸,對他來說,又是怎樣的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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